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袁熙,而只是成都民间流行的风俗习惯而已。
如果袁熙是新时代的成都人,就应该知道成都男人的风采。
据说,成都的男人们在结婚当天,就会当着亲朋好友的面,驼到老婆在酒店里跑,还有些要跑到自己的单位的园子里,拿个大锣,在晚上十二点使劲敲,大喊:老子今天终于结婚了,老子有婆娘了!让人丢他臭鸡蛋呀!老婆笑得越开心他就越来劲。
面对这样的新郎,大家不会认为他有问题,反而觉得他是好丈夫,好男人,这个家将是一个稳固和睦的家庭。
可惜的是,袁熙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他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高干是在变着法子羞辱他。
就在这时,门外的亲随又喊了起来:“启禀主公,巡城校尉高览遣人来报,高干已经和甄洛进了邺城西门,正往州衙而来!”
“元才好快的速度,看来他是不想给主公父子深思熟虑的机会,从而逼迫主公尽快将他赶出冀州!”沮授心中暗暗称奇,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非常了解高干,但当高干拿出这一系列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个一笑就抿起嘴角的俊朗男人。
“父亲,容孩儿去砍了这一对狗男女!”袁熙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此时此刻,他连带着甄洛也恨上了。这倒怪不得袁熙,在他的心目中,甄洛作为他的女人,虽然是在逼迫之下,但也应该以死殉节,这般与贼人同乘一马,狂奔数百里,就是对他的不忠。
“忍不下去也得忍,否则难成大器也!”如果面前之人是袁绍要立为继承人的袁尚,那么袁绍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很可惜,粗犷的袁熙并不是貌美的袁尚,袁绍暗暗叹了口气,却是说出了另外一番话:“显奕,如果你还是某的儿子,就乖乖地带着剑,回自己府里去,这件事就交给为父来处理!”
袁熙听出了袁绍的弦外之音,那就是他如果不按照袁绍的话去做,那么他就不再是袁绍的儿子,第一个被袁绍逐出家门的人也许就是他。
袁熙长长吸了一口气,深深对袁绍施了一礼道:“既然父亲有命,孩儿不敢不从,只是父亲也要牢记,我才是您的儿子,而高干只不过是您的外甥而已!”
袁熙回剑入鞘,拜别而去。他的步伐异常的沉重,恨不得把地面踩出几个大窟窿来。
“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理元才?”沮授感受到了厅内的紧张气氛,不由得心里一紧,此时此刻,他都有些后悔给高干出这个抢人的馊主意了。
“来人,即可将含烟送到二公子府上,为他解闷!”袁绍狠狠心,令人把才侍寝自己十几日的含烟送给了袁熙。
含烟是邺城首屈一指的舞姬,袁绍自从入主邺城以来,就打上了人家的注意。可是夫人刘氏看得紧,直到半月前才如愿以偿。此时为了补偿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袁绍肉疼了好久,才缓声道:“公与,你应该知道某是庶出,自小在家中受尽冷眼,要不是袁府里有一个女人像亲儿子那样关心某,那么也许就没有今日出人头地的袁本初了。”
沮授何等的聪慧,一下子就猜中了要害:“主公所言的女人可是元才的外祖母?”
“正是!”袁绍沉重地点了点头:“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何况当初姨娘对某的恩德要用大海之水来形容,如今姨娘已经过世,某难道不应该对她老人家的后人好一点儿吗?”
袁绍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姨娘当初如何对某,某就应该十倍对元才。莫说是为了区区一个没过门的儿媳妇,就是元才取了显奕的性命,某也不会让他一命抵一命的!显奕他哪里知道,有时候,外甥就是比儿子重要!”
听袁绍这么一说,沮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知道,不管这件事如何收场,高干的性命最起码是保住了。但更让沮授大为感动的是,他没有想到在他眼里大多时候不择手段的袁绍,原来是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跟着这样一个主公,无论结果如何,他沮授都无怨无悔。
沮授大叫一声,拜倒在地,以额头触地道:“主公,授有罪也!是属下不知好歹,为了成全高元才到蜀郡省亲的心愿,才给他出了抢甄家五小姐这么一个主意!”
“公与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袁绍急忙搀起了沮授,一连声道:“让元才前往蜀郡省亲乃是人之常情,可是某却为了报恩这一己之私,强迫元才去做劳什子并州刺史?有罪的是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