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的说法。”言毕,天生将手背放在楚仁义前额之上,想看看他是否受了风寒,犯了糊涂。但只觉触手温和,并无灼热之感,方知楚仁义清醒,并非胡言乱语。
天青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大师兄你说那个黑衣人是郑前辈?”
没等楚仁义开口,只听“啪”的一声,天生的右掌,已在天青左脸上留下了五道暗暗的指痕。
天青捂着脸,怒道:“天生你干什么?”
天生自言自语道:“还真响,看来不是做梦!”
天青气道:“你是故意的吧!”说完便来打天生。
天生忙躲在天阳身后说道:“要知道是不是做梦,打一巴掌不就行了!只要打得疼,那就不是做梦!三师兄,刚才那一巴掌疼不疼啊?”
天青捂着半边脸道:“当然疼了,你这小子,总是爱戏弄人,这次师父不在,我看还有谁护着你!”说着便要来捉天生。
天阳忙出手挡住,笑道:“这小子从小顽皮,你就让着他点。”说完这话,他忙把话题转开,向楚仁义问道:“大师兄,你刚才说那黑衣人是郑前辈,是否正如我等所料,郑总镖头涉及郑夫人中毒一案?我们之前虽猜到此点,但你说黑衣人与郑夫人之死相关,因此我等便不再考虑这一可能。没料到,当真如此。”
天青对着天生狠狠“哼”了一声,一脸不服气,但欲知楚仁义所说之事如何,只得不再追赶天生。
闻及此处,上清向楚仁义笑道:“我猜,郑老弟定然已将他心中所想告知于你。”
楚仁义道:“没错,整个前因后果,我均已知晓,只是天生不信,我也无法可想。”
上清道:“那你就再把郑老弟的想法说一遍,让为师来对天生解释。”
楚仁义点了点头,再次回忆起郑四海当然的言语。
楚仁义与郑四海密谈后,已然得知他的想法与用意。
回到厢房,楚仁义也已将事件始末对师弟们详细讲述。
原来郑四海早已看出楚仁义对自己女儿有意,也觉得其为人处事都较合己意。此事终究关系到自己女儿终身大事,虽感觉此人忠实可靠,但与之相处时日较短,不可轻率,便想出办法考验楚仁义。
那黑衣人便是郑四海所扮,假装偷袭郑瑶的目的,便是为了试探楚仁义,看他在危难之中是否能够保护郑瑶,瞧他在困境之中是否为求自保而弃之远去。
果然不负郑四海所望,楚仁义不仅全力保护郑瑶,甚至在关键时刻,甘愿牺牲自己生命,来换取郑瑶安全。郑四海见他虽较为爱慕郑瑶,但他们之间交往时日并不长久,此人竟能不顾生死,来保护所爱之人。此番情义,不禁令郑四海颇为佩服。
之后,郑四海便把楚仁义叫到自己房间里,表示不反对其与郑瑶交往。
当时楚仁义还有一系列疑问,直到适才吃完饭,两人在房间里“密谈”了一阵,郑四海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与他,楚仁义才恍然大悟。之前“黑衣人”为何手下留情、郑四海为何最晚才到现场、郑四海为何这般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确实救了郑瑶等等疑问,全都已经烟消云散。
只是,郑夫人忽感顽疾之谜尚未解开,但此事既与“黑衣人”无关,而四海镖局之中又无奸人,只怕郑夫人当真是染上了风疹,而其体质虚弱,一时不能抵御,便不治身亡,却并非中毒。此事涉及郑四海心底深处极大的哀伤,若对郑家现状并无威胁,那自然不便提及。因此楚仁义不再向郑四海求证此事。
回忆至此,上清向天生问道:“整个事件既已如此明了,你为何还要怀疑郑老弟?”
天生道:“我总觉得事情并非如同我等想象般简单。咱们本已把郑夫人之死,与那黑衣人紧密联系起来。怎知,黑衣人竟是郑总镖头!师父,你不觉得奇怪么?”
上清笑道:“既然郑老弟都解释得一清二楚,我还有何理由怀疑于他?”
天生道:“现在咱们要查证的,并非郑夫人或周满母亲被毒杀一案,而是紫仙洞人的身份,郑总镖头能解释他为何假扮黑衣人,却也不能排除他身为紫仙洞人的嫌疑。”
上清问道:“他有何嫌疑?”
天生道:“紫仙洞人总是神出鬼没,暗中伤人,这与郑总镖头所假扮黑衣人的行为,岂非如出一辙?”
上清摇头道:“这或许只是巧合!”
楚仁义插口道:“说来说去,咱们已然怀疑多人,除张中汇、周全、李清、瞿正明、孙达,还有天生怀疑的郑伯伯外,我们还有一人并未提及!我总觉得他与此案关联甚密。”
上清心中一紧,楚仁义的话语正说到了他心坎上,他心中模糊不清的那一丝念头,竟然渐渐理成思绪。只见他点头道:“那也就是最大的嫌疑——胡子成!”
楚仁义道:“没错,偏偏漏了他的宅子,我们没去侦查。”
天生问道:“为何,他有哪些疑点?”
上清朝外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忙说道:“我们路上再说!”还未等天生反应过来,上清便向范逐世说道:“范总捕,请你快调动十名捕快,跟我去胡子成府上查探一番,说不定会有惊人发现!”
众人听上清语气紧迫,忙起身行动。到了府衙外,范逐世入内调来十名捕快精英,并领取十六匹快马。众人一同上马,朝胡子成府宅所在的长流村奔驰而去。
张楚心骑术不佳,便与天阳同乘一骑。
黄昏的夕阳不再耀目,洒下落落余晖,透过大道旁的树林,铺在路面上,金灿灿的,煞是好看。众马蹄踩碎了那路面上斑驳的余晖,印出一幅幅乘骑者与马匹的影子,就像是将夜半的黑暗提前带入美妙的黄昏一般。众人当中,有心者或许已看出其中存有极大的恐怖之感。
天青与范逐世均为有心者,二人心中惴惴不安,似是感觉到死亡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