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头,而是慌不择路的狂奔着,丝毫不顾密集的灌木和树枝在脸上和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甚至将背着的弓箭丢弃,唯恐挂到树枝上,降低了逃跑的速度。
此时,被嘎鲁推倒的勇士才刚从灌木丛中爬了起来,脸上和手上满是划开的血口,他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脸上写满了惊骇,正要开口咒骂,却见两道黑影从林中窜了出来。
嘣!唐涛矮下身子,狠狠的一拳击在匈奴勇士的腹部,痛得他俯下了身子。随后而至的易言挥动手里的弯刀,一阵寒光闪过,匈奴勇士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向后倒在地上,根本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
唐涛站起身来,懊恼的挠了挠头,剩下的三个匈奴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着实有些可惜。易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排长他们早就在前边埋伏好了,他们跑不掉的。”
唐涛耸耸肩,遗憾道:“我不是怕他们跑了,只是可惜了,才干掉十一个普通的兵士,还差一个,才能让我们两个都升为士官啊。”
易言闻言一愣,满脸戏谑道:“你还盘算着要升军衔呢?”
“那是自然!你没听说?羽林营和虎贲营很快就会从期门校独立出去,将来免不得要扩编,到时候咱也弄个排长,连长啥的过过瘾!”唐涛眼中充满了亮晶晶的憧憬之色。
易言将手中的弯刀擦拭干净,遂指着脚下刚刚死去的匈奴兵士道:“既是如此,这次算我五点军功就行,这个匈奴兵士就让给你了,六点军功刚好够升下士的。”
唐涛连忙摆手拒绝道:“该是我的,我定然不会客气;不该是我的,打死我也不收!男人还能没了骨气?!再说了,就你的性子,比俺适合当军官,俺还是给你打下手的好。”
易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跟唐涛客套。他们两个可是换命的交情,从不来虚的。而且唐涛说得没错,论起带领负责特种作战的羽林卫,小心谨慎,心思细腻的易言要比个性洒脱的唐涛合适得多。
就在两人说话间,前面传来了一阵鸟鸣声,易言急忙取出竹管回应了几句。片刻后,数十个人影缓慢而谨慎的靠拢过来,领头的人见到易言和唐涛,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摆手示意所有人解除戒备状态,但还是分出四个人在不同方向保持警戒。
“排长,都收拾掉了?”两个赶忙迎了上去,问道。
“都干掉了!你们俩干得不错!”羽林排长点点头,又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由衷称赞道,“总共才有一百三十个匈奴人进了山林,就被你们俩干掉了十一个,回去后给你们请功!”
“可惜少了一个,俺还是不能升士官!”唐涛很低调的炫耀着,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排长哑然失笑,轻轻踹了他一脚,低声笑骂:“托了你们俩的福,咱们乙排总共干掉了六十四个匈奴人,其中还有六个什长,稳压甲排一头。营长早就有言在先,只要保持隐秘,伤亡最少,杀敌最多的排,每人多奖励一点军功。所以提前恭喜你,唐涛下士!”
唐涛闻言,登时乐得找不着北,不住的低声嘟囔着胡话。作为他的搭档,易言感受到其他同伴们讶异的目光,觉得很丢脸,赶紧远远的跑开,独自吃着干粮,随时保持充足战斗力,是羽林卫的信条。
而此时,羽林营长公孙贺,刚刚仔细听完下属的回报,正靠在树下闭目沉思。整整一百三十个匈奴人,其中包括十个什长,一个都没能走出山林。而羽林卫仅仅付出了四人重伤的代价,其中一人还是因为惊醒了冬眠的毒蛇,被咬伤不得不划开了自己的小腿,排出毒液。所幸救治及时,随身又带有特制的蛇药,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公孙贺思虑良久,最终放弃了趁夜暗杀匈奴将领的疯狂念头。如今不同于以往和虎贲的战术演练,即使能全歼匈奴将领,然而一旦暴露,便会让羽林陷入数百匈奴铁骑的围攻。匈奴人不但不会因为将领的死亡而承认失败,反而会不顾一切的杀掉凶手。
恐怕匈奴人如今已经察觉到山林中有埋伏,明日定会大举搜山了。和有了防备的敌人硬撼,可不是羽林卫的作风。拿定主意的公孙贺站起身来,吩咐近卫传令下去,全体撤退,回城休整。
是夜,由于雁门塞的东城门已从里边用砖石堵死,只得从巍峨的城楼上放下十数个大吊筐,将百余名身着玄色作战服的英雄们迎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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