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就是这个大婶,那我们说不定吃着饭就会倒地而亡了,那又怎么办?!”
“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在你们吃之前先把所有的饭菜品尝一遍,或者你们也可以在肖大婶做饭的时候监督。”袁静小声提议道。
肖大婶静静地伫立一旁,一言不发。而此时,常越男也打了一个哈欠,她拍了拍身旁的岳子妍,温柔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上去,我也有点儿困了。何思远说得对,我们总得养好精神才行。”
岳子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两人都站起身来。常越男又向林夕问道:“林夕你呢?你也很困吧?”
“我?”林夕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确实是有点累,不过我想……在这种状态下,就算躺在床上,也不一定能睡着。”
夜永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在一个同伴离奇死亡的现在,就算说疲惫,要倒头就睡也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旁边的魏解语突然说话了:
“那样的话,需要安眠药吗?我这里有的。”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解释道,“因为心脏不太好,有时晚上睡觉怕做噩梦,也怕被吵到,所以就一直带着安眠药。”
“啊,谢谢你。”林夕赶紧答道。
魏解语往她的手里倒了几粒药片,却也陪同她们一起站起身来,看样子她也打算去休息了。一时间走了四个人,其余人也相互看看,似乎也有离开的意思了。又过了一会儿,袁静站起身来,低声向他们告罪,就跟着肖大婶和沈管家匆匆离去了。潘屹石紧接着跟了出去,然后是何思远,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看夜永咲和黄璃,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走出了侧门。
现在,桌边就只剩下了夜永咲和黄璃两人。
对于黄璃,夜永咲是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并不是出于那所谓的“不在场证明”,而是对于他们一年多以来的扶持与互助而言,如果他连黄璃都信不过的话,恐怕就更无法信任其他人了。而眼下,他与黄璃一起留在这里,却正是为了等到别人都走光,好向黄璃询问一些事情。黄璃恐怕也在一直等着他。
“那个……你觉得……”
侧门关上,他听到何思远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远去了,这才向黄璃开口问起,但黄璃却在他把话说完之前就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有感觉到,应该不是灵异所为。”
她的头脑还很明晰,而与她想的一致,夜永咲想问的也正是这个问题。他知道黄璃对于灵异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感觉,而之前他参与讨论的时候,其实内心也一直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判断——万一杀人的其实是灵异呢?黄璃可是说过的,这座房子里面有着灵异存在,那么会不会是……
他等待着众人离去,好问出这个问题,但是黄璃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欣慰多些,还是不安多些。所欣慰的是,这一次他们不需要面对未知的灵异了,夜永咲一贯认为,不可捉摸的灵异比起人类自身更难对付;而不安则是,人心有时也与灵异一样,令人无法看透。如果这件事是某人所为,夜永咲就不得不接受“他们之中有一个作恶者”这样的事实,但事实上,他不想把任意一个同伴归入“犯罪者”的行列,就算是他最不爽的潘屹石也是。
他又想起一个星期之前,在接到知更鸟的请柬之前,他与黄璃讨论“天道”的问题时,黄璃曾说:
“不管其源头是灵异本身,还是来自于人性,当其以‘恐怖’的姿态现身时,这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相比起来,如果是人为的,有意识地去制造这种恐怖的话,你不觉得那样的人心更为可怕吗?”
比起灵异,更为可怕的人心……?
夜永咲不敢去想那种东西。黄璃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我并没有感受到灵异的气息,至少从那个大叔的死亡之中没有感受到。这座房子虽然被灵异的气息包裹着,但仍然和之前一样,没有一丁点儿威胁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大叔的死,恐怕确实是这里的某个人造成的。”
夜永咲沉默着点了点头,接着站起身来。旁边的黄璃也是一样。他最后向着餐厅门口的那让人无法安心的血腥痕迹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死者已矣,即便再去伤感也是徒然,要想找出凶手,他就必须要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其实,这种时候,夜永咲心中还存有一个天真的念头:若是那个凶手的目标只有牛高大叔一人,此后就不再行凶,那大家不就安全了吗?
但是,直到暴雪过后,黎明到来之前,谁都无法判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