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吹牛。
原来,中山甄家自从背靠袁绍这棵大树之后,便在天下各州,各郡,各县,开起了粮店,称得上是日进斗金。
在乱世做粮食生意虽然红火,但是风险也很大,所以,甄家不但养了一支极具战斗力的私兵,而且还有一个庞大的细作队伍,年纪轻轻的甄家五小姐甄洛,就是这些细作的统领,消息精通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甄洛轻移莲步走进门来,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衣,外面裹了一件白色的斗篷,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雪白的狐尾,没有一根杂毛,使她本来就欺霜赛雪的一张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光采照人。
“五妹出落得越发好看了,真是一天一个模样!”甄尧亲切地替妹妹拂去了身上的雪花。
等甄家兄妹落座之后,甄行才在偏座坐了下来。他来到甄家已经多年,庄中诸人无不将他视作长辈,但他始终恪守主仆礼节,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得到了众人的爱戴。
甄洛轻轻拿起桌子上的香笺,仔细观摩了一番,才啧声赞道:“纸是好纸,字是好字,文采更是一时之选,陈留高家是名门望族,出现这般的人杰倒也在本姑娘的意料之中!”
“陈留高家?”甄尧微微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是陈留高家?要知道,高家与袁家乃是姻亲,怎么会不知五妹乃是袁家二公子没过门的夫人?从而闹出这档子荒唐事来?”
甄洛捧起香笺轻轻嗅了一下,淡淡一笑道:“这种香笺乃陈留高家所独有的鸡舌笺,是用名贵的鸡舌香浸泡而成,香气经久不散,外人很难仿制。”
甄行在一旁接口道:“据老奴所知,陈留高家的实力如今主要分布在益州蜀郡一带,冀州除了袁使君的亲外甥高干之外,还有一个高柔,据说也非等闲之辈,也不知此番这个神秘的抢亲者,是高干还是高柔?”
甄尧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高柔我倒是知道,听说此人精通律法,严于律己,应该不至于如此肆意妄为。更何况他如今只是邺城区区一个小吏,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多个手下,何来的带甲三千?”
“如此说来,来者除了冀州兵曹从事高干,便再无旁人了!”甄行的脸色少有的紧张起来,“只是高干虽然身为主管兵事的兵曹从事,但是如果没有袁使君的命令,以及监军沮授的同意,他想轻易调动三千兵马也并非易事呀!五小姐,难道高干这厮只是虚张声势不成?”
甄洛倒是不慌不忙地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端在手中吹了几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据我所知,高元才并不是虚张声势之人。况且,以他如今的身份,莫说带甲三千而来了,就是带甲三万也并非难事!”
甄尧、甄行两人大惊失色,齐声问道:“带甲三万!怎么可能?”
甄洛从容不迫地品了一口香茶,才缓声说道:“七日前,我得到消息,高干已被袁使君任命为并州刺史,如今只怕距离无极县已经不远了,若是轻骑飙进的话,明日正午应该可以赶到我们甄家庄!”
甄尧带着满脸的愤色,拍案而起:“高干怎么会成了并州刺史?五妹你以前不是说我那妹夫袁熙要去并州吗?怎么换成了高干?难道在袁使君的心中,高干这个外甥比他的亲儿子还重要吗?”
“哥哥多虑了!”甄洛轻声道:“想来袁使君不让袁熙去并州,应该是想把幽州攻下之后,再叫袁熙打理的。毕竟相对于并州来说,幽州的地位更加重要,只要公孙瓒被诛,幽州治理起来也无疑更容易一些。”
甄行却是暗暗叫苦,因为按照甄洛的说法,高干定然是在上任途中才突然心生歹意的,若是他成功将甄洛掳到并州,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只怕纵算是袁绍出面,也鞭长莫及了。
甄洛望了望甄尧和甄行,竟然还是能够笑出声来:“哥哥和行叔莫要焦虑,我们甄家庄虽然是弹丸之地,但是并不亚于铜墙铁壁,黑山张燕的部下几次来攻,也只能是铩羽而归,仅凭高干此番带来的区区三千人马,一月之内休想将庄子攻破!而有了这一月时间,已经足够我们扭转战局了!”
甄尧苦笑着摇起了头:“五妹,为兄知道这几年你将庄子打理得挺好,可是高干自小便被人誉有‘文武秀出’的美名,又跟随袁使君多年,作战经验丰富,自非黑山张燕麾下那些酒囊饭袋可比!”
甄行也急忙接口道:“五小姐,高干既然敢在抢亲之前投书,定然是心有成竹,老奴以为我等应该小心行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