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看着李安笑的那般灿烂,如同是火红色的夕阳,艳丽中带了一丝邪魅,她静自定下心神,眼睛直视于他,“李安,你休想!元熙的身分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杀得了元熙,那最好是连我一块儿杀了!否则,我定会想方设法地替他报仇,不死不休!”
静依的话如同是一把利箭一样,穿透了李安的心脏!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目光中带了一丝嗜血的味道,“依依,别逼我!虽然盅虫对你没用,可是不代表其它的东西对你也无用!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别逼我对你动手!”
静依轻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闪,“李安,你以为元熙是个蠢的?先不是说他的武功的高低,就单单是他的那份筹谋,就不是你能够杀的了的!不是我小看了你,李安,你若是有胆子,就带着一起到你布下的陷阱前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杀得了元熙的?”
李安盯着静依的笑脸,一瞬不瞬,这样的静依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狡黠!这个词从李安的脑子里一冒出来,他便笑了,“依依,收起你的这套心思吧!我是不可能让你有和他见面的机会的!想见他?就看他有没有命到这里来吧!”
静依的眸子微闪,想不到李安竟是将她看的这样透了!“随你,不见便不见!早晚都是会见到的,何必急于一时呢?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了!若是元熙真的来了,你李大公子,会是生是死呢?”
李安浅笑了几声,“我会让你知道的!”
说完,李安便大步出了屋子,而静依,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安的背影一眼,想要顶替元熙吗?你也得有这个本事!静依想到这李安是潜进了明王府,此时为何又要打着元熙的主意?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明王想要的?不对!明王一来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二来,现在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那么,李安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呢?想到明王身边儿最近新进招进来的几名谋士,静依的心突然一紧,难不成,他在明王身边?因为是服用了易容盅,所以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明王府?根本就无需刻意躲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静依自己就吓了一跳!若真是那样,那明王岂不才是最危险的?静依摇了摇头,不对!易容盅并不能长期服用,而且最多也只能是维持一个人的容貌十二个时辰不变,若是时间长了,易容盅便会自动失效,将原身的本来容貌暴露出来!而且距离下次使用也是要至少隔上三天才行!这样一想,便又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想!
静依有些焦急,刚才在李安面前不过是帮作镇静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元熙?猛然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几只蚂蚁,因为是农家小院儿,所以屋子里就直接是一种硬土砸瓷实了的地面,所以在农家人看来,屋子里出现蚂蚁,是再平常不过的!静依灵机一动,便轻咳嗽了几声,果然,没一会儿,那名叫小鱼的姑娘便进来了,“夫人,您没事吧?”
静依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一时有些着急上火罢了!”
“那奴婢帮您准备一些蜂蜜水吧?”
“不必了超级暧昧高手!你直接给我送些蜂蜜来,再送一壶白水进来,我将蜂蜜含在口中,润润嗓子,再用白水,这样可以止咳!”
“是!奴婢这就去。”
没多久,便有一只小麻雀自院中飞出,只是飞去的地方,却不是平王府,而是离此地并不远的一处看起来极为奢华的别院!
元熙在岳正阳和杨海朋的陪同下一路向南,离京城越来越远。
“王爷,那边儿山上的便是隆昌寺了。”
元熙几人停了马,仔细打量着四周,他现在在一条南北路上,东面不远处便是隆昌寺,西面是一片农田,再往前走是一处十字路口,旁边就是一处村庄。看来静依就是在前面某户农家里。停在这里便可以看到前面似是有人来人往,大白天,却是不易动手的。
“召回一名血卫,将王妃周围的情形都弄清林了。”
“是!”
“海朋、正阳,你们二人还是蒙上面吧。这里万一再有咱们的熟人,你们便暴露了。”
“是,王爷。”
元熙再度环视了四周一眼,“不能再往前走了!这村子里定是设了埋伏。咱们的身分在这儿摆着,不能太过惹眼了。”
“王爷言之有理!”岳正阳道:“万一再是这李安伙同那明王定下的计策呢?到时候在御前参你一本,大闹村庄,伤及无辜,你怕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王爷,再有两个时辰,天就黑了。是不是等到天黑再动手?”
“等血卫的人回来再说。先下马找个隐蔽之处,休息一会儿。”
“是!”
不一会儿元熙派出去打探的那名血卫便回来了,“启禀主子,王妃被关在了最南侧的那处农庄里,院内共有二十余名侍卫把守,同时那处农庄的四周的农户全都是他们的人,预计总人数在百人以上。咱们的人最擅长潜藏的两名潜进了那处农府,在暗中保护着王妃,其余的全都分散了。另外,并没有发现李安的踪迹!”
“没有发现李安?”元熙的眼睛眯了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一起轻捻了捻,眼神猛然一暗,“他应该和依依在一处院子里,担心依依会再用什么法子和咱们联系,所以定然也是在暗处盯着她。”
“王爷,咱们要救王妃,偏生还不能大动干戈,最起码不能在白天动手,这还好说一点,可是问题是,还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是来救王妃的,否则王妃的清誉不保,定是会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我想这李安定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将王妃劫来这人多之处!”杨海朋道。
岳正阳两眼瞪着,右手紧握着拳,怒道:“这个该死的李安!居然还不死心!王爷,我看他摆明了就是想着毁了依依的清誉,好将她顺理成章的带走!”
杨海朋一愣,他没有见过李安,更不知道以前发生在封城之事,所以对于这一点,他有些怀疑!
而元熙则是笑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李安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引我出来,然后将我一举歼灭,以报当年之仇!”
“报仇?你们以前就有过过节?”
岳正阳看了杨海朋一眼,见王爷并无心解释,“以后再跟你细说。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只能是等消息了!”
“等消息?”杨海朋又愣了强宠—夫君都太坏全文阅读!
岳正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笨?哪里像是什么青年才俊了?自然是等王府会有什么消息传来了!笨!”
杨海朋也不恼,只是微挑了挑眉,便站至一旁,不说话了!
果然,后面的初一手上拿了一封信道:“王爷,这是王府刚刚派人送来的信,说是在王府门口发现的。”
元熙接过打开一看,脸立马就是一片铁青!
岳正阳一把抢过信,“怎么了?”说完,自己将信上的内容一瞧,却是又气又觉得好笑!“这个李安疯了吧?居然威胁你要你交出封城十五万兵马的兵符?他定然是疯了!”
杨海朋的神情一变,喃喃道:“十五万兵马?他要造反?”
元熙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层冰霜,“不!他不是要造反,他要是逼我造反!封城是我的,封城的兵马反了,自然是我在造反!他这一手还真是高明!既得了我的兵马,还要让我自己有苦说不出,不费吹灰之力,我便是再无可能活着回到封城!他与明王果然是一伙儿的!”
“王爷,现在怎么办?”
元熙的眼睛微眯,脸上却是浮上了一层惨人的笑意!“岳正阳,你和杨海朋去按照信上的地址去会那李安,可以先去找晴天要颗易容盅,记住到了那里尽量地拖住李安,能杀了他,自然是最好的!”
“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找机会将依依救走。”
“可是那兵符?”
“我府上有位擅长雕花的厨子,依依以前常说他雕的好看!你去找他雕一个罗卜的就成。”
岳正阳和杨海朋齐齐抽了抽嘴角,这什么王爷呀?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元熙看他二人走了,心里却是一沉,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这个李安向来狡猾,不可能没有后招的。若是能这般轻易地就骗过了他,只怕这又是他的一个陷阱!
元熙将初一叫来,低语了几声,初一会意,飞身离去,几个起落,便看不到他了。
元熙冲着那离自己约有二里地之隔的地方望了望,虽然看不见依依,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始终看向那个位置。身后的几名侍卫看到王爷如此,便自动都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打扰了。
京城,苗疆使臣馆驿。
“大王兄,你救救我!我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信我!我是被人冤枉的!”丽香公主哭的梨花带雨的拽着晴天的袖子。
晴天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你既然什么也没做!你怕什么?安静地待在你的屋子里就是了!再说了,即便是你真的做了什么,皇上也不可能会将你赐死的。所以,目前你还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的!”
“怎么可能?我的婢女阿梅被牵扯了进去,我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大王兄,你一定要救救我!”
“好了!你怎么听不懂呢?我现在正在想法子替平王妃解盅,只要我能再将她救好了,你便罪不至死!至少皇上会看在是我救了晋王妃和平王妃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的!懂吗?”
丽香公主被他这猛然一喝,倒是清醒了不少!不错,只要她们二人死不了,自己就还有机会!再说了,救她们的是自己的大王兄,皇上定然不会再对自己深究了!这样一想,丽香的手一松,晴天便甩了衣袖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解盅用的‘药引’了。
晴天刚刚将迷恋香配制了不到一半儿,便又皱了眉,“不是说了没事了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怎么又来了!”话音刚落,便见岳正阳轻飘飘地进了屋子。
“怎么了?依依可救回来了?”
岳正阳摇摇头,“你这儿倒是热闹!听说白天,明王和晋王都派人来拜访,不过都被你挡了回去?”
“哼!不过就是为了各使手段,收买于我罢了!你来到底干什么?”
“王爷要我跟你要易容盅,明日我要去会会李安。”
晴天皱了一下眉,走到一个小罐子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然后迅速地放入一个小瓷瓶里。一旁的岳正阳看了,有些恶心的感觉,想想自己要将这么个小东西给吞进肚子里,岳正阳的脸就黑了下来。
“收好!见到李安一个时辰以前服下。服用时,最好是对着王爷的面儿,这样,易容的效果会更好。”
岳正阳接过那个小瓶子,有些嫌弃地用两只手指夹着瓶子,咂巴了两下嘴问道:“这么个东西,真有那么神奇?我要是事情办完了呢?怎么办?”
“用完后,再将这个服下就行了。”晴天说着,又扔给了他一个小瓶子。
岳正阳接了瓶子,也没打算立刻就走,“晴天,你还不打算成亲?”
晴天的身子一震,转头看向他,那一双清明好看的墨色眸子里,泛出了一丝冷光,“你想尝尝其它盅毒的味道?”
岳正阳却是将他的威胁直接无视,反倒是有些懒洋洋地在他的榻上坐了,“依依是王爷的,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说实话,你和我一样,既然咱们都不可能与她共度一生,那便放手吧!对她放手,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何必一定要将自己的一颗心给封死了?这世上的女子不止她一个!”
晴天却是弯起了唇角,“你不是也未成婚?”
“我?你别忘了,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了,还是皇上下旨亲赐的!估计今年,我便要成婚了。我曾经偷偷地去看过那位二小姐,长的还是不错的。虽不及依依,却也是秀丽端庄,是个难得一见的一美人儿!最重要的是,她的性子和依依有些相似。一样的温柔可人。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晴天轻嗤了一声,“得了吧,你!这大渊的中原女子,有几个不是温柔可人的?但凡是个小家碧玉都是知道温柔贤淑,更何况是英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如此一来,你与贤王便成了连襟了吧?”
岳正阳耸了耸肩道:“连襟又如何?本世子不想做的事,谁能强迫得了?”
晴天好笑地看着他,“你即便是不想娶你那未婚妻,怕也是不成的吧?既如此,倒是不如多想想她的好,让自己坦然接受这一现实为妙!”
岳正阳一听便黑了脸,“什么话?我是真的觉得那个姑娘不错!”
“好了,赶紧走吧!你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还用你嘱咐?”岳正阳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一个转身,便自窗口跃了出去!
晴天看着岳正阳消失的方向,眼中浮了一抹惆怅,是呀!自己的确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了!现在自己的身分已经被确认了!娶一名王子妃是迟早的事儿!若是等着皇上或者是自己的父王给自己指门亲事,倒是不如自己先找一个顺眼的,至少,两看不生厌,也便罢了!
晴天叹了一口气,转身再度继续制作那迷恋香,依依,既然无缘成为夫妻,做一世的兄妹,也是好的!至少,自己与他不是陌路人,总归是有些情分的!
次日一早,隐在暗处的元熙便看到李安果然自依依所在的那处院子里走了出来,带了十几人出了村子,住南去了狼性王爷最爱压。
元熙吩咐了一声,便见初一等人随他一起进了院子,因为是在村子里,元熙怕惊扰到了当地的百姓,所以命令手下速战速决,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元熙进了屋子,果然看见静依正端坐于桌前,似乎是在等着他来救她。元熙一看到一日一夜未见的依依,心中大喜,“依依!”边叫着,边冲了进去。
静依冲他笑了笑,却并未说话,只是就在元熙将要碰触到她的那一刻,他惊觉到了不对!危险!他自年少便开始接受暗卫的训练,又常年游走于危险的边缘,本身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自是极强!
元熙的眼睛看着静依那一双清亮的眼睛里,似是藏着一重阴霾,眼见那阴霾越来越厚,越来越浓重!元熙的心一紧!危险,来自他的正前方!
元熙即将触碰到她的手,立刻转了方向,直接袭向了她的脖颈!
初一进来时,便看到了这诡异惊悚的一幕!王爷竟然伸手掐住了王妃的脖子!而王妃的手中似乎是一闪,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袭向了王爷的腰间!
初一惊呼一声,“王爷小心!”
便见元熙的身形一闪,避过那匕首,同时掐着她的脖子的手猛地一用力,将人给甩了出去!‘静依’的身子被甩了出去,后背撞到了墙边的柜子上,然后扑通一声,便猛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将她绑了,弄醒问清楚王妃的下落!”
“是!”初一惊魂未定,连忙吩咐了手下将人绑了。元熙则是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将血卫招来,“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屋内的并不是王妃?”
“回主子,属下等看的清楚,王妃自被带入这间屋子后,并未踏出过房门一步!”
“王爷!”初一过来回话道:“她易了容!”说着,便将那假王妃脸上的面皮一揭,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那血卫一看,大惊,“这应该是李安派来侍奉王妃的丫环。”
元熙想到李安离开时,曾经去过一次厢房,眼神一变,飞身便扑进了左侧的一处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就是一间家里来了亲戚时,临时的一个安歇之处!里面并没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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