这样问出了口,去寻找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答案。
陆天尧沉默着,简单一袭纯色衬衫经典款,领口向下的三颗纽扣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与胸膛一览无遗,他左手撑着阳台的栏杆,一截小手臂在反袖式的衣袖下裸露出,在夜色下清晰可见有女性指甲抓过的痕迹。
明明是盛气凌人的强者之势,却生得比女人还要柔美三分,这无法忽视的极端反差让东清梧有些接受不能。
陆天尧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熊猫香烟典藏版,诱人的气息平复他焦躁的情绪,白色烟雾从他鼻孔里冒出,将他极致的容颜扰乱,只听他轻笑一声,透着淡淡讥诮。
“东清梧,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令人感到厌恶吗?”
明显的驴唇不对马嘴,答非所问,东清梧疑惑的看着他不说话,被烫伤的手臂又火辣辣的疼起来。
“就是你这种。”陆天尧断然出声,“自以为救得了全世界,其实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不过一个摸不清自几几斤几两的跳梁小丑,还妄想担当大梁博得满堂彩。”
他弹掉手里的烟蒂,笑得极为刺眼,走近床边,低头看着她道:“东清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这个人很强大,就连损人都损的那么有腔调。
东清梧微扬下巴看着他,模糊的一个轮廓在此时竟然清晰起来,他好看的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语令人火冒三丈。
“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做,我就会爱上你?”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下作的男人,东清梧握紧粉拳,终于忍无可忍。
“陆天尧,你是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只因为我早晨拦住了奶奶的那一巴掌,所以你半夜出现在这里侮辱我?”她仰头怒瞪着他,觉得两人气势有差异,便想从床上站起来,可奈何躺了一天四肢酸软无力,要从气势上扳回一成的想法只能作罢。
于是,她提高了分贝,大声说道:“是!就像你说的,我自不量力,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我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陆天尧的本事有多大,我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拦着奶奶的那一巴掌,我就该看着你被打,打完后我还要欢天喜地的拍手叫好,然后在冲你翻个白眼说呸!活该!这才是我该做的,对吧?陆天尧,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很满意了?啊!”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东清梧的胸脯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一张小脸被气得通红,她怒视着他,一双杏眼瞪成了龙眼。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轻易挑起人的怒火,为什么要把人想的那么不堪?
她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她还是东清梧吗?
不,那不是她,那是东清桐。
东清梧以为陆天尧会气的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阳台上丢出去,可是没有,恰恰相反,这个男人一时之间的眼神变换到温柔的好似能流出水来,他俯下身,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打了一个冷战。
这样的陆天尧,更令她心惊。
完完全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清明的眼底只有你的脸,你却能感受到,那直逼人心的寒冷。
东清梧忘了,不能用判断正常人的喜怒哀乐来判断陆天尧,他从来都是喜形不于色,典型两面三刀的反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