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就是让她被夫君休了,儿女也不认她,被赶出家门受尽人们的耻笑和唾骂!
哈!真是好主意!
她捂住脸“咯咯”地笑起来,看起来癫狂又狰狞。
“亲姐!”
她脸色一变,夜行服来不及脱下,她只能迅速钻进被窝里。
吴逸才从窗户跳进来,喜气洋洋道:“亲姐,我又来了。你上次帮我做的功课可好了,竟然被先生赞赏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这不,积了好几天才一块儿拿过来。”
吴玉只有脑袋露在被子外面,冷眼看着吴逸才熟门熟路地把小桌、笔墨纸砚都准备好。
从吴夫人的亲人开始,让她众叛亲离……
“吴逸才。”
“嗯?”
“你娘……”
“哎呀,别提那扫兴女人,烦都烦死了。非要让大哥把我送去国子监受苦,她才不是我亲娘……”吴逸才不满地讲道。
吴玉垂下眼帘。吴逸才应该是不知道的,和吴夫人也不亲,而且年纪还小……要不,他就算了吧?
“你先出去逛逛,半个时辰后来拿。”吴玉语气平淡道。
“哈!我就知道你是我亲姐!”吴逸才欢呼一声跑出去。
排除掉吴逸才,吴钟国和吴逸轩都不在府中,那就从那个一口“我们是一家人”的亲姐姐开始吧。
这一夜,吴府的许多人睡得并不安生。
担心吴玉,吴琳琅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就来找吴玉。
吴玉正在花瓶前看着黄色的花儿发呆,对吴琳琅的到来毫不惊讶,侧头微微一笑,“姐姐你来了?”
吴琳琅压下心中的诧异,走上前,“玉儿,我想过了,你奶娘身上的旧伤……可能是母亲安排的。我们去找母亲对峙,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让母亲在刘氏坟前道歉。”
“春香,去给姐姐泡杯茶来。”吴玉淡淡吩咐下去,又对吴琳琅笑了,“姐姐,母亲是不是非常不喜欢我?”
吴琳琅微微一滞,对上她澄澈见底的眼眸竟没有勇气说出“不是”。
“母亲她……对父亲看得很重。”吴琳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无论如何,你是父亲的亲女儿,是我的亲妹妹,母亲她早晚会对你视如己出。”
春香将泡好的茶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吴玉亲手拿起茶壶为吴琳琅倒茶,动作生涩但很平稳,水汽在淡黄色的茶水上氲开,茶杯中央一片棕色的茶叶轻轻浮动。
“所以我说,母亲想杀了我,姐姐一定是不相信的了。”吴玉轻飘飘地开口,兀自为自己倒着茶,仿佛在谈论事不关己的事情。
吴琳琅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玉儿,这种事不能胡言!”
“唉,我就说姐姐是不会相信的了。”吴玉抿了一口茶,似乎觉得太烫,又吹了吹。“姐姐喝茶,这茶不错。”
“玉儿!”吴琳琅完全无法冷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回到吴玉对面坐下,“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不是什么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吴玉微微抬眸,“我只想问姐姐,如果母亲真要杀我,姐姐会怎么办?”
“不会的,哪怕母亲命人虐待刘氏甚至杀了刘氏,我都可能相信,但是母亲不会对你……的,你的亲娘已经不在了,你是吴氏的血脉,她再怎样不满父亲也不可能这样干。”吴琳琅急切地为吴夫人辩驳。
吴玉目光淡然地看着她,许久不语,直到她冷静下来,才开口:“那姐姐不妨陪玉儿演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