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才没有跟他约会!人家叫他来,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她的真实目的,但我依然笑得很暧昧:“哦,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反正现在,我们还多得是时间。不如我们先谈谈。”
“不行!那样次序不对,按照计划,那是要在去完…”佩妮维斯一时口急好像把计划彻底给暴露出来,等到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腓特烈,我们好像出现得不是时候。”汉斯笑得很不雅观,牙齿都咧了出来。
佩妮维斯估计是气得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了,一张小嘴几次开合,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腓特烈狠狠地捶了汉斯胸口一下,只听到他低声道:“女孩子脸庞薄,你再笑,行不行我把你打成猪头!”
随后,他又转头对我说道:“以我的经验,佩妮维斯小姐的事应当非常重要。这样吧,我跟汉斯就先离开。你们继续。”
“不行!”说话的是那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佩妮维斯,她又惊又急地说道,“你们真的离开了,那我们不就真的成了约会了?绝对不行!你们必须待在这里!”
“你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汉斯一张口就挨腓特烈一拳头:“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会是笨蛋。”
我暗暗叹了口气给佩妮维斯解围道:“腓特烈、汉斯,你们从德意志来到我们君士坦丁堡,想领略我们的文化,塔利亚大剧院不能不去。不如这样,既然佩妮维斯小姐说在去玩大剧院之后才能谈起那件重要的事情,我一同邀请你们到看大剧院上演的剧目。佩妮维斯小姐,你看可以吗?”
佩妮维斯错愕地眨了眨眼,她有点猝不及防,但对她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清楚我帮他的原因,但还是答应下来。
这时,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佩妮维斯拿出手帕擦拭完汗水,她说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上大半天直到剧院的剧目开始吗?”
“不可以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
“当然不行!”佩妮维斯说着就离开了桌子,“他们是在君士坦丁堡!是千年的古都,君士坦丁堡!怎么能就这样坐在这里,你叫腓特烈是吗,另一个是汉斯对吧,看样子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君士坦丁堡。趁着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可以从君士坦丁广场一路散步到塔利亚大剧院。沿途的街道有很多美丽的景se和古老的建筑!你们所看到的每一栋建筑都是历史!我们罗马人的历史,我们帝国的历史!一部整个世界文明艺术的历史!”
“也对,既然解决完误会,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干扰别人做生意。”我发现,这个时候都没人理我了,腓特烈进入一种很…那个…怎么说呢…想想狂信徒看到耶稣的样子..很抽风,很扭曲..
刷地一下,腓特烈也起身了,很幸运,他没有抽我的意思,只见他单臂一扬,一个“啊”字就出口了。
旁边的汉斯,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残念。
“那不是迟暮者的国度,上帝圣火中站立的圣徒们,光芒如墙上金se的镶嵌砖所显示。
太阳与月亮在此彼此相拥之时,圣者走出神火,要作为我灵魂歌唱的教师,将我的心烧尽。我,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由件破外衣再支在一根木棍上。我的心,它被绑在一个垂死的肉身上,为yu望所腐蚀,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啊,请尽快,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踏步走进永恒艺术的天堂?
孩子!圣徒对我如是说:
请远渡重洋!
到东方土地上的神圣城市,拜占庭!
树上的鸟,正热烈的歌唱!”
大白天的念诗,又不是在宴会和聚会上,真是有够奇葩的。
“哦,你居然也知道《驶向拜占庭》!太棒了!!!”
佩妮维斯兴奋地叫着,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位同为艺术狂热爱好者的人很值得庆祝一番,这不,兴奋的少女竟然当众把一首陌生的诗歌变成婉转的歌曲从她小嘴里朗诵出来。
“清晨葡萄园里的雕花瓷杯湿了公主们的丝裙;
尝一口纯美的克里特岛葡萄酒,人生竟犹如君王。
哦,我的朋友,别担心,皇帝诸王的灵魂在天上与我们共勉,你所在的国度名为罗马!
准备好了吗?我们来了,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与提奥奇尼斯;
四位行为古怪的学者和他们希腊哲学,他们是人生的思考者,整ri思索什么是生活;
什么是智慧?
什么又是美丽?
什么是自然?
什么又是信仰?
满手沾满了墨汁,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不断询问的问题,或许你也问过。
双脚遍布了泥泞,柏拉图、提奥奇尼斯走过的脚步,可能你也走过。
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有时在塔利亚的喜剧幕间放声大笑,用严肃的哲学叹息熟调成一碟鲜美的冷盘。
有时到狄俄涅的傍晚安静沉思,用....”
果然当文青遇上了文青之后,双眼里面就只剩下了对方吗?大脑自动给越走越远的佩妮维斯和腓特烈两人背影加上了ri式动漫里那种情景经常出现的彩虹、光辉和哈哈哈的傻笑画面,我望了望两眼发直的侍者,掏出了一枚银钱。
侍者显然还没从两个文艺青年的冲击中恢复神智,他傻乎乎地问道:“客人,您要什么?”
要什么?
“两斤文艺,有吗?给我打包...”
侍者几有口吐白沫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