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前这人,脑子还是有些愚钝,他不告而别,铁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她还会怪他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宫紫蔺一屁股跳起,对着轩烬笑着,笑容中泛着一丝狡黠,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轩烬看了眼此刻的宫紫蔺,他很感谢她如此信任他,也不怪他不告而别,现在才回,他明白这是她对于朋友信任。
对于对她好的,别人给一她便还十,与她不好,她亦如此
“小姐。”还没待轩烬把整句话说完,宫紫蔺就急急忙忙的抢道,“我们去找湘沫去!”
好久没有见到那名女子了,她还记得她的笑容,终究得那人许是有些故事,或许那些故事还很对她的口吻。
听闻她的话语,轩烬的心思漏了一拍,她?
脑海中依稀出现那抹衣衫褴褛,却倔强的不愿低头的孩子。
或许,当日就不该做此决定。
宫紫蔺站在他前面,没有遗漏他眼中那一闪而逝,里面的东西太多了,连她也不知道,是怜惜,是回忆,是心疼,还是什么……许许多多杂交在了一起,分外纠结。
或许,今日去红颜乡,见了湘沫,有些东西,如若跟她的朋友有关,她必须弄清楚。
可以伤她,但不可伤她在乎的人。
这是她的底线,亦是她的倔强
迅速的换了身男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宫紫蔺快步走到前庭,嘴巴一撇,“你没被发现吧。”
“没。”对于这点,他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今日潜进来,终觉的这煜王府有什么不对劲,好像这府中有些侍卫,一眼看去,不想侍卫反而似是武林中人,算了,等他弄清楚了,再告诉她比较好。
如果他知道今日的不说,会换来那斑驳的泪水,他绝不会做此决定。
只可惜,当知道之时,有些事情便已成了线球,无法分割了。
“嗯。”她现在还是不希望君子煜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虽然她喜欢他,或许是爱,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把自己透明,或许,等到有一天,等到她有这勇气,她会把一切告诉他,包括其实她不是宫紫蔺。
宫紫蔺眼朝上看了看,不管如何,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随即对着轩烬笑的好不奸诈。
轩烬心中暗暗的翻了一白眼,他效忠的人是一个懒人,他应该早就知道的,算了。
一把折扇,嘴角微扬,一袭青衣,面端俊秀,身旁的男子虽面上有些冷淡,浑身散发着闲人莫进的气息,但是那般的面容衬着那股气质,倒也吸引了不少女子的视线,不停地有女子偷偷的把手绢掉在他的面前,只可惜……这人不过只是冷冷的跨了过去,留下那一个个女子黯然失色的面容。
“喂,你瞧瞧,你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宫紫蔺手挥着折扇,一副子不教父之过的表情,真是榆木不可雕也。
好歹和她待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一块木头。
轩烬斜眼白了她,把他当做顺风车,到了弄堂,还一副不要太过意不去的表情对着他,仿佛是多么善解人意的对他说着,似乎吃了多么大的亏,让他不要在意,她不介意让他牵下手。
心中更是郁闷不堪,无赖是种境界,他,望尘莫及。
“喂,你在想什么。”用折扇轻轻戳了戳身旁人的腰,敢给她开小差。
“没,只是在想,少爷真是厚!”依旧那副表情,说着吐槽的话语,倒是让人觉得有丝可爱。
“承让承认。”拱了拱手,面上带着羞愧,轩烬本以为她会不好意思,可是听闻后一句,他知道,一切都是妄想。
“咱不求最厚,只求更厚,厚也是学问懂不。”扬眉一笑,挥着折扇,潇洒的向红颜乡走去。
轩烬抬脚跟了上去,对于和她说话,他知道,有时候绝对不能当真,否则,去见了阎王就别觉得冤枉了。
走了片刻,看着头顶上那抹牌匾,轻轻笑了两声。
手顶了顶轩烬的胳膊,笑容中有种八卦的含义,“话说,你和湘沫是旧相识,不需要叙旧?”
“不需要。”没有思考,话语就这么脱口,一说完,便抬脚打开门,白天的青楼,向来是关门的,它的风光是在晚上,凭借着月光的狡黠,它的光芒才会绽放。
宫紫蔺无奈的耸了耸肩,眼中光芒一闪,回答的这么快!啧啧啧~
跟在轩烬的后面,宫紫蔺也走了进去,大厅中并没有什么人,跟晚上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喂!你们什么人。”还没待宫紫蔺他们走到中央,便有一名似乎是龟公的人,插着腰,指着他们,面上带着凶,对着他们喊道。
“我们。”宫紫蔺笑的十分灿烂,转头对着轩烬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你去说。
轩烬有种翻白眼的**,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话语恭敬,“少爷。”
宫紫蔺嘴角一抽,他这是在反抗?话说,她有压榨他吗?
对着轩烬,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双眼透露着你欺负我的信息。
轩烬很识时务的选择了无视。
宫紫蔺只好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收敛了脸上的神态,“把这东西交给湘沫,你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说道最后,宫紫蔺的语气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配着如今她这张清秀的面容,倒有这妖娆的感觉。
那名龟公似乎没反应过来,只是咕隆咽了一下口水,呆呆的站在原地。
“还不快去。”宫紫蔺又是一笑,话语带着催促。
“是。”龟公向楼上跑去,一面跑着一面在想,这男子该不会是那人的情人,似乎是想着什么不好的画面,面上泛起的笑容,让人有种猥琐的感觉。
“小姐。”轩烬皱了皱眉开口道,刚才若不是她是男子装束,他定不会让她。
宫紫蔺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刚刚一刹那她在想,君子煜长得很妖娆,尤其他对你暧昧笑的时候,不知道对男的有没有效果,所以,不自觉得,她就这样做了。
“安啦,安啦。”潇洒的挥动着折扇,“不要老这么板着一张脸,未老先衰,懂不?”
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的摊了摊手,“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轩烬没想去反驳什么,反正一切都会驳回。
宫紫蔺笑着观察四周,湘沫真心经营的很好,给她赚的也是大满贯啊!
虽然她不爱财,但是没有钱也活不下去,所以,钱她真心不嫌多。
“倾绝。”话语刚落地,只见一名粉色佳人,兴奋的从台阶上跑下来,娇俏的面容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一抹微笑似是要把的天边的明日给比下去。
笑着,一把握住宫紫蔺的双手,嘟着嘴不满的抱怨道,“还知道过来看姐姐哈。”
“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说着,宫紫蔺选择了符合现在穿着的动作,一把把湘沫捞入怀中,“你是在怪我不来看你吗?”低着头,嘴角刚好抵触在她的耳垂出,暧昧的眼神流转。
湘沫嘴角一抽,双眼低垂,颔首一笑,既然要玩,她奉陪。
“你这个坏人,你还知道来看我啊!”说罢,似乎很伤心的从宫紫蔺怀里挣脱出来,手绢半遮着脸,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你这是怪罪我了。”宫紫蔺说完,便一手把轩烬推到眼前,一面委屈的推脱道,“还不是因为他。”
轩烬没有预料到,就这么被宫紫蔺推到了前面,眼前的粉色女子,往昔的容颜重叠了今日明媚的脸庞,让人有一种海市蜃楼的错觉。
湘沫触及到轩烬的脸庞,眼光一闪,手挥了挥,娇嗔的说道,“好了好了,还玩。”
宫紫蔺一笑,“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紫蔺此刻安静的坐在湘沫房中的椅子上,把玩着眼前的茶杯。
她让轩烬上街把他买些东西,借由这个打发了出去。
“今日,过来做什么?”湘沫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那个微笑,总让她感觉到那似曾相识的温暖。
“想你呗。”宫紫蔺歪着头,笑的好不妖娆。
“去。”湘沫白了她一眼,整了整脸色,“还不跟姐姐说实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宫紫蔺收起了玩笑的神态,有些事情,她还是说清楚,以心交心,若无付出就想得到,得到的也是假的。
“不知。”湘沫摇了摇头。
“那为何对我这般的好。”宫紫蔺双眼直视湘沫的双瞳。
“与人好,需要理由?”湘沫浅笑着,对这问题嗤之以鼻。
“哈哈,果然我真的好喜欢你。”宫紫蔺毫不掩饰的大笑道。
湘沫知道宫紫蔺还要说什么,所以并没有开口,等待她接下去。
“我叫宫紫蔺,你应该听过。”宫紫蔺正色道。
宫紫蔺?湘沫想起了什么,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的人,“煜王王妃!也是……”指着宫紫蔺,似乎有什么不好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
“对,我是那个毁了容的宫紫蔺,但是真还是假的,说的人多了便就是真的了。”宫紫蔺知道她懂他的意思。
“湘沫,你知道吗?我爹是龙国的宰相,而我曾被选为秀女,只是龙皇觊觎我爹势力,几次陷害总归是一招下错,步步皆错,而我却被宫中的芸妃陷害,被皇上仗打,差点致死,而我也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事,原先的事也不过是从我贴身丫鬟嘴里得知,醒来之时便是在那冷宫处。”
湘沫惊与宫紫蔺口中虽说之事,双手紧紧握住宫紫蔺的双手,从人中之凰一朝跌落为冷宫弃人,这般遭遇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宫紫蔺感受着湘沫递来的温暖,浅浅笑了笑,对于这一切她本就不在意,这只是原先宫紫蔺发生的事。
“或许,我命不该绝,我遇见了绝灵子,派了他为师,然后又在冷宫另一处墙院发现身受重伤的轩烬,救了他,并让他效忠与我,随后知道了被派来和亲,封为公主,成为一个棋子,想必后来的事情。
“你也知道了,本是嫁给当今皇上的胞弟,只因样貌瘆人,便又指给了煜王,成了王妃,前段日子,又被皇上的怜妃给绑架了去,差点见了阎罗,想来老天还是不愿让我死去,又让我这么活了过来,我知道天不由人,可惜,我从不信天,命在我手里。”说完,眼神当中是似火般的坚定。
宫紫蔺简单的几句话语,便交代了那许许多多的事情,湘沫知道其中的苦楚是没有人知道,两番几乎丧命,幸而拜得绝灵子,绝灵子想必即便不是江湖中人也很难不知他的名字。
原来,他和她是在冷宫中遇见,为何他会身负重伤。
“姐姐,你是在想轩烬为何身负重伤,对吧!”宫紫蔺狡黠的笑着,犹如一只偷腥的猫咪。
湘沫心神一拧,想了想,脸上绽放的笑容却是凄凉遍地,“他,无须我担心。”
抬起手,摸了摸宫紫蔺的头,“我叫你蔺儿吧。”
“姐姐,喜欢叫我什么就叫什么。”
“蔺儿,万事小心,做事记得留有一线。”湘沫有些担心的看着宫紫蔺,她好像记起,有一天几个官员来着,曾说起过这煜王王妃,说她宴会中是如何光彩照人,以至于其它佳丽都成了陪衬,她怕她光芒太耀眼,树敌太多,好比怜妃。
宫紫蔺笑了笑,她知道她的担心,“放心,我知道的。”
时间就这么静止在了一点上,无声无息。
女子静谧,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青衣男子坐着,手中依旧玩弄着桌上的茶杯,目光看着手中的茶杯,眼光深处捉摸不清。
“蔺儿。”终于一声轻柔的呼喊,打破了这静谧的空间。
“嗯。”抬起头,嘴角一勾,双眼含笑,她,终于决定了吗?
“你一直很在意轩烬和我的关系,对吗?”湘沫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似乎要看清眼前之人的一切。
“是。”宫紫蔺毫不掩饰,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姐姐,都是我在乎之人,我不愿看到你们受伤害。”
“伤害吗?”湘沫抬起头,目光透过宫紫蔺看着远方,嘴中喃喃自语着,扬起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痛楚,随即又收回了视线,低下头,“伤害之所以是伤害,是因在乎,若不在乎,又何来伤之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