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砍断,几个刚刚爬到一半的突厥兵惨叫着摔了下去。
林恒照样学样,手中长刀翻滚,斩杀了一名突厥兵后冲到城沿将离他最近的一架云梯砍断,随即就听见几声伴随着惨叫的沉闷摔地声。
“小兄弟好样的!”曹彰眼角瞥见一个陌生青年如此的勇武,心中惊诧之下大声叫好,手中的战刀舞的越发的疯狂,如狂魔般大杀四方。
城头的官兵见曹彰如此神勇,又有林恒这个生力军的加入,本已萌生绝望之心的官兵们顿时士气大震,一时又将突厥人的攻势压制下去。
爬上城头的突厥人见一时之间突击不进城内,纷纷退到城沿护住云梯,想以城沿为平台等集结到足够多的兵力后再向前突进。
曹彰见突厥人后退,形成个半圆阵守住了身后的云梯,便意识到了他们意图,同时也十分清楚如果让突厥人在城头站稳脚跟,那么凭守军仅剩的三百多官兵根本无力阻挡,临安城破将无法避免。
“杀上去,将这些突厥畜生全都赶下城墙!”
曹彰挺刀而上,身后的官兵也都个个争先,然而这伙突厥兵却全都死战不退,即使身受重创无力再战,也要用身体挡住迎面而来刀剑锋芒。
爬上城头的突厥人如同困兽般在挣扎着,他们必须要挡住大夏士兵为后续爬上城头的兵马赢得时间,如果此时被击退的话,恐怕就没有下一次的攻击机会了,如今已是日照当空,大夏的援兵恐怕快要到了。
很快,城头上的突厥人就将近百余人,渐渐站稳了脚跟,而曹彰等官兵却成了强弩之末,已无力将突厥人赶下城去。
曹彰虽是不甘心,却也知道大势已去,他将刃口翻卷的战刀向地上一掷,从地上捡起了根突厥人的长矛,咬牙对身边一士卒道:“去找县令大人,告诉他城头难以坚守,请县令大人速下决断!”
林恒望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曹彰,知道他已萌生退意,只是作为一名军人,他守土有责没有上峰命令的话是不能弃城而逃的,若没有命令就放弃抵抗退下城头的话,城头上的这些官兵都将成为逃兵,到时候必然遭受军法的惩处。
“小兄弟,你不是城中守军,快点从东西二门逃离临安县城吧!再不走,怕是就走不掉了。”曹彰走到林恒的身边,一脸灰败的说道。
他想从县令大人那里得到弃城的命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给他手下几百兄弟留一条性命。作为临安县城的哨官,城池若破他只有战死一条路可走,即使侥幸活命也难逃朝廷的追究,还不如光荣的战死沙场。
“曹哨官,如你所说在下确实不是城中守军,但是在下却是大夏的百姓,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难道我就没有杀敌报国,守土卫民的责任么?”林恒双目炯炯,大义凛然道。
世间人人都怕死,秦皇汉武一代帝王皆畏死而寻长生不老之药,又何况林恒呢!可是,当目睹了突厥人屠戮百姓,残忍的连一个啼哭的婴儿都不放过时,他的灵魂在颤抖,他的鲜血在沸腾,他的脑海被强烈的复仇杀意给完全占据,而死亡对于此时的林恒而言不过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名词而已。
人生谁无死,若能血染衣衫,杀尽敌寇,死又何妨!
长刀在手,林恒盯着步步紧逼的突厥人,脸上带着狂热的战意,温暖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犹如给他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盔甲,夺目而耀眼。
曹彰与林恒并肩而立,充满敬意的看了他一眼:“今日能与小兄弟并肩杀敌,曹彰死而无憾!如能侥幸活命,定要与小兄弟痛饮三百杯!”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惺惺相惜之色,而在他们身后的大夏官兵们,全都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神情中全是无所畏惧的绝然之色。
杀!众人怒吼一声,齐齐向前跨出一步,刀已出鞘,当饮敌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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