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覆盖,以组绳扎个结实。只看车轮辗过处的痕迹,便知所负之物重达千斤以上。
斗车由一头没负任何重物的骆驼拉拽,操控骆驼者已高坐于驼峰间的鞍架上,神态安详,还别过头来朝他们致礼。
整队里,数这头拉拽斗车的骆驼最粗壮和安静。
骆驼王没有回答龙鹰的问题,欣然道:“这位是我的出色手下铁刚,乃于阗的第一操驼高手。”又介绍铁刚认识三人。
在他带领下,三人继续沿队伍往前走。
骆驼王若有所思的道:“路上如遇上风险,请为我照顾铁刚。唉!他三个月前才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疏勒姑娘,真不愿让他上路。”
三人对他好感大增,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有情有义,非常难得。
风过庭道:“铁刚兄身手高强,请他照顾我们才对。”
骆驼王微笑道:“谁高谁低,这点眼力本人是有的,你们不必谦让。”
万仞雨忍不住问道:“这个旅队究竟要送些甚么到龟兹去?骆驼载的只是沿途所需的粮货、物资、营账和兵器弓矢。只刚才那拖车奇怪点儿。”
骆驼王语重心长的道:“目的地并非龟兹,至于要到哪里去?运的是何物?你们不须知,更莫要问,做好向导的本分便成。”
龙鹰道:“可是听骆驼王的语气,途上会遇到风险,我们现在和大队同乘一条船,不弄清楚点,会很吃亏。”
骆驼王道:“这方面须由庄闻大人决定可透露多少予你们知道。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看在与庄闻大人数十年的交情,在且末又处处维护我的利益,加上出言央求,我绝不肯放铁刚为他们出力。哈!到了。”
走了好一会,方从队尾走到队头,可见队伍的长度。
队头处昂然立着三峰空驼,粗壮高大,比队内任何一匹更不服从,虽各被两个骆驼王的手下大汉牵着,仍踏蹄咆哮,怎都不肯跪下,非常吓人。
龙鹰讶道:“这并不是我挑的三头骆驼,但血气很好,比我挑的更优胜。”
骆驼王惊异的道:“似你般的相驼眼力,于阗没多少人办得到,这三头是本人特别为你们挑选的,不是钱可以买到。”
又指着位于最前方的骆驼,道:“这匹是我花重金从大食买回来的驼种配出来的,但也特别难驯,须看狄端修兄的驯驼本领了。”
三人暗叫救命,在没有旁观者下,他们还可想方设法,尝试凭空想出来的驯驼手段,现今在众目睽睽下,要显出驯驼高手的本领,怎办得到?
骆驼王含笑瞧着龙鹰,其他人的目光亦落在他身上。
龙鹰心念电转,跳上驼背,轻而易举,可是若尚未坐稳,驼大哥便狂跳乱跃,没摔他下来时更掉转长在长颈上的驼头来咬他,还成何体统?
把心一横,绕个小圈子,从两汉间正面朝恶驼走去。
刚好骆驼朝前低头咆哮,吓得牵缰索的两个大汉往后退,变成龙鹰单独面对恶驼。发性子的恶驼毫不迟疑的往龙鹰照头噬来。
龙鹰装出驯驼高手的模样,事实上亦是别无选择,觑准驼口来势,闪电探手,一把抓着驼头。
恶驼正要张口喷出口涎和胃内脏物,龙鹰已早一步将牠的头扭往别方,大蓬白沫夹杂着令人恶心不知名的物体,喷往空处,又将牠的头扭回来,与恶驼目光接触时,双目魔芒遽盛,深深望进驼眼去,同时魔气从掌心输入,走遍恶驼全身。
奇迹发生了。
恶驼立变驯驼,停止跳蹄咆哮,完全绝对的安静下来,瞪着龙鹰。
附近所有人全停下手来,难以置信看着恶驼和龙鹰间发生的事,包括万仞雨和风过庭在内。
龙鹰不放心,戒备着,收回按在驼头的手。
恶驼蓦地头仰高空,发出嘶鸣,大异于先前哮叫,似是充满兴奋和欢欣。
骆驼王鼓掌道:“厉害厉害,兄弟果然有一手,教本人大开眼界。”
庄闻此时来了,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对三人更具信心。又向三人道:“说服她了,三位可保留兵器,大王真不应让她跟来,妇人家懂甚么?只会坏事,又要我们分神照顾。”
骆驼王笑道:“她不是懂武功吗?有人还说她是且末首屈一指的女剑手。”
庄闻不屑的道:“不过在王堡里跟这个那个的学人舞刀使剑,对上时谁敢不让她,养成她关上门自以为是天下无敌,又爱抢着来拿主意。真想看她受挫后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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