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外脚步声传来,房门响了几下,只听门外有人问到:“林大人和莫大人可在?李先生让奴婢为二位送来了夜宵和茶水。”
林恒目光一闪,起身打开房门,就见一个下人端着茶水和果盆站在外面,朝林恒行了一礼后,说道:“林大人,李先生说您晚宴吃的不多,担心您饿着,所以让小的送些吃食来。”
“李德胜倒也细心。”林恒微笑道:“谢谢他的好意,你下去吧。”
下人把夜宵和茶水放在桌上,就倒退着出去,莫愁刚才说的太多,此时有点口渴,倒了杯茶水要喝,却听林恒压低声道:“莫愁,等等!”
“怎么了?”莫愁愣了下,见林恒凝视着她手中的茶杯,脸色随即一变,凝声道:“这茶水有问题?难道那下人不是李德胜叫来的?”
“正因为是李德胜叫来的,我才不得不小心为上。”林恒皱眉说道:“刚才的晚宴你没有参加,所以不知道我从陈县令那里听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何事?”莫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根银针,一边问道一边探入茶水中试毒,很快,浸在茶水中的那段银针就成了漆黑色,这茶水果然有毒。
林恒本就有了猜测,可当看到那漆黑的银针时,心中依然是惊怒交加,实在是不明白李德胜为何要下此毒手,他和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才对,杀了自己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李德胜,你到底是真凶?还是一枚棋子?”林恒喃喃自语,眼角注意到了莫愁询问的目光,于是向她解释道:“陈县令告诉我,陵县地界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水匪,我听到之后立刻意识到那些水匪并非是为了劫掠,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
“刚开始,我怀疑遇袭和彭城的前任县令王大全有关,毕竟我此次就是为他而来,可细想之下我突然发觉自己出发前并没有将此次出行的意图广而告之,知道我要来陵县的人只有你们几个最亲近的人而已。当然,要说外人的话也有一个,就是县衙司户李德胜了,而且走水路也是由他提出并安排的。”
莫愁凝眉道:“你在县衙处置了司仓盛世满,他会不会因此心存忌惮,想要先下手为强。”
“忌惮?他忌惮什么?”林恒沉思了片刻,摇头道:“当初我惩治司仓盛世满时,对于仓房的缺损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发现衙门里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贪腐了些,只有县丞王蒙和主簿贺正,另外就是李德胜没有打过仓房的主意,所以他不该因为盛世满之事而有所顾虑啊!”
林恒还要说话,突然听到莫愁咳嗽了几声,只见她朝自己打了个眼色,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林恒立刻反应过来,抬头向屋顶扫了眼后,默默的点了下头。
“毒茶刚刚送来,就有人来给自己收尸了,幕后那人还真是心急啊!”林恒心中冷笑道。
莫愁到底是常年行走于黑暗中的杀手,感官极为敏锐,就在刚才她隐约听见了屋顶传来极其微弱的一丝声响,再联系到有毒的茶水,立刻怀疑到屋顶有人,思绪急转直下,决定将计就计。如屋顶真有人躲藏,那就将他们引出来。
屋顶上,两个都是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夜行人,伏在房顶上纹丝不动,听到房间内突然有人大声道:“这茶不错,莫愁你多喝点,喝完了我再去找下人要来。”
两个夜行人都是冷笑,互望了眼,看出彼此眼中的得意之色。
很过多会儿,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莫愁,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我的肚子好痛,痛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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