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国四,陕西西安人。这些年父亲身体不太好,我大学毕业后子承父业接手了这‘陈记典当行’,主要从事短期债务抵押。最近几天我生意遇到一件商业纠纷,事主跳楼身亡,所以我店子被灵堂堵了六天,昨天死者家属干脆把冰棺也从殡仪馆抬了出来,堵在了店门口,有些客户看到这情况,唯恐避之不及,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店子里面只剩下我和明叔两个人,其他几个伙计和办公室俩个职员还有两个鉴定师都放了假,昨天我和明叔把贵重的物件全部搬进安全室,因为放心不下,也就住在店子里面,唯恐晚上情绪激动的家属冲进店子里面闹事,要是发展成打砸抢,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明叔五十出头,是店里的老人了,听说是爷爷一次外出在山里面捡的,自小跟着我爷爷在店子里跑堂,做事稳重老练,也深得我们祖辈三代人的信任,明叔是典当行里首席鉴定师,一双火眼金睛甚是厉害,我的眼力劲也都是明叔传授的。
我向明叔说道:“明叔,您要是困先去楼上睡会儿,后半夜来换我就行。”
明叔语气略显疲惫地道:“国四啊,这事得尽快解决,这招牌可是你爷爷和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要是砸在咱叔侄手上,你爷爷在天有灵,我可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啊。我看这家人嘴碎,胡搅蛮缠,不行咱就花钱消灾吧。”
我觉得明叔讲的也有道理,短时间内生意倒是其次,关键是招牌砸了,口碑没有了,那就只有关门了,我说:“明叔,这事不用您操心了,明个我就和他们谈谈,只要能尽快撤走灵堂,我会尽量满足家属要求,您也快去休息吧。”
明叔叹了口气,准备上楼,忽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隔着玻璃门看着外面的冰棺,嘴里念念有词,手指掐算一番,神色一变,先打了一个电话,转过身来,脸色有些深沉地对我说道:“国四,晚上十二点钟以后小心点。”
我也自顾自的拿起一本书,准备打发这漫漫长夜,也没在意明叔的语气,说道:“我们和派出所是联防单位,他们不敢胡来。”
明叔走到店门口隔着玻璃看了下躺在冰棺里的女人,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国四,你误会叔的意思了,今晚凌晨之后是这个女人的头七,这娘们死的太惨,记得跳楼的时候专门换上一袭红色连衣裙,怨念太深,怕是恨毒了你,叔今晚就不上去了,陪你在这里吧。”
听明叔说到这里,我头皮隐隐有些发麻,怪不得最近老是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些事还没跟别人讲过,刚刚听了明叔的话,再加上那女人临走时那双怨毒的眼神,我猛然打了个冷战。
事还得从一周之前说起,我当时接待了一名陈姓的女顾客,陈女士带着一枚约是清初顺治年间的玉佩在我店里典当。我仔细看了一下,这玉是蓝田玉,确实是清初期的古物,不过从玉的质地和品相上来说还不错,也未发现有做旧的痕迹,这东西死当最多也就十万块。
做我们典当这一行,如果是活当,出价也就是实物价值的五分之一左右,因为做的事短期的债务抵押,一般都有时间限制,在双方约定的时间内,每天要加收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一的服务费,如果客户在服务时间内并未赎回自己典当的物品,或者没有按照约定交齐服务费,典当行是有权利自行处理的。如果是容易出手的玩意,再加上死当价钱的比例还会更高一些。
陈女士一脸浓妆艳抹来到我店子里,看着她我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陈女士显得比较焦急,可能手上急着等钱用,再者这样看着一位中年女士也有些不礼貌。交给明叔看过后,我带着陈小姐进了里面的会客室,倒了一杯茶,我递过去名片,礼貌性问道:“陈小姐是做那行的?”
陈女士很矜持呡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道:“陈老板,我是一名化妆师,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希望这块玉佩能暂时解一下燃眉之急。”
我接过名片一看,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名片里赫然写着:殡仪馆化妆师。我还特意在她脸上瞅了一眼,这才察觉出刚刚感觉怪异的地方,也许她是给死人化妆时间久了,久而久之潜意识里给自己的装束里也有些死气的味道吧。
这时我注意到她的双脚,不知不觉间脚尖指向了门口方向,虽然她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她的身体语言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她想尽快离开这间屋子。看到她脚上的变化,我也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约谈价格。
可是之后的事情就有些出人意料了,这位陈姓女士并未在合约期内交齐服务费,也未在合约到期赎回自己的玉佩,我们也按照自己典当行的流程自行处理。忽然有一天,陈女士来到店子里,要求赎回典当的物品,可是这玉佩按规矩已经准备委托出售了,即使赎回也不能按照典当的价格,这个消息也成了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约半小时后,一声沉闷的响声,陈女士从二十四楼纵身一跳,就死在我店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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