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元熙更加地忙碌了,似是在筹备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而静依则仍是每日泡在书房里,查阅资料。
这日,静依放下手中的册子,命人备好了纸墨,提笔写了**种植物的名字,交给了晴天,“晴天,你四处看看,看哪里能找到这些东西,多带上些人手,如果有,就多采购一些回来。”
晴天细看了她列的单子,都是一些极易在沙地生存的植物。“依依,找这个做什么?你想在沙地里种这个?有用吗?”
静依淡淡一笑,古人哪里知道用植物防风固沙是最好的法子?“晴天哥哥,你只管去找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我想着,上面列的种子,有一些你可能找不到,那就能找多少算多少吧。”
晴天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出发。”
“好,我会让阿不带上些人手与你同往。阿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他认识的人多,见过的东西也多,定会帮上你的忙的。”
“好!对了,你这两个画着圈,是什么意思?”
“这个叫'梭梭‘和’红柳‘是极为有用的。咱们都学过医,你可知道一种药材名为’肉苁蓉'?若是能找到这种梭梭的种子,或者是植上红柳,咱们便可以多了一味药材,到时,不也是得来的财富?”
晴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呵呵,枉费我是你的师兄了,懂的,竟还是没有你多!”
“好了,晴天哥哥擅长的东西,我也不会。你快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启程!现在是十月底了,那沙棘的果子正好是熟了,你便多采一些回来。我自有用处。”
快晌午了,静依准备了一下,便出门去了封城最为奢华的一家酒楼‘鸿运酒楼’。
静依今日出门所乘的是一辆普通马车,上面并没有王府的标记。到了酒楼,静依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心中却是一惊!人人都言这封城是贫困之地!年年都会有不少的百姓流离失所!可是这‘鸿运酒楼’装潢气派!从门外便可看见厅内的奢华装饰!这样的酒楼,就是在京城,那也得算得上是豪华的了!
司琴扶了静依进了大厅,小二迎上来道:“哟!这位夫人,您可有订了雅间儿?”
一旁的司琴道:“我家夫人订了你们的菊香阁。还不带路?”
那小二一见这夫人身旁的丫环都如此的气势,忙弯了腰,笑道:“是!夫人这边儿请!”
进了雅间,点过菜后,静依道:“你们都坐吧!此处不是王府,无须讲究那么多的规矩!”
司琴、司画、柳杏儿还有海棠面面相觑,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
静依叹了口气!到底是尊卑有别!罢了!“柳杏儿,将窗子打开,咱们看看外面的景色。”
柳杏儿动作利落地打开了窗子,笑道:“小姐!外面看起来好热闹!”
“嗯,再贫困的地方,也是有一些生活必需的。”
“呃?”柳杏儿看向王妃,有些不解。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你们不用再拘着了,都坐下用膳吧。下午,还得陪我走一遭呢。只怕是会异常地辛苦!你们现在若是不吃饱了,只怕下午就走不动了。”
海棠看了王妃一眼,知道王妃从不苛待下人,再说了,今日也许是真的有正事要办!便笑道:“夫人吩咐了,便都坐下吧!”
几人落了座,柳杏儿给王妃斟了一盏茶,又布了几筷子菜,才坐到了海棠的一旁。
静依用了饭,便站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两旁的商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你们做什么?放开!快放开!”
“哼!居然敢辱骂白相夫人!你活腻了吧!走,带走!”
静依等人早已是出了雅间,倚在栏杆前看着这小吏欺压良民的一出戏!
静依轻声问道:“这是这几日的第几起了?”
“回夫人,是第六起了。”司琴道。
“差不多了呢。下去看看吧!这次倒是连累这些百姓了!”
“是!属下先去看看。”司琴说完,便下了二楼,来到了大厅,出口阻止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为难这对卖艺的父女?这封城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哟,哪儿来的小妞儿呀?怎么?想着替人出头?告诉你,先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是左山大营的人?怎么?还想管吗?”
“哼!我管你是哪个营的?他们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再说了,就是有罪,也轮不到你们来抓吧?这封城的府尹难道是个摆设?”
司琴的话一出来,便引来了不少百姓的附和!那几位兵士见如此,便要拔刀!而店小二则是拦了道:“这位姑娘,他们可左山大营的人,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还是快走吧!”
司琴却是不屑道:“怎么?这封城难道不是大渊的国土?居然无视大渊的律法?”
那领头的一听,怒道:“哟嗬!给你机会让你走,你不走!好哇!今儿就别走了!哥儿几个,正好想着去倚红楼呢!姑娘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弟兄便省了那银子了!”说完,对着身后的几位兵士道:“怎么样?弟兄们?这妞儿长的不错!咱们玩儿玩儿?”
司琴看这几人竟是一脸猥琐之相,想要上前占自己的便宜了!哼!心中冷笑一声,“好一个左山大营呀!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那几人一愣,难不成是什么难缠的主儿?遂上下打量了司琴一番,见她身上穿的不过是粗布,并非绫罗绸缎,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又壮起胆子道:“怎么?想唬我们?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封城的主子是谁?那可是我们白相!哼!来呀,给我绑了!”
说着,几人就要动手。只听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且慢!”
众人一愣,见那司琴的背后竟是走出一人。此人身穿青色长袍,头上戴了玉冠,手中拿一玉箫。一看便是世家子弟。
那领头儿的细看了看,不认识!也不见其长的像谁呀!便不悦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那青袍公子一笑,“在下不过一路人。只不过是路见不平,忍不住想要管上一管罢了。”
“哟嗬!瞧见没有?又来一管闲事儿的!”那领头的态度极为嚣张道:“你什么人哪?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刚才不是说是左山大营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你!知道我们是左山大营的你还敢管?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凭你们?哼!先把人放了,再与我说话吧!”青袍公子冷声道。
这几位士兵一听,再看这位公子的气度、穿着,不由想着,莫不是惹着大人物了?正想着要不要就此罢手,便听见又一道声音传来。
“什么人敢在此闹事?”几位兵士一看,正是封城的府尹和几位捕头来了。见此,不由得底气又足了些。这府尹姓白,名山华,是白相的旁系的一名堂侄。
“白大人!这几人在此散播谣言,污蔑白相。卑职等正欲将其擒拿,可谁知竟是被此人恐吓了一番!还请大人明查!”
“什么?”那白府尹一听,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的!“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竟然敢中伤我伯父?来人,绑了!一并送往封城府!本官要严加审问!”
话落,便见几名捕快就要上前,将司琴和那青袍男子绑了。
那青袍男子道:“白大人?你是这封城的府尹?”
“正是本官。”
“哼!一个小小的府尹,也敢绑本世子吗?”那青袍男子不屑地说道。
“什么?”那白大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青袍男子,并不认识呀!难不成,是京城来的?
这白府尹吓得忙弯了腰道:“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好说!本世子是特来拜访平王臀下的。”青袍男子的声音清亮好听,而且似乎还带了一丝威严在内。
那白府尹一听,更是吓得不敢抬头了,一个劝儿地点头哈腰道:“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世子大人原谅!”
而刚才嚣张至极的那几名兵士,早已吓得双退直打哆嗦了!貌似刚才,他们好像是出言辱骂于他了吧?
那青袍男子扫了一眼那几名兵士,笑道:“那白府尹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呢?”
“这,来人!将这几人拿下,关入大牢!”
“是!”说完,便见几名捕快上来,将几人给绑了。那青袍男子也是知道他们不会受到什么责难的,只是,自己到底不是地头蛇呀!
司琴见此,却是笑道:“怎么?白府尹是想着门内绑了,门外放了吗?”
白府尹一惊,怒道:“大胆!你是何人,为何对本官不敬?”
“哼!我是封城的百姓,可是这封城的父母官却不为百姓做主,难不成,还不许说说了?”
“你,放肆!休得胡言!”说着,还拿眼偷瞟了那青袍男子一眼,似是怕他会怪罪一般。还好,这位公子似是没有生气。
白府尹强作镇定道:“看你年轻不懂事,本官便不与你计较了。快快让开!”
“怎么?刚才这几位兵士对本姑娘出言不逊,意图不轨。白府尹就不打算处置了?”
“本官不是下令将他们下入大牢了?姑娘还想如何?”
“如何?敢对本姑娘出言不逊,就得接受本姑娘的惩罚!”
白府尹怒道:“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做事怎的如此没有分寸?你是什么人?岂能发落这些兵士?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这么说,白大人倒是有理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众人再度看去,见是一身穿墨绿色斗篷,面带纱巾的夫人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夫人!”司琴毕恭毕敬道。
“嗯。司琴,你跟在我身边有几年了?”静依淡淡问道。
“回夫人,有七年了。”
“嗯。七年了,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脾气是越发的好了!被人如此出言污辱,你竟没取了他们的性命!”
司琴低头,道:“回夫人!属下是看这里都是百姓,不想着惊扰了百姓,免得给夫人添麻烦。”
静依点点头,又道:“如此说来,你倒是懂事了。还知道顾念着百姓了!不错,回去后,我自会赏你。”
“为夫人分忧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属下不敢领赏。”
这白府尹看着这主仆二人说的倒是热闹,丝毫不理会自己这个封城的府尹!这,简直是目中无人!
而一旁的青袍男子,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苏静依!好有趣的女子呢!他刚进来时,便见她正倚在二楼的栏杆处向下观望,以为也不过是一过客而已,想不到,竟是这丫头的主子!青袍男子看着苏静依那黑亮的眸子,灵动有神,宛若会说话一般!心中不由得幻想着,这样一双灵动的眼睛,不知这面纱下,又是长了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那白府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何人?”
“白大人,这几位兵士出自左山大营,先是无理抓人,后又欲对我的贴身婢女不轨!请问大人该如何发落呢?”
白府尹一惊,这女子的雍容气度,可非是常人可比!此人究竟是何来历?“这位夫人,本官已是下令将这几人下入大牢了,还请夫人不要再与本官为难了。”
“哦?”静依轻挑了一下眉,笑道:“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司画,将这几人身上的腰牌取下,带回府里,交由王爷。”
“是!”话落,司画便已是将几位兵士的牌子拿到了手上。
白府尹顿时身形一颤!王爷?这,这怎么又与王爷扯上关系了?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便听那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白府尹,还请您严加看管这几人,明日午时前,还请送到平王府!交由王爷来处置!切记,切莫让人给跑了、残了或是死了!”
说完,便对那青袍男子道:“不知这位公子,找平王何事?”
此时,这青袍男子若是再猜不出她的身分,便就真是傻子了!
男子赶忙弯腰施礼道:“在下岳王世子岳正阳,奉了父王之命,将贺礼送来。”
静依微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岳世子,那便请吧。”
直到二人出了这酒楼的大门,这白府尹才明白过来!猛地一拍额头道:“惨了!竟然是平王妃!”说完,转头看向几人道;“你们竟然是惹了她的人?”
那几名兵士早已是吓得瘫软在地,就差是昏过去了。
那捕头道:“大人,那这父女俩如何处置?”
白府尹看了这父女二人一眼,再看这满屋子的人,正欲说话,便见一名丫环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白府尹施了一礼道:“白大人,我家主子说这父女俩并未触犯我大渊的律法,还请大人秉公处理。”
那白府尹神情一滞!恼道:“放了,放了,放了!”转头又对这名丫环道:“还请这位姑娘给通融一下,烦请您告知王妃一声,卑职明日,定会将这几人押去王府治罪!”
那名丫环点了头道:“是!大人的话,奴婢定会代为转告的。奴婢告退。”
这白府尹听了,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叹道:“真邪门儿了!这王妃怎么会在此处呢?”
平王府,前厅。
元熙一进前厅,便见岳正阳起身道:“王爷一向可好?”
元熙睨了他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岳正阳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懒懒道:“今儿来之前,我可是在外面看着平王妃和她的婢女演了一出好戏呀!”
元熙闻言,眉心处略有不悦道:“你见到你嫂子了?”
“什么?”不想那岳正阳一听此话,竟是像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叫道:“哪儿来的嫂子?是弟妹好不好?我、比、你、大!”
元熙却是不理他,轻问道:“说吧,来干嘛?”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元熙一听,抬脚便走,口里还说道:“本王公务繁忙,恕不奉陪了!”
岳正阳冲咬了咬牙,道:“啧啧,你还真是小家子气!得了!父王让我给你送了两份贺礼!一份是恭贺你新婚之禧,一份是恭贺你终于离了京城那是非地了!”
元熙转身看向他,道:“多谢岳王的关心了。替我谢过。”
岳正阳正想着得瑟一番,不想那元熙又道:“东西呢?”
“什么?”
“什么什么?当然是岳王命你送来的贺礼了!”
“唉呀!你越来越小家子气了!眼皮子还真浅!”
“到底给不给?”
“给!先让我见见弟妹,我就给。”
元熙一挑眉道:“你不是说在外面见过她了?”
“是见过了,可惜她带了面纱,没看见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了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睛!啧啧,真是漂亮!”
话音未落,便见眼前一黑,岳正阳急忙闪过,怒道:“喂!李赫!你有没有搞错?干嘛打我?”
“干嘛打你?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觊觎的?”元熙怒道,说完,又是凌空一脚,踹向了岳正阳!
岳正阳显然没想到,他还来!一时躲闪不及,竟是被扫了衣脚!岳正阳什么都好,就只有一样,便是有洁癖!现在一看自己的衣服被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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