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内鬼

个店的收入不怎么样，我看以后说不定要裁员或者是关店了，哥哥，你也提前做好点准备。唉！”

    小伙计一听就着急了：“果果，不是吧？俺看着这个店的收入不错啊！怎么说你天也也能卖出去四五十两银子，去掉成本，一个月你们也还有个将近千两银子，俺们几个人一个月也就花你十来两银子，不至于养不起吧？你可千万不能把俺们辞了啊，俺们都会好好干的！”

    莫果果听了这个小伙计说得话，心里可是百分之百的明白了！

    怕这个小伙计真的忙着去找活，她笑着劝道：“我只是这么一说，要是之后你们好好干，我就算是赔钱也会干下去。而且咱们业绩高了的话，说不定还给你们涨钱呢！”

    这个伙计或许是无意间说了这些话，可是莫果果却听了进去。现在李忠的情况，他可是就完全了解了！

    这会儿她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惩罚这个东西，而且还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中午，店里统一吃饭。说实话，这个饭真的是很差：窝头配白菜！

    在莫果果刚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这些菜对她来说倒是也寻常。不过现在吃这些菜，她还真是难以下咽。

    看见莫果果不吃，小二和李忠都问道：“果果，你怎么不吃啊？”

    莫果果撅着小嘴：“李叔叔，好难吃，你们平时都吃这个吗？”

    李忠点点头：“是啊，我们平时都吃这个！”

    小二们也附和着：“是啊，是啊，我们平时都吃这个！”

    莫果果明显发现，李忠吃饭的时候很不自在，而小二们听李忠说他平时也吃这个的时候，脸上明显也是有点吃惊的表情……

    吃晚饭，李忠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那边。

    而莫果果则跟店员聊天：“李叔叔可真好，平时跟你们都吃一样的！”

    还是刚才那个心直口快的小伙计开了腔：“什么啊，平时李管事都是出去吃的，有一次俺看见了，他在街道那边的地方下馆子呢！”

    另外一个伙计明显要比他聪明一点，急忙岔开话题：“别瞎说，咱们李管事明明都是跟咱们一起吃，你瞎说让他听见了，不打断了你的腿才怪！”

    莫果果明白了，这个李忠恐怕只是为了应付自己才这样跟他们吃饭的吧，而那些小伙计害怕被报复，才都不敢说，去给他遮掩的吧！

    这会儿所有的罪证都有了，莫果果决定要跟他摊牌了！

    莫果果和易风进了屋子的时候，看见他又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椅子上看账簿。

    提鼻子一嗅，这茶明显又跟上次的茶不一样了！这是顶级的龙井，比上一种茶还要金贵。而他的桌子上摆着三四个盒子，显然都是装茶叶的。这几个盒子都不小，都是能装一两到二两的！

    莫果果心里感叹一声，他可真有钱啊！不知道多少是从自己家抠出来的呢！

    该找他算总账了！

    于是，她笑嘻嘻地说道：“李叔叔，你喝得这是什么茶啊，这么香？”

    ★★★★

    李忠正在享受美味，看见莫果果，有点不自然，急忙拿盖子盖上了茶杯。

    “哪有什么好茶啊，咱们是给人家打工的，就是写劣质的茶叶而已！”说完了，他故意又转移了话题，“果果，你怎么还不走啊，今天不回去了吗？”

    莫果果嘿嘿一笑：“李叔叔，你就是骗人！这个茶我在范子杰大人那边喝过，是顶级的龙井！我喝过一次就喜欢上了！你给我泡上一点吧，喝了才走，不给我泡，我就不走了！以后天天盯着你！”

    李忠无奈，拿了杯子，从一个盒子里倒出了一点茶叶进去：“好了，果果，这茶叶给你倒上了，你出去让小二给你倒水吧！”

    李忠给她倒茶的时候，莫果果一直盯着他的那个盒子。她敲得分明，那个盒子里的茶叶，至少有一两，也就是至少值十五两银子！

    李忠见莫果果不走，很是奇怪：“果果，这茶已经给你了，你怎么还不出去泡啊？”

    莫果果微微一笑：“这种一百多两银子一斤的茶叶，我看着这个杯子里的茶叶，也至少有个五十多文钱了！我当然要好好瞻仰一下，怎么舍得直接去泡呢？”

    李忠一听，大惊：“果果，你可不能瞎说，那么贵的东西，俺们咋能买的起？”

    莫果果一拍桌子：“这也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呢！在李老板当家的时候，你一个月只有三两银子；我当家的时候，你现在也只有五两银子。我倒是想问问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个铁观音和顶级龙井！你这两种茶加起来，怕是要二十多两银子了，差不多是你半年的工钱，你家里不吃不喝了？”

    李忠被莫果果的话吓到了，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怎么就没想到莫果果对茶会有了解呢？

    于是，他急忙解释：“果果啊，你误会了，这个茶不是俺买的，是俺儿子媳妇和姑娘过年孝敬的！俺哪里买得起这样的茶？”

    一旁的易风挑了一下眉：“是吗？刚才你可是说过你买的，而且这个茶叶明显是新茶，一看就是一个月内刚下来的，你儿女怎能提前买下来？”

    李老板这会儿反倒是镇定了，不就是茶叶吗，他们管得着么！

    “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俺的茶叶从哪里来是我个人的事，跟你有关系吗，只要俺没有偷着拿店里的钱不就行了吗？”

    莫果果这会儿笑了，把账本往他前边一扔：“他说不得，我总说得吧！你看看这个账本，还敢说没有拿店里的钱吗？你以为我真是个无知小娃娃，看不懂账本？”

    听见里边的吵闹，伙计们也纷纷凑到了门口，偷着看里边的情况。

    李忠见了，朝着后边吼道：“看什么看，都给俺干活去！”

    莫果果也提高了音量，比他还高了一倍：“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没说让他们走，你为什么先发了命令，怎么，是怕他们看见？”

    李忠听了，立刻软了一度：“果果，我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觉得他们都过来了，没人招呼客人了！你要相信俺，俺真的没拿店里的钱，这个账本也是真的！”

    莫果果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好，你说着个账本没做过手脚，那咱们就好好对对帐！从开业当天开始！开业当天，我在，咱们的毛收入是50两银子，而咱们的蔬菜水果一半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所以成本不多，纯收入35两银子零35文；从第二天开始，这账本就有了手脚。这明明有90个顾客，其中有10个人各自买了半斤到一斤果脯，我算了一下，按照人数和他买的东西，这个毛收入应该是有52两零87文钱，可是你的记录是40两87文，而这个纯收入居然给我扣了20多两的成本，变成了20两45文。怎么，那些花销都是喂了你了？第三天的买卖记录上写着……”

    莫果果上一世数学学得最好，而且这些数字也不算是太难，于是她就一边扫这些账目，一边分析，一边计算……

    结果是，短短五天，李老板就亏空了100多两银子！

    她在这里说着，这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易风虽然知道她看出了账本的问题，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来所有的问题，并且一条一条的算出来，甚至还能加好数目。她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从救他，到领着家人致富，再到反抗那些亲戚，到跟敌人周旋，救出乐乐，每一次，莫果果都能给他惊喜。真不知道将来她还会有什么更惊人的举动，他倒是很拭目以待呢！

    那些伙计们原来都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傻傻的，很可爱，一直被李忠蒙在鼓里。他们甚至还一直有些同情莫果果呢，没想到原来这个小家伙都是装得，实际上她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账本的秘密。看出来了管事如何偷店里的钱。

    当然，最惊讶的，就要数李忠了！

    这莫果果除了第一天开业的时候显得有些精明，平时都是一副很可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刚才她看账本的时候，只是大概问了点东西，他回答了之后，她也没有追问。这一切让自己都放下了警惕，没想到原来这都是在麻痹自己！原来她早就看出来问题了，刚才那样子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趁机去调查啊！如果他警惕一点，这个莫果果说不定就能被糊弄过去了！

    见李忠一直不说话，莫果果继续说：“你说店里的生意一直惨淡，我刚才却发现这账目和伙计们说的一样，一直生意不错；你跟我说你和大家都是一起吃萝卜白菜，可是伙计们去告诉我你天天都在对面的饭馆里吃东西；你跟我说你没有亏空店里的点，可是我的账目，你的这些茶叶都能表明的亏空的事儿！伙计们，我没有说错吧？”

    莫果果把伙计说出来是有原因的，这个李忠在店里干了多年，至少也有一定的根基了。如果她不说出来这些伙计曾经出卖他的事儿，这些伙计恐怕还会忌惮李忠，不肯帮着她的。

    ★★★★

    果然，这些伙计见已经没有退路，都纷纷附和莫果果：

    “是啊，是啊，果果，你说得都对！”

    “李管事平时都是去外边吃饭的，大鱼大肉的，都是花的店里银子，给我们的却一点肉都没有！”

    “咱们的生意一直很好的，哪里会不好啊？我就说么，为啥果果说店里钱不多，原来是李管事骗大家啊！”

    李忠没想到会这样，急忙喊道：“你们这些东西，居然敢这么说俺，你看等这个事儿过去，俺怎么收拾你！”

    还是刚才那个小伙计先说话了：“切，你平时就是仗着是店里的管事儿，处处欺负我们。你偷着拿钱啊什么的，我们都没说过什么，现在老板发现了，你居然还埋怨我们？果果，把他送到官府里，我们给你作证！”

    另外两个伙计也附和着：“对，果果，把他送到官府里，我们给你作证！”

    这会儿李忠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急忙跪倒地上：“果果，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把我送官！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啊！”

    莫果果一愣：“你不是说你儿子女儿都成婚了吗？现在怎么儿子还嗷嗷待哺，你儿子二十多岁还要让你哺育吗？”

    李忠脸上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大儿子大姑娘是都成婚了，不过我媳妇前年又给我生了个小老儿。我大儿子因为家里没钱，差一点媳妇就黄了。正是有了小老儿之后，我怕他将来也说不上媳妇，才开始偷着拿点店里的钱。”

    这时候，刚才那个小伙计冲了出来，揪着他的衣襟说道：“奥，我知道了，就是你，害得俺表哥的店黄了！”

    额，这莫果果还吃了一惊，她买下来店的时候，可不知道这里还有李掌柜的表弟在啊，刚才他那么憨厚，这会儿怎么这么伶俐了，难道他也是来对咱们店不利的？

    李掌柜摇头：“没有，这跟俺没关系，都是你表哥自己的问题！其实李掌柜当家的时候，俺每个月也就是偷着拿上个十几两，其实根本没关系。俺都这么拿了好几年了，结果今年李掌柜经营不善，店给倒闭了。俺现在这么狠劲儿拿这里的钱，也算是替李掌柜鸣不平！”

    “鸣不平？鸣不平？哼，就是你让俺表哥倒闭的！俺表哥跟俺说过，后来的时候，这店一天收入也就个五六两银子了，别人出价都是不到两百两，果果是高价买下来的店。他让俺跟着果果，算是替他赎罪、报恩！所以俺刚才才给果果说了店里的毛收入！”

    这会儿，莫果果才弄明白了，原来这个小伙计还是向着自己的啊！

    而李忠知道自己完了，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果果，我错了！果果，我错了！俺愿意把吞你的钱都还给你，然后再给李掌柜一笔钱，从此滚出咱们镇子成不？求求你别把俺送官！俺要是进了官府，那全家人可就都完了，求求你！”

    看见李掌柜的磕头磕得脑袋都破了，那些伙计都不忍心了！

    一起跪下来求情：

    “果果，俺们也求你放了他吧！要不然你多要他点钱，然后让他当着所有的乡亲承认自己偷店里的钱吧！”

    “是啊，这样他破财了，也破坏了名声了，下场已经够惨了！”

    “店主，俺表哥都被他害成那样了，俺也生气！可是他们家的情况，俺也真是了解。俺就是因为没有了爹才只能给人打工。咱们不能害得他儿子没爹啊！”

    这句没爹引起了莫果果的共鸣，于是，她开了口：“好了，你们想说的话，我都懂！这样吧，李忠，你也别怨我狠，你拿着一个牌子，上边写上‘我是贼，十天亏空店里300两银子’到店门口跪一下午，然后就按照你说的，把我的银子还给我，给李老板一些钱。这些做完，就带着你的家人滚出镇子吧！”

    虽然这个在外边跪着的事儿很丢人，但是为了不去官府，李忠也只能这么做了！这样一来，他的名声在镇子里也彻底臭了，不想走都不行了！

    莫果果这个果敢的处理，赢得了店里伙计的一致好评。当然，莫果果这样做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店里的伙计都知道，她莫果果不是个笨蛋，也不是个手软的人，以后都给自己老实点！

    店里的掌柜的，莫果果让李老板的表弟蓝铭文做了，并且另外贴出来告示招工。

    虽然李忠这事儿让大家见识了莫果果的凌厉，但莫果果店里出的条件优厚啊！所以来报名的还是很多。

    莫果果从那些人里边挑了一下，找了个比较老实的人当伙计。

    她还当众表示，以后，掌柜的必须和店里的伙计一起吃东西，一起干活，账本也要公开。而午饭的规格她也提高了，每天两菜一汤，外加小米或者大米饭。

    为了防止这个蓝铭文变成第二个李忠，她让蓝铭文管账，另外一个伙计管钱，她自己不定时地查账。

    做好了这一切，莫果果松了一口气，尼玛，当个有钱人真不容易啊！那些现代的老板啊，董事长啊什么的恐怕要比自己还累吧？真不知道那些人弄那么多钱干嘛？

    做着一切的时候，易风都是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莫果果看着易风时不时地皱眉头，问道：“易风，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让他当街跪着，让他失了面子？”

    易风摇摇头：“不是，我是惊讶这种小地方也有这样的争斗。而且我有些担心，我看这个李忠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没有斩草除根，怕是还会生事儿。”

    莫果果想了一下：“我都免了他牢狱之灾，他怎么也不会再闹事儿了吧！”

    “希望吧！咱们还是先别走了，等过两天事情都平息了再回去。”

    莫果果也同意了，其实她嘴上虽然那么说，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

    店里还是有能睡觉的地方，于是，莫果果和易风都宿在了这里。果然，半夜的时候，店里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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