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虽是认生又害羞,只小乙哥儿也就是个半大的少年,只过了两三日也就与柱子热络起来,柱子常常跟着小乙哥儿身后玩耍。www.pinwenba.com小乙哥儿见他年纪最小,给他做了个木马,柱子宝贝得很,天天都要玩一阵子。
这村子里的孩子们也没有再去学堂,里长日前来说跟蒋夫子商量,说横竖今年也没两个月了,不若等来年开春再让孩子们上课。蒋夫子倒是没什么意见,只道了声好。
没孩子来上课,他这当夫子的一下子闲下来有些不习惯。家里头柱子虽说年纪还小,可也到了念书的年纪,刚巧蒋夫子闲着,每日里总是抽些时间来给柱子讲学。
柱子虽然不知道为何大姐管大姐夫喊夫子,还让他也只能跟着喊夫子,可在柱子的心里很是有几分委屈的,那不就是他大姐夫吗,为何不能喊大姐夫?柱子见他大姐夫竟然还会教他读书识字,这马上就让柱子崇拜得不行,他这学习劲儿便是柳氏自己个儿见了都自愧不如。柳氏发现这孩子记忆力蛮好的,晚间睡觉,柳氏问他白日里夫子给他讲了些什么故事呀?柱子都一一回答。这往后,每每柱子从夫子房里出来,都叽叽喳喳去找大姐说夫子又教了他什么道理呀,俨然就是柳氏的小老师了。柳氏每每看着他小大人似的模样,不由得眉开眼笑。
柳氏是冬月二十的生辰,好歹也是十六岁的生辰,到了那一天,也鸡鸭鱼肉的置办了一桌,又叫了隔壁肖婶子一家来吃,倒也热热闹闹。
蒋夫子给柳氏准备了一封红封,说是让她自己买些女儿家的东西。小乙哥儿与他师傅花了两天功夫,给做了一张梳妆台。柳氏笑呵呵地问柱子可有给姐姐准备生日礼物。柱子忙点头,跑回房里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攒下来的那块豆糖拿出来,递给柳氏吃。
这豆糖还是前次里长来家里时随手给了这孩子一块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忍住没吃。柳氏见那豆糖被放在他平日的小兜里,想来是随时都带在身上,那豆糖外头也已经有些化开来。
柱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柳氏,满眼期待,柳氏把那豆糖掰开一半,放进自己嘴里,另一半放在柱子口里,柳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真甜。”
柱子嘻嘻笑了起来,整个人扑进柳氏怀中,道:“大姐,等我长大了,要给大姐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糖。”
柳氏闻言也不由笑起来。蒋夫子在旁边看着他们姐弟俩,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竟是看得有些入了迷,思绪飘得有些远。
柳氏抬头一瞧,见蒋夫子正看着他们,那目光温柔如水,柳氏如今知晓自个儿的心事儿,被他一看,隐隐地,这脸竟然有些发烫起来。
柳氏生辰,席间推脱不过,也自是喝了两三杯米酒,晚上睡觉,竟梦见了夫子……
柳氏觉得,她得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来转移视线。思来想去,柳氏觉得她得给自己做好后路,且不说如今弟弟可是她的责任了。五年时间,说长也不长,可往后会如何,她如今却是没法预料到的。
柳氏手里头也有些银钱,若是坐吃山空,只等别人的馈赠,那她这辈子也别想挺起胸膛了。王家,那是她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唯有她手里有钱,她才能把控住自己的命运。
柳氏开始注意起土地来,百花村因着花里长前次及时的分派了米粮,这村子里倒也还过得下去,只其他的却是不好说的。
柳氏去赶集时候,顺道去了趟牙行,打听起这土地的价钱来。这牙行负责接待她的人姓牛,见这妇人虽说穿戴不甚多好,倒也干干净净,想来也是小户人家的出身。
这牙行在这真镇子里头开办也有些年头了,算得上是老字号。这姓牛的中间人对买卖双方倒也很公道,是以他这儿的生意比起旁的人要好很多来。
柳氏在外面打听了许久,都说这姓牛的人地道,不会坑人,是以她才寻到这里来。柳氏给牛老板道了个万福,又道:“都说牛老板是牙行里最有口碑的,小妇人不才,家中有些许积蓄,想托牛老板给相看相看如今这土地买卖如何?”
今年闹灾荒,好些人家都过活不下去,这牛老板的生意也受到些许影响。牛老板看着她,道:“这位夫人,你这时节来买地,倒也合算。只不知你想买哪里的?你丈夫如何不来?”
柳氏道:“当然是越便宜越好,当家的事情忙,把这些都交由我来操持。”
牛老板道:“这位夫人,须知这一分钱一分货,这便宜的地,它也贫瘠。”
柳氏笑了笑,道:“这道理我也懂,牛老板是行家,对这些买卖见得多了,小妇人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只我听说以前这一亩上好的水田 ,少也是要五六两银子的,便是如今贱卖也得个三四两银子一亩来。小妇人哪有这么多银子,牛老板只捡那中间的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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