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门外走廊房梁下的燕子,不时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与这忧伤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唉,哀家又输了。”她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看了看她,问:“你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显得那么的感伤,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却说:“哀家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倘若计划得以实施,辩儿又将会怎么想,只怕他会恨我这个做母后的吧。”
我禁不住暗自沉吟了下,说:“也许吧,但这是他注定要去经历的过程;其实,人生在世不一定非要建立什么不世功名,做皇帝也好,当平民也罢,都有其各自的责任,没有谁比谁更幸福之说;无论是做什么职业,只要开心了满足了,就是幸福的;只要存在产生了价值,人生也就有了意义;不让他做皇帝,对他才是一种仁慈。”
她看了看我,不由笑笑说:“你们圣贤说的话,总是这般难懂;不过,哀家相信你说的是对的。”
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圣贤」;那些被称之为「圣贤」的人,无非就是比普通人思想更先进、心胸更广袤、知识更切实而已;只要世人愿意,谁都可以成为「圣贤」。”
“喔?”她闻言不禁饶有兴趣地问:“那你看哀家能成为圣贤吗?”
我笑笑说:“当然可以,佛家有句话叫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跟孔子所说的「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是一样的道理;虽然你以前干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只要从这一刻起,你诚心想要做一个走向圣贤之路的人,你就一定能够成功。”
她不禁神色一动,又问:“那哀家究竟要怎样做呢?”
我便微笑着问:“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叫做「好人」,什么样的人叫做「坏人」吗?”
她不禁想了下,却说:“行善的人就是好人,作恶的人就是坏人。”
我微笑着点头说:“聪明;可是,你又知道什么样的事叫作「善事」,什么样的事叫作「恶事」吗?”
她又想了下,然后说:“扶危救贫,济世为怀,便是善事;伤天害理,道德败坏,便是恶事。”
我却摇了摇头说:“不对。”
“不对?为何?”她不禁问。
我回道:“你所说的只是表面上人们眼中所谓的善事与恶事,而并非道义上真正的善事与恶事。”
她摇了摇头说:“你这样说,哀家有些糊涂了。”
我笑笑说:“糊涂了有时就是明白了,明白了有时也是糊涂了;不管你是糊涂了还是明白了,其道理都是一样的。”
“唉。”她禁不住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这些哀家实在是听不懂,看来哀家是不可能成为圣贤了。”
我禁不住笑笑说:“嗨,我故意逗你玩呢;明白了就是明白了,糊涂了就是糊涂了,明白了又怎么可以跟糊涂了相混淆呢?这些不过就是拿来绕人的话而已。”
“唔。”她不禁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又说:“你就不能直接告诉哀家究竟要怎样做吗?”
我便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你不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那你就算是一个好人了。”
她不由稍稍沉思了下,又道:“如此说来,哀家要是不小心做了伤害别人的事,岂不就是坏人了吗?”
我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实际上也要看情况的;如果你伤害的人是一个坏人的话,那你同样还是一个好人;当然,反之你善待了一个坏人的话,你同样也就变成了一个坏人。”
她不由说:“你的意思是,做人应当以善待善,以恶止恶?”
我说:“差不多是这个道理吧,所谓「赏善罚恶,方可立功立事」;但要切记的是,赏罚是需要一个制度的,这个制度无论对待别人还是对待自己,都得同样有效才能算作是合理的。”
她不禁点了点头说:“唔,哀家似乎略有所悟。”
我不由笑着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她却白了我一眼,说:“讨厌。”
却说,她倒也是个有悟性的人,只要稍微对她这么一指点,就立刻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内涵。然而,接下来她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却让我不禁有些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