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潺潺的水流之声。
余杭很得意,也很享受自己的表演,一时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因而久久无语。
“**倒是继续说啊。”仓荀抬起脚,一脚顶在了余杭的屁股上,前些ri子没有消除的疼痛,让余杭菊花陡然一紧,一张小白脸瞬间拧巴在一起。
“师父说你天资过人,师父说你桀骜难驯,师父说你前途无量,师父说你他山之玉……师父说你朽木不可雕也。”余杭能想到词汇一股脑儿的从嘴巴里蹦跶出来,也不管好的坏的。
仓荀沉默着,沉默着,终于在沉默里彻底爆发了。“哈哈……大师兄,我却不知‘朽木不可雕也’也是器重人的话。我一门二十四口被jian人所害,化为孤魂厉鬼,其后被师父所收容,师父会这么说我也没错,我与厉鬼为伍,的确是块朽木。哈哈……不可雕,不可雕!大师兄你自称璞玉一块,不知有没有想过,玉、石、俱、焚!”
余杭想也不想的答道:“没想过。”
话音才落,那锋利的指甲陡然间落向余杭的喉咙,余杭避无可避,眼看着喉咙就要被刺穿。
倏然,风声水起,高约百丈。
水花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灰袍,另一个身穿绿se军装。众人扭头看去,惊骇的发现,身穿灰袍的人,竟然匍匐在水花之上,无比的顺从。
这太颠覆众人的认知了,要知道莫晓入门不过数ri,什么都不会,她怎么知道灰袍人潜藏在水底,又如何能擒下他的?
“孽障,收手吧。”莫晓气息充沛,声传百里。
“收手?不可能。”仓荀虽然没收手,但指甲却也没刺穿余杭的喉咙。
莫晓单手拎起了匍匐在水花上的灰袍人,淡然的道:“你杀了他,我杀了你,这才是公平的玉石俱焚。”莫晓微微牵动着嘴角,自信且从容。
余杭一听,立刻炸了毛,尼玛,你这是谋杀亲夫的节奏啊。
“莫晓,我死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去了。”余杭威胁道。
莫晓丝毫不为余杭的话语所动,只是淡淡的盯着仓荀问道:“怎么样?你想清楚了么?”
仓荀脸se变了几变,他熟悉十二支长夔门的一切,唯独对这女人不熟悉,原本无关紧要的女人,何以要让他功亏一篑?
“仓荀,收手吧,为师不与你为难。”姜夔适时的站了出来,为仓荀作担保,他知道,倘若真是逼的太急,玉石俱焚也不是不可能。
仓荀紧紧的揽住余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远处,高约百丈的水花,渐渐落下。莫晓单手拎着昏迷不醒的灰袍人,向众人站定的地方缓缓走来。
余杭大惊失se,什么时候,莫晓有这么大的力气?拎个人跟拎只鸡没什么区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
莫晓走到姜夔面前,将灰袍人丢在了地上。
姜夔无比虔诚的跪拜在地,嘴里唤道:“祖师爷。”
祖师爷?众人一听,哪敢不跪,顿时齐齐拜倒在莫晓面前。
“哼,你好大的出息,门中内斗,竟然也要请我上身。”莫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祖师爷息怒。”姜夔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弟子,我实在、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任何一人有所闪失,是故,才请祖师爷上身,还望祖师爷恕罪。”
“你倒是教了好徒弟,连师父的话也不听,得良徒如此,我十二支长夔门何愁不散?”莫晓冷嘲热讽的说道,偏偏他是祖师爷,又无人敢于反驳。
这边正训得正带劲,众人也疏忽了余杭和仓荀。
余杭微微的叹了口气,想要和仓荀再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挑个祖师爷没上身的ri子报仇,这不是让祖师爷看笑话么。刚扭头一看,却见到莲花双目翻白,歪歪扭扭的栽倒在地,漆黑的脸庞上,荧光骨粉层层剥落。不多时,尽皆随风飘逝。
“哟西,这货晕过去了。”余杭脱离了险境,立马没了正形。
“既然如此,我也走了。”莫晓话音刚落,身上一阵哆嗦,继而口吐白沫,也跟着昏迷过去。
“恭送祖师爷。”姜夔虔诚的说道。
“师父,二师兄如何处置?”沐子轩走到灰袍人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手里的长剑已然出鞘,只待师父一声令下,彻底取了他的xing命,二师兄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沐子轩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师父,饶过他吧。”余杭诚恳的为仓荀求情,以前有以前的不对,现在的余杭并非以前的余杭,过去和现在本来就不重叠,何故让过去,决定着不可知的未来呢?说到底,这二师弟也是个可怜人,无骨之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余杭又搬出了电视上劝人向善的那一套。
“是啊,师兄,这孩子秉xing不坏,千错万错你也有错,饶过他吧,他真是个可怜人。”赵飞燕难得的心软。
“哎!”姜夔叹了一口气。“我若真的想杀他,又何必去请祖师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