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面目去见你们死的列祖列宗!”
元熙痛斥完后,冷哼一声,那原本俊美优雅的面容,此时也是变得冷冽刚硬,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竟是硬生生地将艾丽向后逼退了几步!
而艾尔达也因为元熙的这番痛斥,而格外地难堪!他身为一族之长,何时被人如此痛斥过?可是眼前之人身分尊贵,甚至连他抬头直视一眼,都是逾越的!
静依看到此,放下茶盏,柔声道:“艾尔达族长,自古百姓们最不喜的便是战乱!因为战争会让人流离失所,亲失亲朋。而你们与山越族之间,说好听些是械斗,其实,又何尝不是一场两族之间的战争?两年前的那一幕,难道你忘了不成?你既然还记得你的儿子死在了对方手里,那便不应该忘记你儿子的手上,也有别人的鲜血!不止是他!你的手上难道就没有几条人命吗?”
静依的语气婉约,声音轻柔,明明是意在指责和训斥,可是听在人的耳中如同是春日细雨,又如夏日清风,让人有一种清新淡雅之感!
艾丽此时眼睛睁的极大,充满希望和祈求地看向了静依,那样子分明就是极为赞成平王之言,而反对自己父亲的说法。
艾尔达此时对这个平王妃才注意了起来,刚才她一直是默不作声,以为也不过就是空长了一幅好看的皮相而已,现在听到她说话,却是感觉如同那华阳山的溪水穿谷的声音一般清澈好听!心下不由得便对这个平王妃多了一分好感。
“艾尔达族长,你丧子之痛,王爷自是能够理解,当年山越族的挑衅的确是无端而为吗?自然不是!细说起来,若不是你们阿瓦族的青年男子,提了砍柴刀砍杀了山越族的人,这场惨事,又如何会发生?说到底,是你自己这个一族之长,未能将自己的族长教导好,又怪得了谁?”
“可是那也是因为他听说山越族的族长要强行将他的意中人嫁与别人为妻,女子不肯,竟然自尽!他也是一时气极才会如此!王妃殿下,您不觉得是山越族的人做的太过分了吗?”
静依轻摇了摇头,“艾尔达族长此言差矣,此事虽然山越族有错,可是他们处置的毕竟是自己的族人,与你们阿瓦族何干?可是伤了你阿瓦族的一草一木?是你们阿瓦族的人挑衅在先,说起来,你既然觉得你们的那位青年男子无错,那又是谁将你们整个阿瓦族带入了混乱的械斗呢?”
这话却是将艾尔达将的哑口无言!平王妃说的没错,若是那女子死了便死了,他们族中的那位小伙子若是以死殉情了,或者是就此孤独终老了,也不可能会引起这山越族的不满!要是真较起真儿来,的确是他们的人先动的手,先杀的人,还有何立场和颜面要求王爷为他们做主?
艾丽此时看向静依的眼睛里满是佩服和感激之色!静依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感激。只是冲着她微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元熙此时身上的戾气,也是弱了许多,“艾尔达族长,此事就此作罢!本王就当你今日什么也没说。你与艾丽姑娘难得来一次封城,便在封城小住几日,然后再返回平秋县吧。”
“是!王爷!”艾尔达此时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他们本就不占理了,还如何求王爷作主?只好带了艾丽退下。临走前,艾丽冲着静依做了个谢谢的手势,面色欢喜地走了。
“元熙,这个艾尔达很奇怪呢!两年前的事了,为何现在才想起来?丧子之痛?我可不信!若是真的如此恼恨那山越族,当初又为何同意迁移?干脆想法子与山越族同归于尽罢了!何必还要再等两年?”
“你说的不错!想来,这两年他们阿瓦族的日子好过了些,这艾尔达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才求到咱们这儿来的。只是,他一个小小的训导,不过才是个八品官儿,手中又无实权,如何就会以为我会出手相帮?”
静依沉了脸色,有些担忧道:“怕是他来的目的,并非是要你出手相助,怕是还另有所图呢!”
元熙的眼睛有些暗沉,“这个阿瓦族,看来是舒心日子过的太久了!既然有人开始不安分了,那本王也不必再手下留情!哼!此人定是又存了要挑起封城不太平的心思。”
静依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这封城的变化太大,许多外地的人到了封城后,都觉得比之两年前宛若是两个地方!怕也是因此而招来了某些人的忌恨!
“元熙,你预备怎么做?”
“简单,艾尔达之所以会受到挑拨那是因为他的族人们这阵子过的太安生了!想要给我找麻烦,可也得他自己有那么个时间和条件才行!让阿瓦族的人们受些教训是必须的!艾尔达是聪明人,想必很快他就会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
“如此也好,只是下好,可要掌握好轻重。”
“你放心吧!至于那背后挑唆之人,我若是不找出来,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无能?”元熙有些不屑道。
静依轻扬了扬眉,你无能?谁敢这样说?这封城仅两年半的时间便治理地井井有条,士书工农商,哪一样不是发展的迅猛扎实?现在放眼大渊,怕是这封城再不是那最为贫困之地了吧?
元熙又在府中陪静依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去了议政院,静依也回到了文华院。
很快,便是端午节了。这日一早,元熙和静依二人便早早地穿戴整齐,坐了马车先去了慈善堂接了几名年纪稍长的孩子,一起到了阳河畔。
这阳河畔已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一家一家来的。有的妇人的怀里还抱着孩子,远远看去便看到孩子的额头上被抹上了一层什么东西。
有的孩子是第一次陪着静依来参加端午节竞龙舟的活动,不禁有些好奇,“殿下,那些小孩子的额头上是什么?”
静依笑道:“这是一种习俗!端午节时以雄黄涂抹小儿额头,可驱避毒虫。最常见的便是用雄黄酒在小儿额头画'王'字,‘王'似虎的额纹,又虎为兽中之王,因以代虎!这习俗,一借雄黄以驱毒,二借猛虎以镇邪。”
孩子们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你看那好多小孩儿的颈上都戴了一种名为’长命缕‘的锦囊,这与你们所佩戴的是一样的,都是以五色色结而成索。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当然了,这些不过是民间的习俗罢了。”
几个孩子看看自己颈间的锦囊,再看看其它人的,果然是差不多!
“你们都安静地坐好,待会儿龙舟比赛便要开始了。可别乱跑。”
“是!殿下。”
赛龙舟前,要先请龙,祭神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无非就是点香烛,烧纸钱,供奉一些牛羊、粽子等,以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等等。其实,静依对这类活动并不热衷,她不喜热闹,可是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如此盛大的活动,她平王妃若是不出席,自是不妥的!
赛龙舟开始,静依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河上的十几艘龙舟竞相启航,自己的心思早已是飞到了千里之外,心里想着现在母亲她们是不是已经吃过粽子了?祖父的身体是否安好?她的小侄子现在长的如何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叫姑姑了?
“在想什么?”元熙靠了过来,一脸笑意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她们了。”静依只一句’她们',元熙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元熙轻轻地握着静依软软地柔胰,“要不,我让人安排岳母来封城一趟?”
静依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再有所冒险的举动了!现在封城日趋繁华,你的贤名又已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捉你的错处呢!”
“不怕!为夫现在也不打算再忍了。既然咱们有心要治理好封城,自然是免不了要做好被人非议,甚至是惦记的准备了!咱们现在比之两年前可是条件雄厚了不少!不止是银钱方面,还有兵力上,咱们与明王、晋王,是丝毫不差!”
静依淡笑,“岂止是丝毫不差!怕是比他们还要更为厉害吧?”
元熙一挑眉,“娘子为何总是实话实说呢?要是让他们听了去,岂不是被你这句话给打击的半死?”
“那正好!省得咱们再出手了!只是一句话便要了他们半条命,那索性再送上一句,不就成了?”
元熙哈哈大笑,“你呀!这张利嘴,还真是从不肯吃亏!”
静依的美目一瞪!“怎么?你很希望我吃亏?”
“哪里!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永远都不吃亏!只有娘子让别人吃亏的份儿才对!”
“这还差不多!”
静依看了一眼,在另一个亭子里趴着那廊沿儿极为期待激动地看着那龙舟的几个孩子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虽然没有练武的天分,可是倒也是学了一身的本事!我想着就让他们几个留在慈善堂里,主要是负责一些个护卫工作!他们的身手虽及不上你的暗阁所培养出来的人,可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