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让季子强忙了个底朝天,所有的开支他都的核实一下,而且要考虑好该怎么签字啊,不然将来出了问题就是你签字的领导自己承担了,所有在签字上就大有讲究。
季子强是明说的,他指着那个土地局的单子:“你们到底给下面奖励了多少我现在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在上面按分管市长的签字为准,所以你拿下去,让分管市长在核实一次,给我弄个大致的清单上来,否则我是不签字的。”
那土地局长怎么办?只好就下楼了。
接着又是什么城建局,税务局,民政局,特别是老干局的钱也不少,发票上说的是给老干部拜年支出,但实际上季子强是知道的,新屏市的老干部哪有那么多,就算花钱也花不到这些,后来老干局的局长自己解释说:“季市长,这里面还有我们局的一些奖金,你也知道的,我们是清水衙门,平常根本没什么油水的,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单位发奖金,不多少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
这一点季子强也是知道了,在政府是分很多不同部局的,有的是好单位,就像税务局,土地局这些,他们发的奖金比政府都多,但也有一些穷单位,这老干局就是一个,还有什么计量局,*部,科技局等等,他们统称为清水衙门,一年四级靠得就是那些死公资了,或许有的人都说当了公务员如何如何的,其实也分部门,也分人的,说个不客气的话,有的部门的公务员,可怜起来也是不假,一月就靠那点死工资吃饭,还要出来应付一些人情世故,请客送礼的事情,他们真的都想出去偷人了。
要说起来,季子强也有点抱打不平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据说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实际上分的清楚的很,你气象局的局长和财政局,工商局的局长坐一个桌上喝酒你试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要多喝几杯,看看你是不是能坐上主位,看看人家对你好好事对财政局的局长好?
这都是不用想的事情,人家手里有权,有钱啊,你有什么,不可能因为人家家里嗮了**被子,找到你名下问你天气预报吧?
当然了,这就是打个比方,实际上气象局还不是太烂的,他们每年多少上面还给他们拨付一点设备基金,最恼火的其实就是下面没分支,自己还在政府大院的,这些单位是很惨。
季子强心里叹口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在这个单子上签了字,想想也真是不忍心,人家每人只发了5千元钱,都和做贼一样,紧紧张张的,还要来看自己的眼色。
那个供电局的局长,根本都不拿单子过来报销,人家想说每人发的都是五万元,这人比人活不成啊。
季子强这样叹息着,不平着,思考着,就把刚才冀良青的电话给忘了,天地良心的说,他是真的忘了,不是故意的,可是在市委办公室的冀良青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你季子强也是太嚣张了,过去我给你打个电话,5分钟之内你肯定就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现在倒好,就20分钟了,你还不过来,总不能让我到你办公室去吧?
冀良青一生气,就站了起来,对着秘的门喊了声:“小王,备车,我们去政协一趟。”
秘答应着,进来点个头,赶忙出去叫司机了。
这里冀良青怒气冲冲的就出了办公室,也不在等季子强了。
上车之后没跑几分钟就到了政协,政协也不远,就拐一条街就到,冀良青也没有打招呼就坐车到了政协的大院中,靠,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啊,院子修的很是大气,敞阳,其中还栽了不少的花卉树木,虽然春天刚刚来到新屏市,但这里很多迎春花,月季花都含苞待放。
院子里人不多,不过有三两个人在下棋,三两个人在晒太阳聊天,还有三两个人估计在说是非,这主要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说话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神神秘秘的样子。
冀良青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很少来这个地方,在新屏市,冀良青对两个地方是不喜欢来的,一个是政协,一个是老干中心,这两个地方只要一来,肯定听到的都是发闹骚,都是指桑骂槐的话。
过去他还不喜欢到人大去,现在好了,人大主任是他兼着的,所以去了马马虎虎,还没有人说太重的凉话。
但这两个地方就不一样了,总有那么几个倔老头,会说一些冀良青在其他地方都听不到的,比较刺耳的话。
然而,今天冀良青是必须要来的,就是再难受,也要跑一趟。
他必须组织一场对季子强的狙击战,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现在季子强才刚刚当上市长没多久,就已经对自己这个样子了,假以时日,等他羽毛丰满之后,自己更无法对付他了,可是问题在于季子强又有这个和自己对垒的资格,他身后有省委的王记,还有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李云中省长,更有明显不过的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这些人不管是哪一个,自己都有点吃不消,所有既要遏制季子强的气焰,还要让自己处在进退自如的地步,那就只能借助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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