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你派人在她的帕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元熙好奇道。
“这个嘛,不过就是原来跟晴天哥哥一起鼓捣出来的一些东西罢了!对了,你假装受伤这件事一直是瞒着岳王妃的?”
“嗯。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自平秋县之事了结之后,我一直也没有细问过你。你怎么会想出这样冒险的主意来?到底又引出了些什么人?”
元熙轻笑了笑,“引出来的不过都是一些个小虾米罢了!不过这样一来,封城倒是可以太平一阵子了。另外,在封城,我也抓住了几名死士,和平秋县的那两个都交由了暗阁来处理。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你确定?你也说了,他们都是一些死士!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透露出主子的消息给你?”静依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了!要知道他们抓到的可是几名死士呀!死士!什么叫死士?就是一旦任务失败,便能过各种手段自尽!绝不留给敌人一个活口!
“呵呵,依依,这些太过惨忍的事情你就不必打听了!”元熙并不打算告诉静依他的法子。可是一抬眼看到静依那有些质问的眼神,只得摸了摸鼻子,轻道:“好吧!让死士开口,也不是没有法子。死士不可能没有弱点!对死士而言,最可怕的并不是面对死士!因为他们接受过无数种面对死亡的训练。可是他们不害怕死士,不代表他们不会惧怕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静依拧了眉道。
“嗯,暗阁和这些死士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知道七年前我受到刺杀,也就是这批人所为!我怎么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他们所有自尽的法子,我都已是预料到了。所以,他们虽然是被称为死士,可是现在,却是都生不如死!”
“你切断了他们所有可能自尽的路子?”
元熙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愿意瞒着你,只是这些事情都太过血腥惨忍!这样沾满了鲜血和罪恶的事情,由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静依的鼻子一酸,浓浓地感动便涌上了心田!这就是元熙,这就是七年来,一直是为她考虑,为她着想的元熙!她相信,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改变,元熙对她的感情都是不会发生任何的变质!
“元熙,你总是这样体贴。”
“那是自然,所以说娘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为夫一个人是最爱你的。其它的那些个,你还是就不要再理会了吧?”
“呃?”静依有些懵了,“什么其它人?什么意思?”
元熙笑了笑,自己的小妻子对这方面还真是太过迟钝了,不过这样也好!只是让她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爱着她就好了!这样就没有人来抢她了!“依依,咱们去安慰一下岳王妃吧!”
元熙岔开了话题,拉了静依的手,慢慢地往回走。他才没那么笨!既然小妻子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自己才不会挑明呢!
二人不紧不慢地到了岳王妃的院子,司画和初一等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看着自家的主子如此恩爱,她们这些做属下的,差使自然也就好做了。
一进院子,便看到了几名丫环站在房门口。
“岳王妃可回来了?”静依问道。
那丫环福了福身,恭敬道:“回平王妃的话,王妃刚刚回来。现在二小姐正在里面陪着王妃说话呢。”说完就要进去通报。
元熙道,“不必通禀了,我和王妃自行进去就是了。”
那名丫环犹豫了一下,平王毕竟是外男,似乎是于理不合。
静依笑道:“不必怕岳王妃会责怪你。再说了,王爷可是岳王婶儿的晚辈。你怕什么?”说完,又转头道:“元熙,想来这件事对岳王妃的打击太大,咱们待会儿还是措词小心些,别让岳王妃更难过。”
“知道了。我进去后,一言不发可好?”
静依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偏厅内,王薇正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姨母,您真的相信姐姐是不祥之人吗?姨母,姐姐在您身边侍奉多年!她是什么样儿的人,您应该是最清楚的呀!还有,您可还记得姐姐六岁那年,曾有一位高僧预言说姐姐是大富大贵这命的!您可是亲耳听到的呀!姨母!”
岳王妃没有说话,左手扶了额头,有些淡淡地忧色道:“你起来吧,薇儿。我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了眼前!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难不成,你还要再试上几次?”
岳王妃身边的一位嬷嬷端了茶道:“您先喝盏茶,顺顺气吧。”说完,对着地上跪着的王薇道:“二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都瞧着呢!您还要咱们王妃怎么帮您?”
那位嬷嬷说了一句后,见岳王妃的脸上并无不悦之色,继续道:“二小姐。要奴婢说呀,这事儿千不该万不该将人家平王妃给搅进来!大小姐若是不在那里胡乱攀污平王妃,只怕咱们去求求平王妃,事情还有些转机。可是现在?”
那王薇听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嬷嬷,姐姐何时提到平王妃了?是平王妃自己心虚才会如此!”
岳王妃听了,正欲将茶盏放下的手就是一顿!脸上也是有了愠怒之色!
那嬷嬷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可是在岳王妃身边侍奉了二十余年了!对岳王妃的脾性自是十分的了解!赶在岳王妃前说了话,“王妃您可莫气!这二小姐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才会如此无礼。好在这屋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人怪罪!”
“哼!”岳王妃将茶盏重重地置于桌子,训斥道:“真是个不懂规矩的!平王妃是什么身分?也是你一个白身能妄议的?”
王薇听到这句话,吓的打了个哆嗦。她自进岳王府陪伴岳王妃以来,还从未见岳王妃对她发过这样大的火!又听到岳王妃指责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小姐,一无品级,二无诰封的。这听在她的耳朵里,根本就是在暗讽她的出身低!
岳王妃看她虽是被自己吓住了,可是眼睛里仍是有着不甘心,甚至还有些恨意!恨意?岳王妃拧眉思索,这王薇向来是乖巧懂事,现在眼中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那恨意又是针对何人的?平王妃?
岳王妃又道:“你口口声声说当时蔷儿未指明是平王妃,可是在场的那么多人,你以为都是傻子吗?别说是平王妃了,就连百姓们都是猜出了蔷儿的意思!你现在还要替她狡辩?这封城里,除了平王妃,还有谁会像蔷儿说的那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为何竟是想着要污了平王妃的声誉,这与她有何好处?”
岳王妃本是极为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听到了王薇的耳朵里,却是吓得嘴里的上下牙直打架!不过,岳王妃因为正想着王蔷当时的表现,所以并未在意。可是她没看到,她身边的嬷嬷可是瞧的一清二楚。
静依和元熙觉得在外面听的也差不多了。便抬腿进了偏厅,元熙亲自为她掀了帘子。
“岳王婶儿,刚才我和元熙有些事情去处理。没想到您就已经回来了。”说完了,扭头一看,惊道:“二小姐这是做什么?”
岳王妃看到是他二人进来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跪在地上的王薇有些尴尬。她紧忙着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渍,又稍稍理了理衣服。
这样细微的动作,静依自然是看到了眼里。“二小姐怎么跪在了地上?现在虽说是初春了,可到底还是有些冷的。地上太凉,别再伤了自己的膝盖!”
“谢王妃关怀。臣女无碍。只是想到自己的姐姐,一时有些心痛罢了。”
岳王妃轻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王薇这才在那位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站到了一旁。
“依依,你来找我有事?”
“岳王婶儿,元熙和我都有些不放心您。所以过来看看。到底是您的外甥女,又跟随在您身边侍奉。您心里想必是有些不好受的吧?”
“依依呀,今日之事,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对不住你呀!枉费她们两个跟在我身边多年,我却是没有教导好。竟是出了这样的岔子!王蔷这个孩子也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起了那样的心思!”
“岳王婶儿太客气了。这王蔷又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再说了,今日之事,也与您无关。您还是别多想了。”
“你为人大度,不与她计较,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如何?这平王府她是回不去了,即便是一路上跟我回了江南,怕也是要常伴青灯古佛了。”
岳王妃边说着,边抹着泪儿。一旁的王薇则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了一旁安坐的元熙。
静依看到王薇这个岳正阳的内定侧室,反倒是对自己的夫君芳心暗许了,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个王薇是个没脑子的吗?没看到自己就在这儿坐着?
“二小姐放心。这不祥之人是大小姐,与你无关,自是不会为难于你的。”静依淡淡道。
元熙则是冷声道:“本王倒是好奇,这大小姐明明就是个不祥之人,为何在她六岁时会有那样的一番批命之说?岳王婶儿,您的身分尊贵,可千万别是被什么人给迷惑了才是!”
岳王妃一听,顿时便有了一种拨云见日之感!本来她就是有些纳闷儿,怎么好端端地一个被说的命里带富贵的人,突然之间就成了不祥之人了?现在听了元熙这番话,再仔细一斟酌,当年之事,虽是她亲见,可是那僧人,她却是不识得的。而今日之事却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人都是如此,总是认为自己亲眼看到的便是最为真实不过的。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静依将计就计罢了。
王薇有些着急道:“姨母,当年那高僧所言,您也是亲耳听到的,做不得假的呀!”
本来王薇在想着尽力在岳王妃面前为王蔷再争取一下,可是她现在这番话一说出来,却是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特别是那句‘做不得假的’,听到了岳王妃的耳朵里,偏偏就是感觉到是自己当年被人愚弄了!
岳王妃越想越气,当年之事若是被人提前安排好来愚弄自己的,那就是说,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两个丫头来讨好自己了?平王说的对,自己的身分尊贵,怕是被人给惦记上了!
这样一想,岳王妃便觉得胸口窝了一团火,越烧越旺!心里将王家姐妹的家人,特别是其母亲给恨了个透!自己与她可是亲姐妹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与她听,却偏是要行这卑劣之事?这分明就是拿她当傻子耍了!
岳王妃看了一眼有些胆怯的王薇,到底是跟在了她身边几年,有了感情,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你先下去梳洗一番吧。现在这样,总是有些不成体统了。”
“是!”王薇见岳王妃并未迁怒于她,这才胆战心惊地出了屋子。
“岳王婶儿,其实您换个角度想想,也是不错的。好在是现在知道了这个王蔷是个不祥之人,还没有嫁进你们岳王府。这还是不错的。若是等嫁入了岳王府,那才是进退两难呢。到底是您的外甥女不是?”
岳王妃叹了一口气道:“依依呀,我这身子也是有些不爽利,就不留你们多坐会儿了。”
“岳王婶儿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些休息。等会儿,我派人给您送些补药过来。”
“不必了。不过就是些老毛病了。”
静依和元熙都是淡淡一笑,这样的托辞,他们如何听不出来?
二人告辞后,刚出院子,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王薇。
“臣女求王妃能高抬贵手,饶过臣女的姐姐吧。她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只是当时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您手下留情。”
王薇说这话时,声音还有些哽咽,已经稍稍梳理过的妆容,再加上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是让人看了心动!怕是哪个男子看了,都会有些动容的吧!
静依看向元熙,见他正低着头把玩自己手上的扳指,似乎是并没有听到王薇的那番话一般。
静依心里暗暗有些发笑!这姐妹二人还真是相似!居然都是一心地想着坏了自己的名声!这里虽然是后山,可是也住了不少的贵妇们。时而会有人影走动。
王薇的这番话无疑还是说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姐姐‘无意冒犯’了自己,自己就要毁了她!这样的人还真是有意思呢!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难道刚才在外面她还没有见识到自己的本事?没有瞧见她的姐姐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静依对身旁的司画使了个眼色,司画会意,身子轻飘飘地便再度进了岳王妃的院中。
“二小姐此说从何说起呀?你这样哭哭啼啼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怎么欺负了你了!”
王薇听了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般好看,“王妃殿下,姐姐当时想必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对殿下出言不敬!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过姐姐这次吧!”
静依见她说的这般大声,又哭的是凄惨无比,偏那模样看上去还甚是好看!不由得暗自思索道这王薇莫不是受到过哭功的训练?要不然怎么会哭的这般的好看?而且听她哭诉的这样大声,眼泪却是掉的不多,分明就是想着引人来此!想着将事情闹大。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卖劲演出呀!
“二小姐,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是触犯了大渊的律法。本王妃可是有权命人将你关押的。若是一不小心,你得了个失心疯什么的,倒是你那个不祥的姐姐一样,怕是也要终生被囚,再不得见天日了吧?”静依弯了腰,做着将王薇扶起的动作,可是嘴里的话却是极大的刺激了王薇。
静依的声音极低,除了她二人外,旁外的人都是听不真切。当然了,这不包括一旁的元熙。
王薇知她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却是轻泣道:“殿下,您真的不肯放过我们姐妹二人吗?竟是要如此的狠心,想要赶尽杀绝吗?”
静依这时却是半蹲了下来,笑道:“你不想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三次碰到那水盆,三次都会变颜色吗?”
王薇听了瞪大了眼睛,惊恐万状地看向了静依,“是你!是你对不对?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我们姐妹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的为难于我们?”
静依见她的声音竟是如此之大,却是不怒反笑!她眼睛的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