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得不说,这次的事情带给季子强的压力和困惑是巨大的。
其实这样的困惑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困惑,在省城,不管是省委王书记,还是李云中省长,也都在心中为此事烦恼,新屏市这个突发事件的结局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国家安全局会对远在新屏市的这个事件有了浓厚的兴趣,连国安局的局长都亲自给北江省公安厅厅长打来了电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后来萧博瀚上了省国安局的专机,他们到哪里去,去做什么,最后怎么处理和惩罚萧博瀚等人,现在已经无从知晓了,至少吧,在短期之内就很难得到一个确切的信息。
但这就给了王书记和李云中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这个机会完全推翻了他们当初对事态发展所怀有的设想,他们本来对此事已经不在抱有任何的希望,对季子强也不在有一点点侥幸的心理,两人人为保住了季子强的性命,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但是,情况的变化给了王书记和李云中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或许能让季子强继续留在北江市的政坛上,但这只是一个构想,事态的发展会不会让这个构想得以实现,现在还很难判断。
昨天晚上的省常委会上,他们做出了初步的决定,那就是暂停季子强的工作,等待下一步消息明朗之后的处理,这应该是比较倾向于保护季子强了,当然,假如仅仅是王书记,李云中他们的某一个人想要做出这样的决议,那肯定行不通,在昨天晚上,季副书记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以他的意思,马上撤销季子强的职务,让纪检委到新屏市对季子强雙规审查。
但问题在于新屏市的这次事件,却成为了一个纽带,一下就把本来不即不离,似近似远的王书记和李云中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他们两人代表着新屏市两股举足轻重的势力,他们的联手让季副书记一下感到了腹背受敌的窘迫。
他所掌握的那股实力是绝对无法同时挑战王书记和李云中两人的,所以最后他妥协了,放弃了他一直坚持的那种提议,勉强同意了李云中省长的想法,那就是暂时这样冷处理一下,等事情的性质彻底划分清楚之后,在对季子强的问题做出严肃的处理。
就在季子强和妻子泡在水里的时候,李云中正坐在王书记的办公室端着一杯茶水,这是一个青瓷茶杯,很光洁,李云中像是很认真的在看着上面烧烤上去的青花一样,看的很专注,也很耐心,就那样看了好一会,才用两只手指架起了杯盖,轻轻的荡了荡茶杯里的浮茶。
而坐在他对面的省委王书记也是面色沉寂着,思考着问题。
后来还是王书记的秘书进来之后,帮他们两人都添上了水,他们才搁下了心中的思绪,相互看看,李云中说:“封蕴同志,接下来你考虑该怎么做呢?”
他没有说什么事情,但王书记却知道他在说什么,王书记若有所思的说:“从感情上讲,我当然希望他还能留在那个位置上,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怎么留?能不能留得住?”
李云中点点头,很沉重的说:“是啊,是啊,我今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暂且不说萧博瀚的问题有多大,就是季子强不顾纪律,破坏行动这一条,恐怕我们都很难保住他,这是原则问题。”
王书记想了想说:“关键的还有一点,事情怕就怕不会在北江省内部解决。”说完,王书记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李云中。
李云中深吸一口气说:“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来者不善啊,老季是有所依仗,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开大合的搞这一出了。”
王书记用手指的关机轻轻敲打着茶几,深有同感的说:“这才是问题所在。如果单单是在北江省这个层面上处理,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因为具我的估计啊,这萧博瀚的事情既然安全局一插手,短期之内就很难得出一个明朗的结果,那么只要停上季子强一个阶段的工作,然后就可以找个借口重新启用,因为既然萧博瀚的事情都没有定论,季子强的事情也就无法调查。”
“我今天也是这样想的,事情有点怪异,这也给了我们一个难得的机会,本来季子强是要彻底毁灭,现在看来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上面有人插手,确实比较麻烦啊。”
“不过云中同志,我还是要感谢你,在这个事情上你的态度对我很重要。”
“客气了,封蕴同志,过去可能我们还是有很多误会的,包括我自己的心态在很大程度上过去也存在问题,后来啊,还是因为这个年轻人,他让我明白了一些过去没有人敢于对我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