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与她的本性是如此相似,清冷、寂寞,而jamesgalway更有办法将它那种寡淡、内敛的感觉深入骨髓。从那以后,她疯狂地迷恋起笛子的声音,竹笛、长笛、陶笛,它们或清淡或柔和、或明亮或清脆的音色都深深地吸引着她。骆珩曾笑言她中了笛子的魔障,她自己也觉得讶异。年少时做一个背着画夹四处行走的流浪画者是她的理想,当令人喘不过气的生活逐渐不堪地摧毁那些美好的向往和愿景之后,理想一寸寸被现实抛弃,而她对于笛音的迷恋,却从来没有褪色过。
“笛子?”李明夙微讶,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青玦何有此问?”
“我喜欢笛子的声音。”武青玦的笑容在提到自己钟爱的乐器时变得异常柔和,“嗯……琵琶也喜欢。”当然还有吉他,就不说出来了,省得费劲和他解释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笛子是她魂之所系,琵琶和吉他则代表了她少年时一段温馨的记忆。那年她迷恋上笛音之后,义无反顾地去乐器店买了一支竹笛,四处寻师学艺。十五岁的少女,居住在僻远的小县城,懵懂闭塞,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是长笛,更分辨不出长笛和竹笛音色的区别,只以为那就是笛子曲,以至闹出不少笑话。
那时候不像后来,有很多教授各种乐器的老师,弟弟骆珩看不下去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拜托同班一个学琵琶的男同学替她找位老师,那个叫叶子的男生见到她拿支竹笛当长笛,乐不可支。她这才明白两者之间的不同,可这并没有打击到她学笛的决心,当时县城里根本买不到长笛,得托人到省城或者比省城更繁华的大城市去买,以她那时每月73元还要上交40元给父母作伙食费的微薄工资,根本不可能买得起。她则硬气地对叶子说,反正都是笛子,等她会吹竹笛了,偏要用竹笛吹长笛曲。
或者这份傻气和执着打动了叶子,他领她回家,请自己的父亲教她吹笛。叶叔叔早年当过音乐老师,精通很多种乐器,叶子的琵琶就是由他在教授,还有他姐姐叶海花爱弹的吉他,也是叶叔叔领进门的。叶叔叔教会了她怎么吹竹笛,叶家姐弟也帮她想过很多办法,怎么让竹笛演奏较为复杂的长笛曲,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陪她练习,当她终于能用竹笛熟练完整地吹出《碧海潮生曲》时,叶家姐弟甚至比她自己还要高兴,拿着自己心爱的琵琶和吉他,陪着她又唱又跳。
她前世一生温暖的记忆很少,在叶家学笛的那段日子勿庸置疑地占据了其中一段,后来她离开家乡四处飘泊,还时常与叶家姐弟保持联系,每每见到有人弹奏吉他或琵琶,总会想起那对姐弟来,觉得无比温暖和亲切。
“笛箫乃乐之陋器,牧者吹笛,乞者吹箫。”李明夙的声音突兀打断了武青玦温暖的回忆,他的神情中带着三分轻视和两分不以为然,“琵琶更是倡优之物,末流之器,实难登大雅之堂。”
空气骤然变冷,武青玦盯着李明夙,微微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道:“末流?”
——2008、3、24、03:21
(注2)白居易《听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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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接到家里的通知,外婆高压血发作,送到医院,现在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外婆这次的症状和我母亲过世时一模一样,大面积出血,异常凶险,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外婆能平安渡过这次的灾难。这周的更新,也许不能保障,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