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智者通常都懂得如何审慎打量自己的主公,故而可以每每依照主公的心意立下功名;然而,袁公只懂得如何效仿周公礼贤下士,却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可以任用的;虽思虑周到,却不能抓住问题的要害,虽怀有谋略,却总是决策迟疑;想辅佐这样的人成就霸王之业,实在是太难了。”
对此,郭图也似乎有所体会,但他却说:“我以为眼下并没有其他诸侯能比袁公更有才略了;更何况吕将军、少将军二位当世俊杰,如今也在袁公帐下效力,yu成就大业想来应是轻而易举的吧?”
郭嘉则笑了下说:“公则就莫要自欺欺人了;袁公其人外宽而内忌,任贤而忌能,是不可能会容得下二位将军的。”
郭图有些意外道:“应该不至于吧?”
郭嘉微笑着说:“是否至于,日后自可见分晓。”
说罢,郭嘉便径自离去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郭图站在那里凝望。
不几日天晴了,泥泞的道路渐渐变得好走了。袁绍便又下令发兵,顺着北面的山谷继续进军。先后攻破了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的营寨,凡是被俘虏的敌军,一律被袁绍下令予以处死。前前后后共计杀了十好几万人,真可谓是血染遍山。
近来的这些战役,每每奉先我二人都会身先士卒,最先攻入敌军营寨。因而,袁绍军中的将士对我二人的敬畏之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并且还在军中流传出了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菟;神将少成廉,骁勇战无前的口号。
先前於扶罗被曹cao击败后,便北上回到了塞外的族中。此时,他得知张燕有难,便又率领数千族人赶来常山郡相助。
对此,袁绍很是忧虑,便说:“井陉城四面环山,南北两处入口都被张燕布有重兵把守,此战只怕难以取胜了啊!”
我则说:“张燕军中有精兵数万人,优质战马数千匹,其装备、战马都是由霍村提供的;倘若真要实打实地厮杀一场,以袁将军属下的这数万人马,确实难以抵挡其兵锋。”
袁绍笑了笑说:“是啊,不知少将军可有何破敌良策呢?”
我看了看他,却说:“对于我来说,这个世上没有打不赢地战争;要想击破张燕的兵马,需要的不过只是时日问题罢了。”
袁绍便说:“少将军言下之意,想来已是有了计策吧?”
我回道:“明日袁将军且率领部众在入口的两侧打好埋伏,由兄长我二人前往袭击对方的营寨;倘若我们在撤退时对方引兵追击,袁将军即可率众从旁围杀。”
袁绍点了点头,笑着说:“那便有劳二位将军了。”
随后,离开了袁绍的帅帐,奉先又问:“贤弟,明日出战咱们需带多少人马?”
我回道:“看这里的山道地势狭窄,恐怕人去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只需要挑选几十个身手好些的弟兄就可以了。”
“嗯。”奉先点了下头,旋即又唏嘘道:“唉,原本与张燕之间还有一些情义的,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我轻笑了下说:“在国家大事跟前,个人之间的情义是微不足道的;会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咱们的错,要怪只能怪世道太过混乱了。”
其实,世道之所以会乱,是因为人心想乱。倘若人心不想乱,即使不需要律法的约束,世道也可以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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