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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了!为什么?”袁慧清心中震惊。
“清姨,你也看见了。我家现在家徒四壁,连自己都难养活,晓曼要是嫁给我,怕是要吃尽苦头。再则,当初我娘和清姨也就是口头这么说说,也勿需太过较真,旁人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的!”
“胡说!”袁慧清怒目而视,显然是被杨邵文气得不轻:“我与你娘虽是妇道人家,却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哪会反悔!”
杨邵文没料到这个袁慧清挺有信义,且对自己这个颇为窝囊的女婿还挺看重的。自己原本的一番好意,反倒被弄得有些尴尬了。可要是同意吧,这让他去娶个初中生,也实在是荒唐了点。
“邵文你别过于担心,你清姨还有些家底,不会让你和晓曼饿着的!”见杨邵文还有疑虑,袁慧清不免猜疑起来:“那是不是在你有困难的这段时间,晓曼没来看你,你怪她了。这丫头啊,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过来,你别多想!”
事实是,吕晓曼对她安排的这桩婚事挺有意见的。前段日子听说杨邵文跳河后,更是对他看不上眼。不过袁慧清也没将吕晓曼的这点叛逆太当回事,儿女的婚事当然是由爹娘做主,等她嫁人了,就知道我是为她好了。
杨邵文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怪晓曼!”
眼见袁慧清态度甚坚,他便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边,以免大家说僵了。杨邵文知道袁慧清在当地人头广,便向她打听起武进县当地各行各业的情况。
“怎么,邵文怎么突然对这些俗务感兴趣了?”
杨玉华上来递给袁慧清一碗开水,随后有些气哼哼地说道:“我哥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不想读书了,一门心思想着出去赚钱。”
袁慧清老于人情世故,多少能够理解杨邵文急于赚钱养家的想法。她对此也是支持的,如果他能有一个养家的营生,或许就不会对自己与晓曼的婚约多有疑虑。不过就此放弃科举,未免可惜。她对杨邵文看得入眼,就是因为杨邵文书读得多的缘故。她自己没多少文化,却很敬重有学问的人。她自己丈夫就是一个本地大儒,也希望自己女儿能嫁给有学问的人。当下,便也同杨玉华一起劝说。
杨邵文对这个问题不想多谈,还是问起本县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袁慧清自己干些放款的业务,对这些门道倒是精熟的很:“本地营生嘛,最大的一宗就是养蚕和织布,只要肯下工夫,还是能够养活一家老小的!”
杨邵文摇了摇头。他对纺织没什么研究,更何况,在他心里,纺织是家庭妇女干的活,潜意识里对这一行当有些抵触。
见他摇头,袁慧清也不奇怪。纺纱织布还是妇女干比较合适,男性毕竟缺少了点耐心和仔细。
“除此之外是做佃农,帮人种地!”这一条袁慧清自己帮他否了:“你身体羸弱,这活你是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