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倒活像是个土匪窝子。
龙轻寒一身暗红色的盔甲,倚在短墙的旁边怒骂道。
“你就知足吧,如果不是有这天降的防御工事,你以为太子放在外面的那些援兵,能这样迟迟不能到达么?”
同样身着盔甲的清狐,忍不住白了那家伙一眼。
换下了他惯穿的长衫长袍,那样清瘦的风姿,即便是穿上了盔甲,也总能透出一股子独有的风流的气质。
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男生女相,倒是有种清冷的威慑力。
他对龙家的汉子们,一丁点的好印象都没有。
不过是碍于自家丫头的关系,才不得已对龙天昱言听计从。
其他人嘛,门都没有。
“啧,我只不过是感叹一下。你这人倒怪,我说一句,你总有十句八句的来顶我。信不信我告诉我三嫂,让她来教育你。”
身穿盔甲的龙轻寒其实也不过是在嘴硬而已,平常贵公子一般的模样早已经消失不见。
那盔甲虽然好用,但是重量却不轻。
一天的拼杀下来,他的体力早已经严重的透支。
那张身材飞扬的俊脸,如今也是眼圈乌黑,憔悴了不少。
他之所以要坚持站在雪地里,而不是进屋围着暖炉,就是怕精神一旦松懈下来,会延误战机。
因为现在,这一场夺嫡之战,才刚刚开始。
“别忘了,你三嫂是我的亲妹子。”
清狐呲了呲牙,那明晃晃白惨惨的牙,让龙轻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的伤不要紧吧?可别死了,让我家丫头守了寡。” 唇枪舌战获得胜利的清狐,走到屋子里,冷声说道。
大宅内的门也四开大敞,独独有那么一位衣着鲜艳的男子,坐在首位之上。
鲜红色的盔甲明亮,如同燃烧于雪地上的熊熊怒火。
不管什么样的黑暗与冰冷,都能被他焚灭于无形。
男人的五官俊美冷酷,纵然面色苍白,却也不会让人,轻易的小觑了去。
尤其是那双,如同深潭般幽深的黑眸,总让人会不自觉地,臣服于他。
挑起眼睛,淡淡的看了清狐一眼。
后者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得退出大堂。
“没事,这件事,不要跟她说。”
龙天昱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他受了一点伤。
但都避开了要害,如今也是没什么大碍。
手中捏着其他几位皇子送来的书信,眸子微微眯起,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看来雅儿所料不错,这些人都没安什么好心。
只怕他们前脚刚打入皇宫之中,后脚就会有人,冲入父皇的书房,胁迫父皇写下退位的圣旨,然后展开新一轮的厮杀。
这样对于他来说,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他必须要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给几位皇子都回一封信,说我的部众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实在是人困马乏,不得不休整。如果他们想要先攻进去,那他们请便。”
龙天昱丝毫不在乎的,把那几封冠冕堂皇的信,都扔在了火盆里。
眼神里透出一时嘲讽来,看着橘红色的火苗吞噬了那些虚假,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的惋惜。
先前太子的人来势汹汹,大部分的战斗都是他的人在顶着。
那些皇子们,不是姗姗来迟,就是说自己的兵员不足,所以只能在后面压阵。
如今太子风头被挫,龟缩在皇宫当中不敢出来。
他们就开始这样摩拳擦掌,还想把他当剑用。
难道,以为他是傻子不成?
“是。”
跟在他身边的依旧是林魁,不过此时他也换下了那身侍卫的打扮。
他本就出身军中,如今盔甲上身,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合适。
只是京都之中,因为这一次的内乱已经满目疮痍。
许多人都没来的及逃走,现在只能缩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幸好王妃之前早有准备,在院里皇宫的京郊,安排了不少的宅院。
那些院落宽敞又不起眼,最绝的是,院子里跟屋子里,都已经被挖空了。
地下的密室,可以藏不少人。
所以他们在举事之前的几天,就已经疏散了不少,在皇宫附近的人家。
没想到,王妃不仅足智多谋,就连这些事情也是考虑周全。
他们这些知道内情之人,无一不佩服惊叹于王妃的善心。
看来,王爷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茫茫人海当中,也唯有王爷,才能慧眼识珠,就这么认定了王妃殿下。
心头这么想着,脚步却不停。
吩咐了几个传令兵拿着书信去各家回禀,刚想回去复命,却被身后,一道声音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