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芸瞧了一眼此刻双眼有些惊艳的人,手中的娟帕更是被她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似乎要把它捏碎罢,眼中狠狠的看了眼走下台的人。
似乎觉察到身边人的不对,尹无冥转过头,瞧见的是脸上挂着笑容的人,刚才一副阴狠的表情似乎不过只是错觉,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带着一丝笑容,“怎么了?”
“没事。”李芸芸故作无所谓,嘴角却委屈的抽了抽,一脸心中委屈却故作无谓,让人有些心疼。
“放心,不过只是个烟花女子,又怎能比的上你一丝一毫。”明白眼前人的想法,尹无冥虽带着笑意,只是目光中依旧有些清冷,这些话语虽假,可惜的是女人都爱听。
“少爷,芸芸明白你。”带着妩媚的声音响起,有些柔弱的看了眼眼前的人,面带一丝羞涩,李芸芸心中有丝得意,不论这人再媚,终究不过是个烟花女子,万人骑。
正在两人谈话间,百花楼的海棠登上台前,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
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肌肤晶莹如雪,脸上只是略施粉黛,五官虽不是抢眼的美,却有种清丽脱俗般的感觉,于这前一人形成了明列的对比。如若凝香是那娇艳的火,炽热无比,那她便是天山上的雪,淡雅醇香。
海棠一登场,一瞬间,人们仿佛就像进了这淡雅竹林间,而她便是竹林间回眸顾盼的佳人。
宫紫蔺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的走上台,水裙随着她的走动,轻轻的在她身边绕成一个圈,她不禁有些感慨,参加这花魁比赛,果然个个都有那倾城之姿。
“奴家海棠见过各位。”有丝娇弱的声音响起,让人不禁升起一股保护的**,海棠微微福了福身,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微笑让人倍感舒适。
说话,海棠便坐了下来,水裙扫在地上,纤纤玉指拂上琵琶,一弹,那空灵的声音随即响起,把人带到一种如梦似幻般的仙境中。
“橘子花间落日楼栏,相对无言看红颜晚,雁过长天风影浮现,几叶枯舟傍江水寒……”
一词一句,字字扣人心弦,女子的相思,女子的执着,梧桐树下永不放弃的等待,或许,只因曾经的美好太过于深刻了,想忘不却,只能傻傻的等待着那花落孤寂。
一曲唱罢,海棠只是起身,依旧扬着那抹淡淡的微笑,福了福身,便留下独属于她的幽香下了台。
一瞬间掌声四起,曾听闻这百花楼的海棠姑娘歌声绝伦,没想到今日一唱那份相思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周围的人群还想张望些什么,却只能看到佳人远去的背影。
宫紫蔺嘴角明然一笑,这海棠唱的是不错,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
梅姨看了眼宫紫蔺,脸上的神情是满满的可惜,“这海棠,是清倌,向来是不在意这些名利,只是涂个舒坦。”
“哦。”声调略微有些上扬,宫紫蔺到时对这海棠产生了一丝兴趣,不在意名和利,是自认清高,还是?
“她出来了。”梅姨的一句话语打断了宫紫蔺的思绪。
抬起头,向外头看去,一道身影吸引住了宫紫蔺的视线。
那人就是岫烟?
不像前面两人罗裙着身,一袭蓝色劲装倒颇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一头秀发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一雕成白兰的金簪挽住,带着一抹笑意,径直的向那台上走去。
台上不知何时早已放了两大锣鼓再那里,给人一种豪气的感觉。
宫紫蔺挑眉看着她,她抽到的题目是磅礴,想来她是打算借着锣鼓声渲染出一种士气磅礴的感觉。
两股目光交汇,带着一丝得意和嘲讽的目光向宫紫蔺袭来。
这算什么?还没见过面,就被人给鄙视了?宫紫蔺额间三滴冷汗。
岫烟收回目光,对于这场比赛,她是胸有十足,这第一绝对是她的,而这惜颜小筑最后也将会关门!
“奴家岫烟见过各位。”微微福了福身,或许为了切合她的题目,岫烟并没有向前面两个女子一般故作娇弱,反而有丝江湖女子的风范,一瞬间,吸引住了全场人的视线。
转身,拿起鼓槌用力敲打鼓面,顿时一阵响声惊起了所有人的思绪,岫烟猛的一转身,又是一锤,脚掌击打另一锣鼓的鼓面,两股声音夹杂,响彻四周。
转身,踮起,那股身影穿梭在两个锣鼓之间,毫不犹豫的敲打那一面面鼓面,一声声的声响,伴随着那坚定的身姿,一刹那,似乎把人带回了那战场,战士们手握长矛,高昂的宣誓着他们的忠心,士气磅礴。
身子跃起,跃起的刹那,猛的敲打鼓面,落地的时刻,身躯往后与脚掌呈一水平,两手同时敲打,那一声声的鼓声,一起一伏的身姿,让人终于明白何谓英姿飒爽,何谓那一股士气。
最后的最后,她身躯向后一翻,锣鼓声响起,一切落幕。
尹无冥看着那台上跳动的人,这就是那李世仁推荐的?似乎这原先也是惜颜小筑的当家红牌,就是不知道。眼光一扫,扫过一旁的李世仁,这花魁比赛说是为了这李芸芸,可事实上为了谁,还不得而知,他不会相信,那人是会为了这一小女子大费周章。
目光一凝,握着茶杯的手不由的一惊,尹无冥冷眼看向前方,派去的人应该有消息了吧!随即又是那般淡漠的笑容,浅浅抿了一口那略有些凉意的茶,眼光的寒意一闪而逝,他到想知道这比赛后会发生什么。
佳人走下台时,目光看向那垂挂着纱布的房内,一双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宫紫蔺倒是不以为然的,嘴角一撇,毫不放在心上,此刻较真,还不如等到结果出来之时。
梅姨看了眼一点也没自觉性的人,神情中颇有些无奈。
“绝儿,该你了。”梅姨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力,三场比赛下来,这人除了感叹其余皆无些紧迫感,是她太自信,还是?
“放心。”宫紫蔺双眉一挑,莞尔一笑,胸有成足,“把东西给我吧。”
听闻她的话语,梅姨想要说什么了,还是咽了下去,说太多了,她也未必会放在心上,况且这比赛,她也相信她会赢。
角落中横放一长方形东西,用一方红布盖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其轮廓,梅姨走了过去,一手把布掀 开,耀眼的红跃入眼中,一瞬人夺人眼球。
那是用红木雕成的古筝,花纹是那一尾火凤,但是那纹路和花色就足已惊讶全场,想当初,她看到这 图纸时,眼光中是满满的震惊,谁曾想过用那红木做琴身,又有谁想过把这琴声雕成火凤。
梅姨抱起,走到宫紫蔺面前。
宫紫蔺双手解开胸前的绳结,身上的披肩落地,从窗户外透射而来的光晕,洋洋洒洒的洒满她全身, 那一刹那,时间静谧。
宫紫蔺一笑,双手向梅姨展开,“给我吧。”柔声一说,唤醒了梅姨的心绪。
“嗯。”梅姨呆呆的应了一声,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把手中的古筝安放在宫紫蔺的手上。
宫紫蔺垂眉,看了眼手中的古筝,眉眼间的笑意更甚,这把古筝她特意让梅姨托人赶工出来,里面的 奥秘可不仅仅是只有外面的那一味火凤。
踏出房中,向那台上走去。
一瞬间,空气凝结,微风浮动中,视线早已定格在那缓缓走动的佳人,一起一伏,一静一动,似乎都 源自于那紧抱着古筝的人。
那是一张如何形容的面容,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那种女子娇弱气质中又夹杂着几许英气。轻 罗白兰着一身,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岫烟坐在那窗檐边上的椅子,看着那抹绝色佳人步入这舞台,本是明媚的眸子此刻一片记恨,什么时候梅姨身边有这般绝色的人。
倾绝?倾绝?这个名字似乎?
岫烟眉头一皱,她似乎听过梅姨说起,这倾绝是这惜颜小筑真正的主人。
宫紫蔺噙着那抹似梦似幻的微笑,不去看众人的目光,仿佛天地间唯一人,只是轻轻淡淡的来到了舞 台中央,轻微一福身,那樱色的唇瓣微启,如黄莺出谷的嗓音散落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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