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去做”
“也很简单,这些时ri,咱们在海上,最重要的就是补给,故此咱们举事有两个是关键,一是人,不仅跟着咱们于的人,还有船坞里的那些人;二个是粮,咱们得准备好足够的粮,少说得在海上能撑十天半月的。人的问题,我们来办,粮的问题,交给你了。这些时ri,你先将粮库的情形摸清楚了,举事之时,我分派人手与你,你就去夺粮。”
旅顺的粮库有好几处,都囤了不少粮食,虽是也看守甚严,但比起船坞那边就差远了。卞平听得这个安排,略一犹豫,然后点头道:“是,若卞某做不出些事情来,也不配给吴大哥你们当兄弟了”
“好,爽快,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联络人手,你去弄清楚情形,估计过个三五ri,叶畅便会下令出海,我们必须赶在那时之前做好准备”
卞平领命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吴大海捋须笑了起来。
“大哥,这厮真能弄到粮?”吴大蛟有些看不上眼卞平,觉得这人除了会乱拍马屁之外,并没有几分本领。
“莫看他爱拍马屁,却是个做事心细胆子大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发觉咱们兄弟的身份。”吴大海笑了笑:“不过,他毕竟是外人,让他去动粮……叶畅可是把那粮看得比什么都珍贵,甚至比起他的其余库房都着紧”
“大哥的意思?”
“也算是验验卞平的本事,大蛟,你也有一件事情要办,只是你行事向来粗率,我怕你是做不大好。”
“大哥这可就说差了,以前在大当家手下,还是现在在大哥手下,我几时误过事?”
“叶畅多金,咱们可都是知道的,上回他从长安来一趟,就带了金银不下几百斤这些金银存放之处,如今我已经知道了,叶畅倒是胆大,善直和尚与南霁云两人,都没有派来守着这些金银,而是交给了刘锟……刘锟不过是一个工匠,只是倚仗身为叶畅姐夫,故此得用。大蛟,到时你要做的,便是从刘锟那儿将金银端来。这事情我信不过那姓卞的,故此等他走了才说,你可做得来
“打家劫舍是咱们的老本行,在海上打劫和在陆上打劫,能有多大区别?”吴大蛟一听顿时欢喜:“大哥只要给我几个搬金银的人就行”
“好,咱们兄弟同心,岂有事情不成的道理”吴大海喜道。
他们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商议完之后,各人各自散去。吴大海与吴大河两人一路,见诸人都散了,吴大海笑道:“大河,你觉得咱们能否成事?”
“老实说,没有多少把握。”
“所以咱们还得做些事情,将叶畅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原本当初卑沙城来攻时是最好的时机,可那时海面封冻,咱们就是得手了也无路可去……现在么,咱们就得多做些准备。”
吴大河听他细细说起真正的打算,神情整个变了:“大哥,这样咱们的把握……少说也有七成了”
吴大海得意地笑了笑,没有再出声。
他们二人顺着港口的路,向着码头边上的酒馆行去。海上湿气重,冬ri又冷,故此酒就成了水工们最喜欢的娱乐。他二人到了酒馆门口,正准备进去之时,突然间听得外边一阵sao动,紧接着,旅顺东门那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旅顺虽然只是一个营地,却还是立了栅栏,东门乃是进出都里的门户,同时也是往来于卑沙城的必经之路。吴大海听得那边的人声,心中便是一动,这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若有事情让旅顺人心不安,更有利于他的计划。他当下转身,向着东门那边行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口,闻声而来的人却并不多,发出嘈杂声的,乃是从外来的人。他二人站在门口望着,便看到数十骑连袂而来,其中便有叶畅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叶参军不在旅顺?”吴大海随口问道。
“前几ri去了卑沙城,如今回来啦”旁边一个团练民兵认得他:“吴大海,你们今ri回来得挺早嘛。”
“船舱中尽是鱼,自然要早回来。”吴大海嘿嘿笑道:“参军去卑沙城,莫非是北面的那些蕃胡不安稳?”
“他们敢”那团练民兵很是自信:“阿翁我练了一个冬ri,就希望他们不稳一回,这样阿翁我也立些功劳,好从叶参军那边得面谢旗”
在叶畅带领之下,旅顺民风勇于公斗而怯于私战,不过那团练民兵并不知道叶畅为何会去卑沙城,吴大海也不好细问,只是在那边瞧着热闹。不一会儿,随在叶畅身后的几辆大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大车上帘幕遮着,在经过他们时,隐约传来了哭泣之声。
吴大海心中大奇,叶畅治下,便不算路不拾遗夜不避户,至少在审案断事上,还是非常公允的,大多数犯错之人受罚而不怨,这般一路哭哭啼啼,而且还是在叶畅身边的,几乎前所未有。
“啊,我明白了,是卑沙囚”
“卑沙囚……是泉家?”吴大海听得有人说了声,顿时明白了。
这些车子里的,应该就是泉盖洪一家人。在卑沙城被破之后,他们一家便被囚于自己府邸当中,叶畅为了安抚罗九河,甚至没有急于将他们送到旅顺来
“除了泉家,应该还有高家,你瞧,跟在叶参军身边的,有钳牟丁那厮
又有人说道,其话语中多少有些羡慕,钳牟丁迫于叶畅压力,最终还是选择了与高松决裂,有叶畅相助,高松便也成了阶下之囚,与泉盖洪一起拘在卑沙城中。
这二人被送到旅顺来……
吴大海神情顿时一紧,叶畅此时将他们带来,只意味着一件事情,很快就要回中原了。
“咱们必须抓紧,大哥,若错过此次机会,拖延下去,咱们的人心散了,说不准就有人要卖了咱们”吴大河也想明白,在他耳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