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杂乱而繁复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惊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与诅咒。在他陡然明白了,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因果报应哟!他如今忽然幡然醒悟:自从自己一踏入官场,或许冥冥间就注定了今天这种残酷的结局!无论谁人,只要机缘巧合,背景允许,上司垂爱而可手舞之足蹈之地踏進官场,那么他的**和追求誘惑的本性就将一夜火箭般窜将上来。
都说贪者鄙,贪者可恶,但是放眼全国大大小小官僚和整个官场,正如老话所说,千里为官只为财,此乃本性使然,谁又能不凭借这当领导做官可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浑然自成、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和优势,谁能傻到不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谋算这些唾手可得而且风险低得不能再低的钱财呢?
不要说轻易地就可以拿发票报帐,就可以将公款搂入自己腰包,这通常连一个中国小官吏都极其娴熟的手法了,因为当了领导,那么多人球自己办事,人家总得表示表示的,这也就是外人俗称的受贿了,记得第一次收人家的钱财时,自己的手也紧张地抖了几抖,但是伸手不挡笑脸人,人家虔诚恭敬地表示意思,你如果不接,岂非不给别人面子,拂人家美意了?
一闪念,自己也就将第一次人家送来的礼金笑纳了。有了第一,人家摸清了自家特点和性格,知道自己宽容敦厚平易近人,喜欢交朋友,第二、第三直至后面数不清的N次也就理所当然地发生。扪心自问,所有这些情况和事实,自己都是存在的,也是无须辩驳和申辩的。但是杨喻义觉得万分委屈。在这个体制如此宽宏大量、充满温情脉脉,且又鼓励官员肆无忌惮的地方,当了官,想不存在这些问题而可保持清廉,可能吗?
想到这里,杨喻义突然歇斯底里地怨恨起组织来: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的权力,而且谁也无法监督自己?这不是挖个火炕让自己跳么!接着他又毫无来由地怪上了季子强:你好好的呆你的新屏市干什么不好,偏巧这么无事生非地跑来北江市做什么,对了,还有你徐海贵,你在韩阳做你的项目也就算了,怎么一叫你,你就来北江市了,你不知道现在官员都喜欢和有钱人掺在一起。。。。。。!
杨喻义就这么胡乱的东想想,西怨怨的,傻坐在办公室里,脑袋里忽然又觉得空空的,仿佛自己都不能知道置身于何处,心头茫然至极。
这个情况大概延续的有一个小时,杨喻义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人也恢复到了理智阶段,他明白,光这样埋怨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自己要抗争这个现实,自己要想办法摆脱这场危机,过去多少大风大浪自己不是都闯过去了吗?
杨喻义努力的让自己冷静,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徐海贵的问题,这才是重点。
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徐海贵闭嘴,最好的办法是让他逃跑,但很快的,杨喻义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不是老邬说了吗?现在徐海贵24小时都有人在监视呢?他想要逃跑,只怕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怎么才能让他闭上嘴呢?杨喻义就往这个思路上想了起来,这大约有想了十多分钟的样子。
突然的,杨喻义的眼中露出了一股凶狠的目光,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己也是实在没有其他的退路了,那就拼一把算了,比起徐海贵让人抓了,供出自己,然后自己在铁牢中度过此后的余生来说,这步险棋也值得一走,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对!!就是这个理!
杨喻义一下就拿起了电话,想了想,又换成了手机,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上次在茶楼用脚在徐海贵脸上蹭的那个缉毒大队的副队长了,他有点焦急的等着对方接通电话,很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还好,在电话响过三声之后,接通了:“喂喂,是杨市长啊,你好,你好。”
杨喻义也不想兜圈子了,很简洁的说:“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看杨市长你说的,有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不皱一下。”
“少吹。这个忙很重要,但也很凶险,你有没有胆量。”
“这。。。。。。请市长直说。我还没有怕过什么呢。”
杨喻义咬咬牙,说了出来:“你立刻上报你们队里,就说徐海贵在贩毒,然后在晚上采取行动。”
对面的人有点迟疑了一下,但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准备答应了,这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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