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晏家一夜之间被盗一事,已传得满城风雨。我也略有听闻,查到线索了么?”木子惜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漫不经心地问。
“咳、咳!”上官晋江差点被口中的燕窝呛了个半死,钦差都出动了!
“别激动,又不是盗了我们相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知道吧?”上官若莲伸手给上官晋江顺了顺背,她用戏虐的口吻道。末了,丢给上官晋江一个蛋定的眼神。
“若莲,宫里来人了!”
“若莲,以你的相貌,我真担心你这一去,就会被那皇帝直接充后宫了!”上官晋江的脸上多了抹凝重。
“……”流光噎了一下,他讪讪地止住了笑,要知道上官晋江这凶悍的大夫会来,他打死也不会爬到窗前去吹风!
“木兄你还是第一次过问我办案上的事情。”洛子风冲木子惜眨了眨眼。
上官晋江拍了拍王八蛋的肩膀,拉着上官若莲扬长而去。
“我看到你从小馆楼出来,还看见你还带了一个男人,好奇就跟上了!”君墨璃讽刺地开口。
“八蛋,怎么每次都是你被拿来作开胃菜?”洛子风不禁为王八蛋鸣冤了句。
“这样吧,如果你三天之内没有消息回来,我就组织木子惜闯进宫里把你救出来!”
风尘咬着唇不语,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终于要离开这个只会带给他恶梦的地方!他是兴奋的,他是惶恐的……此刻,他复杂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他当时没有把落水的那个女孩救起来,他现在就要老死在这里了是吗?
“有事?”上官晋江眯了眯眼,他没有看错吧,流光脸红了?!
柳公公抬起头,看到上官若莲时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
徐福记拉耷着脑袋,满脸的自责。他一个小小书童,少爷说要站在窗前,他哪里制止得了?
“晏家有人见过盗贼的样子吗?”木子惜喝了口燕窝,竟然味同嚼蜡。
把上官若莲送回相府,君墨璃就离开了。
上官晋江和木子惜心里均一惊,只有上官若莲表现得最为蛋定。人家说很快就有了,也就是现在还没有!她要是激动了,才会露出马脚呢!况且,以她作案的手段,只要她这段时期不花出晏家那份家财就必然会安然无事!
“这个倒没有,晏家失窃这一案的盗贼,手法相当的高明!他们的确是只求财,不伤命!”洛子风眼里的精光闪了闪,明天他要去亲自勘查一翻!有趣的是,他的得力手下带回来了一个散发着怪异香气的盒子。盒子里的香气,是红蝎钟爱的紫红香。这当然不失为一条线索,另外,盗贼既然贼了银两,自然有用的时候,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银两一浮出水面,他就能顺藤摸瓜把盗贼揪出来。
“呵呵,这样最好了!”上官晋江皮勉强地笑了笑,他实在是没底!
“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吧。”上官若莲坐到了风尘的对面,这个男人的内心实在敏感得很。
“你们真是的,想进就进!”上官若莲让石头和上官晋江先回去,上官晋江明显对这个小馆楼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不配?你不配什么?你之前沦为红尘,非你本意。现在,你机会摆脱这种让你厌恶的生活,你还有什么怨言?你嫌弃自己肮脏,那么你就用三年、五年的时间把自己洗干净!再不够,十年、二十年够吗?”
“当然,我是你的大夫,在你还没有进棺材之前,我有义务把你拉着!”上官晋江没好气地答了句。
“别,起来吧,我们是平等的!”上官若莲赶紧把他拉了起来。
“木子惜看你的眼神变了!”走在街上,上官晋江缓缓丢出一句。
“哦?恐怕他是以找我名义,逛青楼吧!”上官若莲很没良心地说了句。
“那是你,不是我!”木子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上官若莲用强的,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木子惜走进房间里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情绪,不知该笑还是哭,他的初衷变了,彻底地变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明知道他是特意来找你,你还故意扭曲他,真不知你安什么心!”流光伸手揉了揉额头,君上歌还千拜托万拜托让他在上官若莲的面前为他说句好话,现在他尽力了!可惜,上官若莲刀枪不入,他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若莲,你说会不会是君上歌见对你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让那皇帝重新赐你们一纸婚书?”
“我也去!”上官晋江也跟着过去了,他倒要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是什么意思!
上官若莲表面上丝毫不受影响,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郁闷。
“风尘?”上官若莲怔了怔,脑海浮出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或许熟悉。
“皇上只传召我一个人,我肯,柳公公也不肯!你好好在家里待着,我不会有事的。”上官若莲给上官晋江倒了茶。
“七小姐,奴家是服侍在皇上身边的柳公公,奉命传皇上口谕,明日一早接七小姐去见皇上!”柳公公面善地道。
“你明天还来?”流光额头跳了跳。
“不是,是……那个……不举那个解药。”流光咬了咬牙,丢人哪!
“若莲,晋江,你们来了。”流光缓缓地转过身,脸色比身上的白衣还要苍白。
风尘楞了一下,他低头想了半响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七年前的确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后来他知道那个小女孩是相府的废材小姐,那个小女孩那么的可怜,他觉得那小女孩是同一种人。他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他不想要用这件事情来获得他人的同情。
“生七王爷的气?哪敢呀!”上官若莲压下心中的那股恼怒,语气有些恶劣地回了句。
“明天我过来的时候,你还敢给我发烧,我就让你喝药到喝到吐!上官晋江给流光的伤口上完药后,态度恶劣地威胁了句。
“春夏、秋冬,你们别晃了回去睡觉!”上官若莲头痛地看了眼渡步来渡步去的两个丫头,真想跑去问一问君上歌,她这次进宫,是不是他主意!上官晋江也想到这一点了,他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七小姐去了自然知道,不过,依奴家来看,定然是好事!”柳公公对着上官若莲点了点头,谁说相府七小姐是废材的?看看,人家多会做人,精伶着呢!不过,七小姐的确长得有三分像那个人!
“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哪。我是这里管事唐老鸭,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唐老鸭见着衣着光鲜的上官若莲走进来,忙迎了上去,他是这里的管事,也是小馆楼里年纪最大的人了。原本,他是叫唐文杨的。可是,这里的客人都唤他老鸭,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倒没有多少人记得,大家都呼他唐老鸭。
上官若莲抬头看着前面那片湖,想要去翻记忆,头却节节生疼。是了,上官若莲是溺水而死的,凡是与落水有关,都是痛苦得她想要忘记的!
“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上官晋江笑了笑,有人关心上官若莲自然是好事,尤其是以木子惜的地位和身份。
“那个柳公公在大厅里等着呢!”顿了顿,管家急急地补充了句。
“真不知道你这股自信哪里来的!”上官晋江摇了摇头。
上官若莲心里也是没底,皇帝若召见她爹,那就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召见从来未曾待见的她,那还真的是让人心慌慌。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了。”洛子风抿了口女儿红,胸有成竹地开口。
流光嘴角抽了抽,冤枉呀!他哪敢招惹上官晋江呀,他什么都没有作!就只是走到窗前吹了那么半个晚上风而已,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身子弱得吹一吹就发烧了?
“若莲,你在生气?”君墨璃松了口气,他追上上官若莲,嘴角缓缓上扬。
上官若莲才见了慕容沐明没多久,她自然懒得去插话。
风尘袖中的手紧握着,他看着高高在上的上官若莲,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尽管他一直在卑微着,可这非他的本意啊!他看了眼上官若莲身后的两名丫环,低下头去紧咬唇。若要他当着两名丫环的面,与他翻云覆雨,这无疑让他无地自容。可是,这种情况他也要遇到过,他也哀求过,客人根本就不会理会他的意见!
“她上次把慕容兄给劈晕了。”木子惜好笑地指了指上官若莲道。
风尘抹了把眼泪抬起头,他怔怔地看了上官若莲好一会儿,最终跪了下来,向上官若莲磕了三年响头。
“对了,晏家被盗一事现在已经由洛子风接手,你到时要被我牵连了,自己提前想好解脱的说词。”上官若莲停了下来,看着君墨璃道。
“可惜了,我魅力无限,早就有才子相约!”
“好你个流光,要是我没休掉他之前,你敢这样做,我铁定把你从窗外丢出去!”
“那么依你的说法,这不是一个人,而群伙作案?”
风尘见到上官若莲揉额头,他猛地清醒停了下来。是啊,他差点都忘了,这位公子只是让他弹拿手的,没让他弹最喜欢的!他怎么把这首压抑的曲子弹了出来?
“你别忘了我魔盗这个专称是怎么来的,我既然下了手,就不会留下任何对我不利的东西!”上官若莲狂妄地勾了勾唇,眼睛的精光闪了闪。
“还好。”上官若莲点了点头,要是木子惜对她不好,她还能和他隔三差四跑去找他,那还真的是神奇了!
看着君墨璃这个表情,上官若莲心口有些堵。
“不是……”春夏和秋冬红着脸摇了摇头。
回到素雪阁,上官晋江坐不住了。
木子惜垂下眼帘,不去反驳,专心吃他的食物。上官若莲这样说无疑是顾及了他的面子,只是他心里并怎么不乐意,堵得慌!
“晏家被盗,下一个很有可能是我木府!关系到我的利益了,我也不能太过于置身事外!”木子惜拿手帕优雅地擦擦嘴,才开口。
“刚刚那个男人是小馆楼里的风尘,七年前救过我一命,现在我替他赎身,想让他开始新的生活,仅此而已。”上官若莲解释完,越过了君墨璃。他丫的,她为什么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去解释?最为可笑的是,她居然怕君墨璃误会!
“要进宫的是我,怎么需要压惊的却是你?”
在经过小馆楼的时候,春夏和秋冬看着上官若莲欲言又止。
“八蛋呀,原来你还知道武林中的劫富济贫呀!”上官晋江摸着下巴,笑得颇为万恶。
“不,……”
闪燕呛不。“风尘,走吧。”上官若莲把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风尘拉出了小馆楼。
“该死的,你又发烧了!”上官晋江伸手探了探流光的额头,烫手得很!
“若莲,要不我明天也陪你一起去吧?”
风尘看着上官若莲如群魔乱舞的十指,他咬着唇,眼泪很不争气地滑了下来。他知道上官若莲的意思,他也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卑微,可是他一看到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他就不由自主地心生出卑微!
“是的,我想替你赎身。还有,琴还可以这样弹!”上官若莲把琴取出来,放在膝盖上,十指灵动地弹跳着。激昂的琴声破空而出,每一音都饱含着坚韧的力量。上官若莲的双手拔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磅礴,带着一种势如破竹的张扬,席卷灵魂深处。
“行了,我换完衣服就过去。”上官若莲微微思索了一下,让春夏和秋冬给她换了套衣服,就往大厅走去。
“柳公公,七小姐来了!”管家走到柳公公面前,弯了弯腰。
“你们两个够了,他是七王爷,可以了吧?”上官若莲扶额,上官晋江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他的卖身契呢,赶紧拿过来!”上官若莲冷冷地扫视了眼唐老鸭,她不知道怎么了,眼皮直跳,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zvxc。
“他不会查得到我们的。”君墨璃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他一锤定音。
上官晋江满意地看着流光额头冒青筋的模样,叮嘱了句徐福记扬长而去。
这一顿晚膳,个个都吃得各有各心事。偶尔,洛子风会抬头看了眼上官若莲。
“哦?有这种事情?”洛子风眼亮又亮了起来,同时有些遗憾,他怎么就错过了这可以放肆地调侃慕容兄的一幕。
“你拿手的就行。”上官若莲用手支着脑袋,斜倚在毛毯上,闭上眼睛不去看风尘。这个人紧张得很,她先让他放松一下,也让她想一想。
王八蛋的脸更红了,他把头不停地低下去低下去再低下去,要不是上官晋江拽住他,他估计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是白给你的,你以后有钱了有算上利息还回来。”上官若莲让春夏和秋冬带风尘去前面的布行添置新衣,待安置好风尘,她一走出酒楼迎头撞上了君墨璃。
“呵呵,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上官若莲心花怒放,她喜欢君墨璃这种霸道张扬的个性!
春夏和秋冬在一旁干着急,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和说些什么。
“应该不关他的事。”想到君上歌这几天对她的种种,她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上官若莲看着流光的苍白的笑意不语,她等了好一会儿,见流光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她没有去追问。流光要说,不用她问都会说。他不说,自然是他不想说,又或者时机未成熟。
“噗!”洛子风咬着唇笑了起来,他略表同情地看了眼木子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路漫漫其修远兮,尔要上下而求索!
“听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柳公公!”上官晋江对上上官若莲的眼眸:“他是来找你的,奉了皇上口谕传你进宫!”
“不,少爷已经起来了!”
“只求财,不伤命,莫不成是武林中常有的劫富济贫?”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八蛋,抬起头兴奋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君墨璃噎了一下,是呀,他一直跟着,想证明些什么?
“哦,那你怎么不早点打招呼?莫不成想来个捉歼在床?”上官若莲挑着眉,捉摸不定地问。
“他现在还在这间小馆楼?”
“晋江大夫,你们来了!”徐福记一看到上官若莲和上官晋江显然很高兴。
“是这样吗?可是我是一个肮脏的人,我不配……”
流光满脸黑线,这绝对是六国之中最为凶悍的大夫,没有之一!
“哟,流光,能下床走路了,看来伤得不算重嘛!”上官若莲推门而入,流光正背着他们站在窗前,神情遥远。
“你说那皇帝身边是不是有预知未来的人,然后他算出来了,晏家是你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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