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能化作女儿身。否则,我们宫家就真的完了。五哥哥,你甘心么?”
林梦雅心意已决,无人能改变。
她起身,冲着几个人行礼之后,袅娜的走了出去。
“曾祖,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宫二攥着拳,把最后一点点的希望,寄托到了曾祖的身上。
可宫乾丰却低着头,苦笑不停。
“唉,但愿天佑我宫家吧。”
最后一点希望也都宣告破碎,所有宫家的男人心里头,唯有深深的懊悔。
什么时候,宫家才能不再受一个女人的保护呢?
“姐姐,我们真的要去龙都么?”
第二天一早,还没住习惯的纭儿,叽叽喳喳的跟林梦雅说着话。
但是小手还是没停,干净利落的替她整理着行装。
林梦雅本想要帮忙,却被纭儿还有白苏给挤了出来。
实在是没什么可做的了,她只好坐在一旁喝茶。
“嗯,纭儿,我发现你跟一般的贵女还真是不一样。”
她托着下巴,看着手脚干净利落的纭儿。
这丫头其实气质超群,一颦一笑都带着几分寻常女子没有了风范。
但是做起事来,却并不粗手笨脚,反而很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听到林梦雅的夸奖之后,少女弯了弯眼睛,说道。
“在家的时候,我阿爹常说,我们这样的人呢,无非是因为生的比别人好,所以能多享两天的福罢了。但是,如果要是福气太过,那下半生可就不好过了。稍微差一点也受不得的话,以后不是就有的罪受了么?所以,我小时候就跟我阿爹一起,出海经商。不过,我阿爹到底舍不得我去做粗苯的活计,这些小事,就要我自己动手就好了。”
林梦雅一听,不由得对纭儿的爹肃然起敬。
这才是真正的居安思危,怪不得纭儿能挺过这一路。
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后遗症的样子。
这教育,果然很重要。
“主子,我们真的要去那个龙都么?您,真的要嫁给卫国的太子?”
看到白苏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林梦雅觉得这杯茶,算是喝不下去了。
“你怎么就觉得,太子一定会看上我呢?”
“我听二公子说,那公文上只写着你的名字。”
林梦雅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苏,这丫头,好像是跟宫二和宫五都打了几架。
宫五那个小孩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而宫二那个武痴,怎么就偏偏跟白苏说了呢?
这两个人,很可疑!
“主子,您这是什么眼神?我...我怎么了?”
对人情总是很迟钝的白苏,丝毫不明白她家主子的眼神的含义,只是心头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担忧。
“只写着我的名字,就代表他相中了我么?也许,只是为了对付我呢?或者,是想让我当一个挡箭牌,隐藏他真正想要娶的女人呢?白苏,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男女情爱。”
她与龙天昱之间的感情,已经是难能可贵。
但他们之间,也是同甘苦共患难才培养出来的情感,只怕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合适的人跟时间了。
这次去龙都,有没有可能会遇到他呢?
林梦雅靠在椅子上,不知何时想得出了神。
“爷,您该服药了。”
奢华精致的寝宫内,一身黑色衣衫的龙天昱,看了看端着药的下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随手,翻开了书的另外一页。
那人本想看着他把药喝下去,但是一接触到那双冰冻一般的眼神后,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退出了寝殿。
“真的要如此么?”
有人,从帷帐之中转了出来。竟然,是一身金色衣衫的清狐。
不过此时,他的眼神却只落在那碗黑漆漆的药上,脸色稍有些迟疑。
“要是不吃,他们也许就会对她下手。你别告诉我,你没吃这药。”
龙天昱合上了手中的书页,其实,他又何尝不对这药深恶痛绝。
“呵,他们打得还真是好算盘。要么让人杀了她,要么就让你忘了她。对于她来说,有什么两样?”
清狐笑了,本就雌雄莫辩的一张脸,如今因为那笑容,染上了三分邪气。
龙天昱看了他一眼之后,淡淡说道。
“我即便是忘了她,也能重新爱上她。”
举手,药汁一饮而尽。黑眸之中,最后的一抹温柔,独独为她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