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见里面没动静,又轻轻敲了几下,伴着一个细微迟疑的声音:“姐姐……姐姐你在吗?我是小晴……”
小晴?武青玦怔了一下。莫不是白天被初雪匆忙推出门去那少女不成?她怎会这三更半夜地跑来找初雪?姐姐?听这语气,莫非这小晴竟是初雪的妹妹不成?门外的人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声音带上了哭腔:“姐姐,连你也不理我了吗?”
答案就在眼前,呼之欲出。武青玦本想上去开门,心中蓦地一动,反而转身向卧室走去。床侧的初雪翻了个身,似得睡得不太安稳,武青玦回想起刚刚醒来闻到那丝若有似无的香气,想必韩香为了不吵醒她们用上了迷香。不过那香气现在已经完全闻不到,药效应该散得差不多了,武青玦计上心来,爬到床上躺好,一脚将被子里的火笼踢到床下去。
火笼掉到脚榻上,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初雪猛地惊醒过来,起身查看武青玦的睡相,见她一只脚露在被在外面,又看到脚榻上的火笼,无奈地摇了摇头,替她盖好被子,弯腰拾起火笼,试了试温度,发现还热着,又将那火笼塞回被窝里去,搁到她的脚底下,顺便摸了摸她的脚有没有受凉。
武青玦佯装熟睡,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四周又安静了,那院门外的敲门声便清晰起来,武青玦明显地感觉到初雪摸在她脚上的手轻颤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抽出去。她悄悄半睁开眼,看到初雪蓦地起身,在床头呆站了几秒,便急急忙忙地套上鞋,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等她一出去,武青玦立即掀开被子,套上鞋悄悄拉开门跟出去,初雪没在院子里,院门虚掩着,人似乎出去了。武青玦赶紧跑到院门处,眼睛凑在虚掩的门缝上,没看到人,刚想拉开门追出去,突听到初雪有些气急的声音在门外一侧响起:“小晴,你怎么这么晚跑来了?下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寻机会去找你么?你怎么这么性急?”
武青玦吓了一跳,赶紧贴墙而立,却听到小晴轻声哭道:“姐,我受不了了。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再留在二皇女府上了,我想回乡去。”
“你瞎说什么?”初雪的声音又气又急,“你都是公子瑁的人了,回乡去你下半辈子怎么办?谁还会要你?”
小晴没有说话,沉默一阵,呜咽声渐渐大起来。“小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初雪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从小性子软,胆子小,本来我也只求个平平安安让你做到十八岁就回乡去,可没想到,你让公子瑁碰了身子,你还怎么回乡?”
武青玦心下恍然,原来武青瑁将服侍他的大丫鬟吃干抹净了。这在豪门贵族中不算什么事儿,在旧规矩里,服侍公子的丫鬟本就是留给少爷收房的,甚至有些丫鬟还担负着启蒙公子敦伦的“使命”,虽然圣神帝把律法改成了一夫一妻制,但哪里绝得了男人天生爱拈花惹草的本性?不过是让这些可怜的女子连妾的名份也得不到,在豪门深宅的地位越发没有保障罢了。公子哥把身边服侍的丫鬟开了苞,实在是平常不过,听初雪的语气便知道了,她一点儿也没有为小晴被人欺负了感到愤怒,只担心她后半生的生活。下午这小晴哭哭啼啼地来找初雪,想必就是这事儿吧?初雪想是觉得这种事不方便让武青玦这样的小孩子知道,所以才遮遮掩掩的,武青玦摇头一笑,倒难为她了。
“姐,我以前也想就这样过了。”小晴抽泣道,“我早就认命了,除非主子不要我,否则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回乡了,我只想把主子服侍好,求个下半辈子平安……”
“那你怎么兴起这个念头?”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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