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盛泱身边有一个看上去很聪明的周唯一,两个小朋友在地铁换乘的时候,还是走散了。明明前一秒钟,周唯一就走在盛泱的前面,下一秒钟,盛泱就在一群大人中间再也找不到周唯一。
小姑娘急中生智,立刻爬到了地铁站里的椅子上,可是怎奈她人小,即便这样也做不到一览众山小,于是,就这样子,走着走着,刚刚还说好一起出来找妈妈的两个孩子就这么分开了。
当天下午,到了正常接孩子放学的时间。盛从肃难得有空,亲自开车,却没想到到了幼儿园,老师跟他说:“盛先生?泱泱今天没有来上学啊。”
明明是他亲眼看着小朋友进去的,盛从肃脸‘色’一变。瞧瞧,今天还叮嘱她不要调皮,他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他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转身离开,上了车就一路疾驰,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恐怕,盛泱这小姑娘已经去找宋如我了。
因为要接孩子,他特意开了一辆沃尔沃,可是没想到的是,在高架拐弯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撞到了旁边。整个身子向前倾的同时,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盛泱不过在拍卖行见过宋如我一面,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妈妈住在哪里?车子停在了一边,盛从肃捏了捏眉,小朋友五岁,却不知道闯了多少祸。
他很快就致电给助理:“泱泱今天没上学,你派人在城里找找,我现在没有接到她。”
他说的简单,但是盛泉知道,这已经意味着家里的小小姐失踪了。
周唯一已经在城里的每一个地铁站都下车找过了,每一个站台里都没有盛泱的身影。他手上的小熊手表提醒他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分,而盛泱真的不见了。
周唯一一下子哭了起来,到没有发出多大声响,只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地铁站里,小手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抽’‘抽’噎噎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给他爸爸周恪初。
“喂,爸爸。”
“怎么了?一一?”
“我……闯祸了……”
等前因后果吞吞吐吐都说出来之后,周恪初都不忍心责怪两个找妈妈的孩子,只是说:“不要动,我去接你。”
在城中开着车的盛从肃接到周恪初的电话,两个单亲爸爸单刀直入简明扼要就将事情理顺。晚上六点钟,布桑城地铁站旁边开始出现大规模搜查人物,到了晚上七点钟,整整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任何消息出现。
晚上七点半,宋如我与出版编辑吃完饭,她没有开车出来,餐厅离她的小公寓只有一站路的距离。她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看见老远的方向,一个背着书包的小身影垂着头在往这边走。
盛从肃养‘女’儿从来也没有想过给她配一个手机,他觉得在他的保护之下,盛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百密终有一疏。
宋如我的车已经来了,公‘交’车的前‘门’已经开了,乘客一个接着一个上车,宋如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她不想就这样子上车,总觉得会错过一些东西。
她再一次望了望远处的那个小身影,心里有丝奇怪,直到司机提醒她:“上不上来?”
“哦。”她终于上了车,在司机的催促下匆匆在公‘交’车的最后面坐了下来。车子发出“得得得”启动的声音。
宋如我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忽然变成了不安,她脑海中忽然闪现那天在拍卖行抓住她衣角的小姑娘。于是她回头,惊鸿一瞥,却那么巧合地重合在一起。
宋如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要蹦出来了,她跌跌撞撞地立刻从位置上起来,边走边喊:“停车!停车!”
还没有到下一个站台,司机拒绝的声音从前边传过来:“这里不能停车!”
“不是!师傅!我小孩还在那里!麻烦你停一下!她会走丢的!会走丢的!”
她神态紧张,是真的着急,人站在后车‘门’的位置,几乎就要冲出去。其他乘客见状也纷纷搭腔:“师傅,小朋友还在那里,你就停一下车吧。”
师傅终于停了下来,刚开了车‘门’,宋如我说了一句谢谢就立刻冲了出去。她心底现在已经无比确信那个小身影就是盛泱。
宋如我脱下了高跟鞋,一路狂奔,深秋夜晚的湿寒透过一步又一步的脚印传到她的全身。她终于想起来,五年之前,盛泱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也这样子在湿寒的夜里狂奔。
时间真是神奇,明明几乎在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场景,在长夜漫漫之后忽然间再次重合。
小姑娘背着小书包垂着头,留着小男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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