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却没想那么多,张嘴就要叫门外的侍卫,却被梁师成叫住了。
“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到咱家的府里来,你就不怕咱家把你送到开封府去吗?”
柴进原就是世家子弟,身上自有那种世家子的气度。闻言微微一笑道:“在下既然敢来,就当然什么都想到了,在下敢向公公保证,如果在下被抓,公公保准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梁师成气的嘴直哆嗦,指着柴进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柴进在进门之前,身上的配刀已经被侍卫拿走,应该形不成什么杀伤力,不过梁师成可是深受梁山其害之人,有种发自骨子里对梁山人的惧怕,再加之他本就是个胆小之辈,所以对柴进的话深信不疑。
王甫也傻了,心中不由暗骂梁师成,这个死太监,干嘛非要把我留下?这下好了,想装作不知道这事都不成了。
柴进进京当然是受宋清指派。
北伐的事被宋清一纸檄文化解了,不过出兵登州还需要借口,思来想去,宋清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在梁师成身上。
这个老太监贪财怕死,只要诱之以利,然后在将之绑在梁山的船上,不怕他不就范。至于梁师成用什么办法瞒过朝廷和老皇帝,那就是他的事了。
当柴进笑眯眯地把来意说出来之后,梁师成不由大怒。
“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家有什么权力准许你们私自出兵攻占朝廷的州府?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
柴进冷冷地看着梁师成道:“公公当然可以不答应,不过不知道明天汴梁大街小巷流传公公与梁山勾结的事后,公公可有什么办法化解?”
“哼!官家不会相信你们的”
说这话的时候,梁师成心里也没多少底,他不由想起上次想置宋清于死地,而蒙骗老皇帝时,老皇帝的眼神。老皇帝看似迷迷澄澄,可真就那么好糊弄吗?
可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能答应?再说自己也没那个权力呀!
“我敢这么说,当然有办法让皇帝和朝臣们相信”
顿了一下,柴进又语重心长地道:“梁公公,其实我梁山对您并无加害之意,只要您在皇帝和朝廷对我梁山多加遮掩,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金银财宝还是您的,您也可以继续做皇帝的宠臣,何乐而不为呢?”
笑容满面的柴进在梁师成眼中无疑于洪水猛兽,梁师成心中明白,柴进说的轻松,可这种事又怎么能答应?
忽地想起身边不是还有个人吗?
干咳一声对王甫道:“将明,你怎么看?”
王甫心中大骂,关老子屁事?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这个、这个,还是义父拿主意吧!孩儿跟从就是”
王甫现在恨不能长出翅膀,赶紧飞离这是非之地。这种事是能跟着瞎掺和的吗?恨归恨,可又不敢表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能硬着头皮说跟从梁师成。
王甫不上套,梁师成无奈下,只能道:“柴英雄,这件事实在太大,咱家也不能现在就回复你,这样吧!你先回去,容咱家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您想的时间不要太长,最迟明天晚上,不然不利于您的流言恐怕就要流传出去了,而且我还可以向您保证,所有的证据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老皇帝的面前”
柴进说完,向二人微微抱了下拳,转身施施然走了。看他神清气淡的样子,来的仿佛不是什么朝廷大员的家,只是个普通酒楼一般。
王甫忍不住道:“义父,您就这么让他走了?”
梁师成横了他一眼,心说,难道还要留听他吃饭不成?你的狗命不值钱,咱家的命可金贵着呢!
见干老子的眼神有些不善,王甫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你也都知道了,说说看吧!这件事该如何化解?”
梁师成是说什么都要拖王甫下水了。
王甫的头发都快愁白了,这种主意他敢乱出吗?他也不傻,干老子这是要拿他当替死鬼。可若不说出点什么来,干老子能放他走吗?
心里一边问候着梁师成的先人,一边飞快地转着念头。
“义父,据孩儿所知,登州那边地广人稀,梁山要那地方干什么实在令人费解,不过孩儿倒是觉得不妨先假意答应他们”
梁师成未尝没有拿王甫当替死鬼的想法,听王甫居然想到了办法,不由来了兴趣
“哦!这是为何?”
王甫硬着头皮道:“其一,梁山人马此去一路穿州过府,能那么容易就到登州吗?他们若到不了登州,同您也没有任何关系。其二,即便真有不利于您的消息传来,您也可以说成是为了调梁山贼寇出山,梁山贼寇离了他们的老巢,同虎落平阳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官家还会夸奖您哪!”
梁师成沉吟一会,王甫说的虽好,不过他总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时又说不上来,不过眼前似乎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