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谁嫁，谁娶？

法预料的！”

    看见易风如此狠戾的眼神，莫兰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想到自己是家主的孙女，村子里还没有几个人能跟自己的身份想匹敌，她就又鼓起了勇气：“易风哥哥，我不会放弃你的！我是村里最高贵的女孩儿，你早晚会喜欢我的！”

    听了莫兰兰的话，莫果果忍不住发笑，她是村里最高贵的女孩儿？那自己这个果公主算什么？不过她不想横生枝节，反正是易风的烂桃花，让他自己解决。

    易风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莫兰兰的话一样，只是跟着莫果果他们一起离开了。

    当他们来到三婶家的时候，三婶很是意外，赶忙把他们一家人让进了屋子里：“嫂子，宋大哥，你们这是干啥啊！俺们一个小辈的，怎么能让你们过来给俺们拜年？我和东哥正打算收拾东西要去临县看你们呢！”

    楚氏一笑：“什么谁看谁的，不都一样！我们几个正好回村子里来看看那些长辈，也就到你这边坐坐，省得你和东哥他们还要折腾！”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家常，莫果果才试探着问道：“三婶，我们刚从莫家家主那边出来，看见你的那个堂姐薛香儿在他们家，她怎么会嫁给家主啊！”

    三婶一听，叹了一口气：“哎，家门不幸啊！我堂姐不是说嫁给了那个偷牛贼么？因为咱们跟高丽国打仗人不够，那些有点本事的囚犯也给拉上去充数，结果那个人就死了，我堂姐又成了寡妇！”

    听到这里，莫果果心里真是很想笑，也不知道是这个薛香儿命薄，还是那个男人倒霉，怎么她连着两个男人都死了，她都成了寡妇？

    心里想笑，脸上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再怎么说，三婶也还是人家的亲戚。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哎，香姨还真是够倒霉的，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嫁给那个人！就算是嫁到外乡也成啊！”

    三婶听了，继续说道：“可不是么！哎，果果，你人可真好，俺堂姐那么对待你们，你还想着帮她谋划！”

    三婶说这话的时候，莫果果有点心虚，她可是从来就没有想要帮着这个薛香儿谋划。她想的就是好好给她一点教训，然后让她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干涉自己的生活！

    一旁的易风听了三婶的话也忍不住发笑，难道在这个三婶的心里，莫果果是一个那样好的孩子？他真的觉得莫果果的这个三婶太可爱了！

    三婶哪里知道他们的想法，又继续说道：“这个丈夫死了之后，她没有了薛家的支援，也没有了王家的支援，日子自然是过得不好。后来那些高丽兵又打了进来，日子就更难熬了！大家搬到山洞里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说一天晚上莫家家主睡到了她的山洞里。这可是个大事儿，就算是她成了几次寡妇，俺们薛家家主也不能不管她，在他做主的情况下，就让她嫁给了咱们家主，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头子啊！现在可倒好是好！我都不知道该叫她堂姐还是该叫她婶婶了！”

    虽然三婶说得很隐晦，但是莫果果也听得出来，薛香儿肯定是因为自己活不下去了去勾引的莫家家主！而三婶则对她的这个行为极其地不满！

    也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薛香儿都曾经跟过莫朋生有一腿，而且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儿！如果她去找个年轻的光棍和鳏夫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找了莫朋生的爹，那个六十多的老头子！

    不过仔细想想，薛香儿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在那个时候，村里的人基本都快揭不开锅了。过得好点的只有村长和几个家主。

    薛家家主是她的亲爹，她自然是不能去找的；王家家主为人厚道、正直，更是不可能会看上她；至于村长就更不用说了，不光是她的亲戚，还是有媳妇的人！其他村里几个过得比较富裕的人也都有了媳妇，她也不愿意去做妾，就只能勾引这个好色的老家伙，莫石岩了！

    想到此，莫果果倒是对这个薛香儿有了一分同情。人家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那些可恨的人，又何尝没有些可怜的地方？

    楚氏大概跟莫果果的想法类似，听见三婶这么说，拉着她的手劝道：“凤儿，你也不用太伤心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好歹她也算是嫁给了咱们家主当正室，且不用说衣食无忧了，在莫家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至少不会被人欺凌不是？将来她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吧！”

    这个话题扯过去，楚氏和三婶他们又聊起了别的话题，比如楚氏在战场上的其他事儿，还有村里的一些大事小情。

    莫果果从他们的话里得知，这场战争中，村里有很多人都把家和地一扔离开了，现在村子里算是有大块儿的地没有人种。

    莫果果暗下决心，要是春天那些人都不回来，她就把那些地买下或者包下，好好的发展自己的水果！

    楚氏和三婶聊着，莫果果就开始跟东哥唠了起来。

    东哥比果果还大一岁，几年已经十岁了。加上她又瘦又高，已经很有个大孩子的样子了。

    莫果果先是跟他道贺，恭喜了他成为秀才的事儿，之后又问了一些他将来打算什么的。

    让莫果果很是欣喜的是，这个东哥也算是个有志气的。他和念儿似乎也在较劲儿，都想成为村里第一个举人，也都想要成为举人的第一名。

    聊了半天，东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笑着说道：“对了，你说好笑不好笑，你不在京城的时候，有一次念儿为了作弊，非说感应到了你出事了！那个样子，就跟看见你被人抓走还是受伤了似的！”

    对这个，易风也起了兴趣：“奥？什么时候，是不是他觉得心里忽然好难受？”

    东哥没想到易风会这么问，摇摇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你们还是问他吧！”

    念儿把那个时候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莫果果笑了：“嘿嘿，看来念儿还真的是跟我有心灵感应啊！那会儿我还真是被抓了！”

    念儿听了，急忙说道：“可不是，咱们两个心灵相通！你那次被抓没有什么事儿吧？”

    莫果果摊了摊手：“嘿嘿，我运气好，被人给救了！”

    听莫果果这么说，易风不自觉有点小吃醋：“果果，原来我以为就我一个人知道，原来别的男人也知道啊！我看你肯定是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蛊，要不然我们怎么感应到你出事儿了？”

    莫果果一听，“噗”的一声笑了，“我哪里知道啊？”

    这样的桥段，如果在言情小说里，女主肯定深情款款地对着男主说：“没错，我就是给你下了蛊，给你下了爱情的蛊！”

    可惜，莫果果可没有这个意思，于是，几句玩笑话就岔开了话题。不过从易风的话里，她也明白了当时易风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对于念儿和易风，就算是以后没有可能在一起，她都会守护的。

    过完年，楚氏就带着家人回到了黄泥河村。因为莫果果家的房子现在只有两间，一间还改了一小半当厨房，所以宋满存还是住在自己家，楚氏、莫果果和莫乐乐住了一个大的房间，易风住在那个比较小的屋子。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享受着天伦之乐，还是因为不想回京受罚，楚雄天则一直赖在这里不肯离开。

    最后宋满存没办法，把他给接到了自己的家，现在这个可不光是自己的师傅了，还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就算是宋满存曾经心里有过一些隔阂，现在为了能顺利迎娶楚氏，也要好好滴伺候着。

    虽然宋满存和楚氏家里都不算大，也都比较寒酸，可是人家楚雄天硬是住上瘾了。莫果果提醒了他好几次焦姨娘还在将军府里绑着，他都不在意。天天到莫果果家吃饭，到宋满存家住着，真的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说是要么就把楚氏和宋满存带回京城完婚，要么就看着楚氏完婚才能走。

    不过说到楚氏和宋满存完婚，一个非常的大的问题就出来了：那就是，楚氏和宋满存到底谁嫁给谁！

    莫果果从来没有想到，楚氏都有了皇帝的圣旨了，要结个婚还这么费劲。

    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是在京城里，那是很好解决的，不管是谁嫁给谁都可以。

    楚氏嫁给宋满存，算是圆了楚氏多年的愿望；而宋满存入赘嫁给楚氏，两边也都能接受。

    可是到了村子里，这两个方案似乎都不太可行！

    让楚氏嫁给宋满存？很麻烦，要骨肉分离！

    按照黄泥河村的规矩，寡妇或者被休，甚至和离的女人再嫁，是必须跟原来婆家脱离关系的，不管是家里的财产和孩子，都是不能带着的；而虽然楚氏这是把莫大生给休了，但是他们毕竟是住在莫家的地方，现在也还算是莫家的人。

    如果楚氏要再嫁，就必须住到宋满存那边去。因为是楚氏休夫，乐乐又很小，所以她可以带着乐乐出嫁。但是莫果果和莫家现在所有的东西，她一点都带不走！

    这果果才九岁，易风也才十二，就算是结婚只是个形式，还能继续照顾孩子，楚氏也不放心这两个小家伙自己呆在这个房子里。要是只有他们在，莫大生肯定会以父亲的名义再次住进来的。

    所以，楚氏嫁给宋满存，不太可行！

    如果换过来，让宋满存入赘，嫁给楚氏呢？这些问题不就解决了？错了！

    按照这边的规矩，入赘的女婿就相当于入赘了本家。也就是，如果楚氏招了宋满存入赘，宋满存就不是成为楚家的女婿，而是莫家的！所以他就要必须承担着所有莫家人的义务，拜莫大生的祖先为祖先；而且作为上门女婿，在莫家还没有什么地位，是那种最低级的存在。

    楚氏怎么可能舍得宋满存为她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她也不喜欢莫家，恨不得都把莫大生的那些祖先给扔出去，只不过是村里村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才不得不留着这些牌位。

    考虑到种种问题，莫果果率先表态：“要不咱们就不要这个破房子了，把我爹叫回来，让他守着这个房子和他的祖宗牌位。然后咱们一家人另外买个房子或者翻盖一下宋叔叔的房子，让宋叔叔娶娘亲不就得了！至于我，既然我爹没有死，我就也不用做莫家的继承人了，也跟着娘亲嫁过去吧！”

    楚氏摇摇头：“我是可以啊，但是你怎么办？你以为你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

    楚雄天一拍桌子：“我女儿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我还不信，他一个小小的百姓，敢来管咱们的事儿！”

    莫果果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之所以要得到他们的同意，只不过是为了能生活的好点。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这些百姓也不会，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宋满存摇摇头：“傻孩子，你们也不必想那么多，咱们不就是想要个稳定的生活么，大不了我嫁进来，反正日子是咱们几个人过，跟他们没关系！”

    宋满存的话，让楚氏和莫果果都很感动，试问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苦等十多年，甚至为了她要入赘到她的婆家！

    楚氏摇摇头：“不，满存，我不能让你再为了我如此牺牲。如果家主同意我带着果果嫁给你还则罢了，如果他不同意，咱们就搬出这个黄泥河村，都跟莫家断绝关系！”

    这一家人正在商量着该怎么办，楚氏刚说完那些你侬我侬的话，就听见有人在屋子外边鼓掌：“呀呀呀，嫂子，你跟这个宋大哥真是伉俪情深啊，你和俺们亲哥哥还没有分开多久，就想着要再结婚的事儿了！”

    一看见是二婶，楚氏和莫果果的脸色就不太好。

    不过现在没有过正月十五，按照农村的规矩，来的都是客，莫果果他们也不能这么赶人走。

    楚氏只好勉强笑着跟她说话：“呀，这不是她二婶么，大过年的，快上炕上坐。这里还有些京城带回来的小吃，你尝尝！”

    虽然讨厌楚氏，可是二婶并不讨厌吃，一伸手抓了半把京城里的糖球，塞到了嘴里几个，剩下的都留在了手里。

    一边吃一边还说着：“我当京城的东西多好呢，这么吃着，也不过如此！”

    莫果果笑着回答道：“可不，京城里的糖果也没有多好，所以我们就回来了。不过二婶，既然不好，你为啥还把这些不好吃的糖果攥在手里啊？”

    二婶听莫果果这么问，脸上有些难看，这个小丫头的嘴怎么这么叼啊！

    其实这个糖果真的很好吃，她只是怕莫果果他们笑话自己才故意说难吃的。她还打算把这个糖果带给小儿子呢，难道要放下？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道：“嗨，俺是向着你不是爱干净么？俺一下子抓多了，要是再给你放下，你肯定也觉得不干净，索性一会儿出了门再扔吧！”

    听见他这么强词夺理，莫果果真的很想笑；再加上她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贱人”两个字一抖一抖的，就更有意思了！莫果果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好意思扛着这两个字到处跑！

    莫果果还想为难一下她，楚氏在她之前开了口：“老二媳妇，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有楚氏这下子帮忙解围，二婶无疑是松了一口气：“嘿嘿，要是没有事儿俺也不敢来你这个富贵人家啊！你和宋大哥要成亲的事儿大家可是都知道了！现在家主就让俺来找你，过去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呢！”

    楚氏听了和宋满存对望了一眼，眼中的着急和担心尽显。

    楚雄天听了二婶这么说，把话头儿接了过来：“你们家家主？就是我第一个不要脸的女婿的堂叔？好啊，云清，我也正好想去见识一下！也算是家长会面了，咱们走！”

    从二婶一过来，莫果果就在想要怎么化解这个局面。

    如果楚雄天用自己的身份压人或者是按照楚氏的最坏的打算也不是不行，但是能想到其他的办法不是更好么？毕竟他们在黄泥河村住了这么久，也想好好的住下去。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笑着对楚氏说：“既然家主让我们过去，那我们就走吧！”

    说着，她给了楚氏一个“你放心，我想到办法了”的眼神。

    之后，她又对二婶说道：“二婶，您先走，我们马上就来！我看你手里的糖可都要化了，再不走，怕是想扔也不好扔了！”

    听莫果果说这话，二婶急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我先去把这个糖扔了哈，你们赶快，我到家主那边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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