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当个道士还真不容易,普通话、方言、洋文、之乎者也的酸文,样样都得jing通。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现如今出家做和尚都得大专文凭,牛鼻子老道一脉要再不狠抓点文化教育,那就会在竞争中被淘汰……
我拍了拍石化中的冬子:“你给我翻译下,他说的洋文啥意思。”
冬子艰难的转头看我,眼珠子瞪的小灯泡似的,我看他有口吐白沫的迹象,便笑道:“跟你开玩笑呢,这么不禁逗。”
其实对于我这种英语成绩从来没有上过两位数,满怀爱国情cao的中国人来说,每一个英文字母基本上都是晦涩难懂。
我跟玉燕子握手道:“前辈,我是小玛,没啥文化,您就跟我说大白话成不。”
玉燕子恍然道:“哦,白丁啊,早说不就明白了。”
他把拂尘往腰间一插,打个响指道:“得嘞,头前带路,颠吧。”
我茫然道:“去哪?”
“这不快晌午了,去你们那搓一顿。”
我恭敬的说:“对对对,先吃饭,吃饱了才好干活。”
玉燕子吩咐道:“烤个全羊,宰只老母鸡,村长家还养了一窝兔子,弄几只来,上个兔肉锅子,村西老赵家有酒,先灌个两斤硬的……”
“花姑娘的要不要,先来个双飞……我说,您这是鬼子进村扫荡来啦?”
“有年头没粘荤腥,爷们今儿打打牙祭。”
我只好打发冬子去准备这些,新时代的和尚不仅得大专文凭,人家还得吃肉喝酒娶媳妇生娃,所以我们道士行业也得与时俱进,齐头赶上,咱就从吃喝开始。
我一路陪着小心恭恭敬敬地把玉燕子请到我们那院,众人一见,均大笑,胖子咋呼道:“这位就是玉燕子?咋看着像是玉老鼠。”
玉燕子弓着腰,仰头横视胖子说:“你丫找抽呐!”
胖子瞪眼道:“咋地,想跟你胖爷爷干仗?削不死你!”
我一想这不是影响团结吗,正准备上前打打圆场,突然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喝道:“放肆!”
转头一看,原来是秦爷,老头在姜傲雪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院门,待看清驼背老道长相后激动道:“三爷,真的是您!”
玉燕子打量秦爷道:“这位是?”
“我是栓子啊!跟二爷的。”
玉燕子冥想道:“栓子?当年负责给二哥牵马的小栓子?”
“嘿嘿,是啊是啊,您想起来了,您老怎么会来这的?”
“小崽子,丫还活着呢?你家二爷蹬腿儿了没?”
秦爷笑嘻嘻道:“托您老的福,二爷他现如今身体还硬朗着呢。”
胖子这时反应过来抱拳道:“两位爷爷辈的,咱没眼力价,多有得罪。”
这下我对玉燕子更加的恭敬了,人家比秦爷都高一个辈分,我上前搀着玉燕子,讨好道:“三爷,您老以前在哪发财呢?”
秦爷得意道:“当年咱们九灵殿鼎盛时期你娃的父母还在穿开裆裤呢……”
“咳……我说小栓子,这么多年了,你这张嘴怎的就没装个把门的呢?二爷呲哒你多少次,就这么不长记xing?”
秦爷惶恐道:“怪我怪我,今又见着三爷,栓子太激动,把门规给忘了,说秃噜了嘴。”
我心想,这秦爷五十多岁,在玉燕子跟前就像个小伙计,他刚漏嘴说的九灵殿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怎么没听说过呢,话说一半弄的我心痒痒的。
这时,冬子从村子里扫荡回来了,左手提着一只老母鸡,右手里的笼子装着两只野兔,他腰上还系了根绳子,绳子那头拉着一只羊,羊背上绑着一大坛子酒——真难为他了。
玉燕子趁机叫道:“来个厨子,收拾收拾,上点吃的。”
姜家的伙计阿龙接过冬子手上的野物,开始在院子里搭灶生火煮水,胖子也架起烧烤架子,在水井边杀野物剥皮洗内脏。
我们见帮不上什么忙,就去搬桌子找凳子,给他们配调料。
没过多久,羊肉就烤上了,阿龙做了一大锅鸡汤,胖子也露了一手,整了一个兔肉锅仔,我们就着本地人自酿的杨梅酒,边吃边聊,气氛相当浓烈。
连喝几杯杨梅酒,顿觉气舒神爽,消暑解腻,但这种酒度数极高,没多久我就不行了,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眼前越来越模糊。
我见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谈xing渐浓,便不忍麻烦他们,索xing直挺的往后一倒,心想,他们吃饱喝足就得把我弄回屋躺着,不急。
等我睡醒时,只觉得头痛yu裂,口干舌燥,便想起身找点水喝。
四下一看便郁闷了,他娘的,我原先躺哪,现在还躺哪,身上全是露水,头上还顶着鸟屎,这些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此时已是傍晚,我就着从水井里打上来用剩下的水洗了个脸,想着先回屋美美的睡一觉,明早再找他们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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