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看她仍是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唇,那本就红润的嘴唇上似是因为她大力的擦拭,而略显红肿,似乎是有些磨破皮了!元熙一把将静依再度拉到了怀里,静依刚欲挣扎,便被元熙固定了双臂,动弹不得!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没碰她!是她在为我更衣时,手有些不规矩,想着勾引我。原本我是闭着眼睛的,可是我感觉到了明显不是你的气息,睁眼一瞧是她,还很恶心地盯着我看!所以,我便一脚将她给踢出去了!”
静依想了想觉得不对!“你在里间,是如何将她踢到院子里去的?”
元熙有些尴尬道:“我先是将她踹到了正堂,可是她似乎是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犹自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我嫌她烦,便又踢了她一脚,直接给踢到院子里去了。”
静依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呀!多好的一个美人儿,就被你这样给糟蹋了!”
“糟蹋?”元熙一挑眉,“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呢,现在你倒是提醒了我!”说完,便大步走到了院子里,看也不看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宁儿,对着外面道:“初一!”
初一应声飞跃进了院子,飘到了元熙的身前。
“将这个贱人先送去医治,然后给我卖到京城最下等的妓院去!记住,给我盯紧了她!每天不接二十名客人,不许让她休息!”
初一一愣,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一个丫环下手如此狠辣了起来?可是主子的话就是命令,初一也不过就是一愣,便将地上的宁儿如拎小鸡一般给拎了起来,飞身出了文华院。
“你们看到了吧?这便是不守规矩,不安分守己的下场!”元熙说完,冷哼了一声,“依依,我还没用早膳呢!”
静依这才轻道:“海棠,命人将早膳送去前厅吧,再去叫上杨世子和岳世子,一并用早膳。”说完,便转头对何嬷嬷道:“记得派人来修门!”
说完,无奈地看了元熙一眼,向院外走去,而元熙见静依越过他径自向外走,一挑眉,几个大步,便将静依给追上了,长臂一揽,便将静依紧紧地收在了自己的腰间,任凭静依如何扭动,也是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别动!再动,我就在这院子里亲你。”
静依一听,脸一红,却是真的不敢再动了!白了元熙一眼道:“呸!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
元熙却是唇畔微微上扬,“别忘了我说的,以后文华院的寝室,不许再有丫环进去!”
“那司琴和司画她们呢?”
元熙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静依抿唇一笑,“行了。别气了!人家一个大姑娘都不怕污了名声,想着将自己的清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经了她这一出儿,以后,这文华院里的人自然是老实了,再不会有人敢存了旁的心思了!你就别再惦记了!”
元熙却是只扬了扬眉,倒是也没有坚持刚才的话。
二人到了前厅,没一会儿,岳正阳和杨海朋也就到了。海棠命人传了膳,四人静静地用罢早膳,气氛倒也还算是融洽!
“王爷,表妹,我想着今日便启程回京了。”杨海朋道。
“这么快?不多歇两日了?”岳正阳问道。
杨海朋摇了摇头,“不了!早一日回去,事情便好安排的更周全一些,也会更加地容易处理。不知表妹,可有家书要我带给平南候夫人?”
静依点点头,自袖间取出了一封信道:“还请表姐夫将这封信交给我母亲!还有,替我问候表姐,大哥和大嫂他们。”
杨海朋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这个大嫂也不是个简单的!听说刚嫁进候府不久,便寻了个由头,那皇后亲赐的几名贴身婢女给罚到了洗衣房!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呢!”
“狠的好!她是真心喜欢我大哥,自然是不愿与旁的女人一起分享我大哥!这才是心里真正的有他!大嫂越是如此,只怕大哥是越开心呢!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几名婢女是皇后所赐。表姐这样做,也是为了向平南候府表明心迹!如此一来,她便是彻底地得罪了皇后了。”
杨海朋点点头,“我听说皇后曾命人去平南候府请你大嫂进宫一叙,可是每次都被她找理由推托了。最近,正赶上你母亲身体有些不适,她便以侍疾为由,不肯进宫。”
静依点点头,“母亲也是越来越知道配合大嫂了。”这件事,顾氏在给自己的信中都说到了。因为怕皇后会对崔茜茜不利,所以便假装身体不适,以避过宫中和其它名门中举行的一些个宴会之类的!
岳正阳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京城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头痛!哪里有这里来的逍遥自在?海朋,要不,你也想个法子,请旨调到封城来吧?顺便带上嫂子,还有你家的宝贝儿子!”
杨海朋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你那是歪打正着!我可是听说了,现在京中的德妃和晋王,心里头那个悔呀!恨不能将你给生吞活剥了!听说,现在还想着法子怎么将你从封城调走呢?”
“调走?她真以为这皇上的调令那般好用?我才来封城几天,便再度调离?皇上成什么了?岂不是朝令夕改了?那皇上的威信还在不在?以后,还如何服众?”岳正阳不以为意道。
“其实岳世子说的也不无可能呀?”静依突然出声道。
“什么?”杨海朋一听,便瞪向了静依,道:“你怎么也和这个浑小子一起瞎胡闹了!这封城能有一个岳王世子为武相,已是极为罕见了!哪里还能再出一个国公世子来此为官?”
静依淡笑,道:“若是皇上对元熙不放心,想要派人来监视呢?”
杨海朋一听,摇摇头道:“那也不可能是我!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可还是亲戚呢!皇上若是真有此意,倒是极有可能会派晋王的人来。”
“为什么是晋王,不是明王和贤王?”岳正阳问道。
“王爷应该是收到消息了吧?听说最近皇上对苏贵人倒是极为宠爱,时不时地打赏些东西。而这苏贵人又是与德妃交好,什么事儿,也是向着晋王说。如今,皇上因为宠爱苏贵人,连带着晋王也是极为受宠了呢!”
“受宠?哼!这不过都是些障眼法罢了!怎么?枉你在京中待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事情竟是看不透吗?”岳正阳摇头道。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明着是宠晋王,暗地里却是对贤王关照有加吗?可是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的心里究竟是打了什么主意?”
杨海朋顿了顿,喝了口茶,又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我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可能是有意重用晋王,用以牵制明王!毕竟贤王多年来一直是被皇后养在身边,一无背景,二无人脉,在京中并未根基。现在皇上将其派去北疆,就是想着让顾将军对贤王效忠吧!只是贤王离京时间尚短,短期内形不成什么气候,所以皇上才想着让这明王和晋王斗个你死我活,给贤王争取时间,同时,也是想让贤王坐收渔翁之利吧!”
岳正阳脸色一变,“皇上有可能会先在明处扶植晋王,借晋王的手,来打击王爷?”
说着,他与杨海朋互视一眼,齐齐地将头转向了元熙。
元熙淡淡一笑,那雍容华贵的气度,瞬间在身上散发了出来,他的眼皮轻抬,那黑白分明,异常清亮的眸子,如同是冬日的大雪过后出现的一抹暖阳,让人看了只觉一阵明亮,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不必为本王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就是!”
杨海朋却是眉心处一紧,“王爷,你当真是此生唯愿与其携手到老便罢?你的心里当真是只能装得下一女子,再装不下它物?”
“它物?”岳正阳呵呵轻笑,道:“此处没有旁人,王爷又布了隐卫。杨兄不必如此小心!你直接问他是否有意江山便是!”
说完,笑嘻嘻地看向了静依。
静依察觉到岳正阳的视线,淡然一笑,那本就未施粉黛的脸上,如玉一般光滑细腻,那抹淡然超脱的笑意,恍若是冬日雪后的红梅,傲然挺立在枝头,迎风绽放!
岳正阳看到静依的这抹笑意,只觉得心中一紧,只觉得那抹笑意,却如同是一个细小的拨片,似是拨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心弦,弹奏着一曲绝世华美的乐意!
静依并不知岳正阳心中所想,只是淡淡道:“岳世子甚言!现在元熙只是一心想着将这封城治理地井井有条,百姓们不再为了温饱而游离失所!元熙现在满脑子都是封城的百姓和风沙,其它的根本就无暇理会!”
杨海朋和岳正阳听了,均是不语,二人都是历练过的,这平王妃刚才看似极为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向他二人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
其一,这元熙现在只想着治理封城,换言之,就是短期内,封城的繁盛,便是他的目标。其二,现在根本就无暇理会其它,那么,待封城的治理有了成效呢?其三,元熙心系百姓,是个一心为民的好王爷,这样的人,他们不支持他,还能支持谁呢?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是对这个小王妃刮目相看了!王爷得如此聪慧的王妃相助,再加上他们,何愁大事不成?
元熙只是淡淡地在二人的脸上瞟过,“时辰不早了,海朋,你还是赶紧上路吧。有什么事,记得让暗阁传信给我就是,勿再如此冒险了!”
杨海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岳正阳,你好生地在这儿待着,千万别给王爷和表妹添麻烦!否则,小心我到皇上那儿告你一状,将你调离封城!”
岳正阳有些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这么罗嗦,赶快走你的吧!”
杨海朋看他如此态度,倒也不恼,“表妹和王爷就安心在此治理封城,京城里有我和平南候府呢!定是不会让晋王等人得逞。若是有事,我自是会去平南候府请教苏清。小事,一般不会惊动平南候的。如此一来,表妹可是放心了?”
“表姐夫能想得如此周到,自是极好的!静依在此先谢过表姐夫了!”静依说完,便对着杨海朋福了福身。
“表妹万万不可!你现在的身分尊贵着呢!你可是大渊的亲王妃!比我可是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如此,王爷,海朋便先告辞了。若是有用得着海朋的地方,直接传书就是。”
元熙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你一路上定是要注意安全!”
因为杨海朋来封城,虽然是有人知道是受了顾氏所托来给静依送家书的,可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几人还是没有亲自送出府去。只是站在前厅,看着杨海朋出了王府,便各自散了。
元熙和岳正阳直接去了议政院中处理一些政务,这议政院,便是以前的封城的刺史府,付达接任了封城的文相后,便将这刺史府的牌匾撤掉,正式换上了议政院的名字!如此一来,也是正式向封城的大小官员和百姓们宣示着,封城,有了新的主人!
“启禀王妃,那四名美人儿都请来了。”海棠回话道。
静依点了点头,“宣她们进来吧。”
很快,便见有人掀了帘子,四名美人儿鱼贯而入。
“妾身参见王妃!给王妃请安了。”四名美人儿好听的声音环绕在了花厅里。
而静依却是恍若未闻,仍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而那四名美人儿,因为没有得到王妃的准许,自然是不能起身的。就这样保持着双腿微屈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四名美人儿显然是有些受不住了,双颊已是略变了脸色,额上也是微微露出了汗渍。要知道这样的姿势若是只是微微施礼,倒是极为轻省的,可是若是让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却是比跪拜还要让人难受!
这样的一个姿势,会让人全身的肌肉紧绷,特别是双腿,又不能打颤、打晃,否则就是对王妃的不敬!
终于,静依将手中的书翻至了最后一页,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才抬起头来,看着那仍是保持着屈膝行礼姿势的四名美人儿道:“你们当真是宫里出来的?怎的如此地不懂规矩?连行礼也是不会了?”
静依身旁的海棠大喝道:“放肆!见到王妃殿下,为何不跪?”
那四名美人儿心里那个委屈呀!不就是没有给你下跪吗?你至于如此折腾我们吗?让我们这样站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了,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没有跪礼么?这个小王妃分明就是故意的!
四人心里虽是委屈,可是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露,又调整了站姿,然后跪在了地板上,再度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静依的眉毛微抖,“妾身?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柳杏儿和柳菊二人上前‘啪啪’地每人给抽了两个嘴巴,然后再度站到了一旁!而那四名美人儿的脸上,左右各是落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
“王妃,您这是何意?妾身等本就是淑妃娘娘赏赐给王爷的。为何不能自称妾身?”
静依却是看也不看她,给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便上前一步道:“放肆!王妃面前还敢狡辩!”说完,扫了柳杏儿一眼,柳杏儿再度上前,‘啪啪’地,又是两巴掌挥向啊那名说话的美人儿。
海棠正色道:“其一,你们四人也知道,不过就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并没有得到王妃的许可成为王爷的妾室,其二,你们可是行过了妾礼?拜过了堂?其三,王爷可有给你们办了纳妾礼,许了你们身分?其四,在这王府里,只有王妃一个女主人,你们既不是王爷的妾室,又不是王爷的通房,充其量不过是淑妃娘娘赏过来的四名奴婢罢了!居然敢在王妃面前自称妾身?你们难道想忤逆王妃不成?”
海棠的这番话说的那可是滴水不漏,掷地有声!直听得一旁的柳杏儿和柳菊,偷偷地冲她举起了大拇指!就连静依也是暗叹这海棠是越来越厉害了!竟是能说得头头是道!而跪在地上的四名美人儿,此时已是吓得面色煞白!
这四名美人儿可不傻!海棠刚才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她们的确是没有名分地待在平王府的!虽是应着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人,而且淑妃也是暗示了要她们进府后侍奉王爷的,王爷若是高兴了,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可是到底也只是暗示!并没有在明面儿上说,她们几人是给王爷纳的妾室!所以,她们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而且还挨的有理有据,到了哪儿,她们也是没理的!
此时,海棠才明白为什么王妃一直是只将她们软禁了起来,却是好吃好喝地当半个主子将她们供起来了!这是想着让她们时间长了,放松了警惕,也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分,竟是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王府的半个主子了!今儿一听到王妃召见她们,便以为是要安排侍寝之事了,所以,才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一得意忘形不要紧,人就容易犯错了!一旦犯了错,那王妃自然就是会按规矩处置了!这样一来,你还能说什么?这可不是王妃不给淑妃娘娘面子,而是她们几个奴婢太过蠢笨,犯了错!就是淑妃娘娘来了,也是袒护不得的!
静依看了那四名美人儿一眼,满意地扬了扬眉,知道怕了?现在知道怕了,会不会太晚了点儿?你们既然敢打元熙的主意,就得有勇气承受这后果!
“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一一说来。”静依淡笑道。
那四名美人儿还是担心王妃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们拉出去给杖毙,突然听到了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丽婉转,没有矫揉造作,却是让人听了宛若是那山间的瀑布顷泄而下,直颤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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