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几位却看傻了。
这是撞邪了,还是发横财了?这俩穷鬼居然有钱喝酒?
酒酣耳热之际,候胜故意高声道:“老哥,您得的赏银回去想干啥?”
赵福也拍着大腿笑道:“还能干啥,给我那个瓜娃子娶媳妇,再好好置个宅子!”
“给我闺女办份体面嫁妆,再给我那婆娘打个金镯子,那婆娘可是想了一辈子了!”候胜一碗酒下脚,脑子就晕了。这一嗓子简直是喊出来的,生怕屋里那几个支着耳朵的听不见。
娶媳妇,办嫁妆,置宅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一片疑惑,难道这俩人倒霉鬼真发财了?
带头哄笑的那位听了一会,嗤的一声笑出来,“看来两位老哥这趟差事办的顺利,不知得了大公子多少赏银?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
“拿就拿!”话里话外不相信的语气激的候胜眼珠子发红,不顾赵福的阻拦,一把从怀里拽出一个黑丝钱袋,哐咣往桌上一扔,打着酒嗝大笑。
“让你们这些杀才开开眼,省着天天瞧不起爷爷。大公子这次赏了二…百两……金子!”
‘二百两’这三字落到众人耳朵里,就是一惊,听见后面‘金子’这俩字,众人已经不是惊了,而是傻了。等回过神,一个个眼珠子全红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候胜一脸得意的把那袋金子拎起来,感觉这些年的鸟气一朝都散尽了,刚想把那袋金子揣回去,冷不丁被人一把攥住腕子。
“这是你们得的赏,还是把年礼盗卖了?”
“哪个鸟厮敢骂你爷……”候胜顺嘴骂过去,瞧清楚来人,满肚子酒霎时全变成冷汗顺后脖子流出来,噗通跪倒。
“吴主薄恕、恕罪!小人不是有意冒犯……”
赵福的酒也吓醒了,噗通一声跪倒吴主薄跟前,颤声道:“主薄大人明查,这些金子真的是小人们得的赏。上头还是大公子府上的印鉴,您可以验看!”
吴主薄阴着脸从候胜的钱袋子里掏出一块金子,翻开下面看到那个黄豆大的‘夙’字,脸色非但没缓和,反倒更阴了。
“你们在大公子面前胡言乱语什么了?”
赵福哆嗦成一团,“主薄大人明查,小人等哪有在大公子跟前说话的资格和脸面,都是洛姑娘看小人等可怜,劝大公子开恩见了小人等一面。”
候胜也赶紧补充,“是、是、是,大公子一句话也没说,看了小人等一眼,扔了两袋金子就回去了。”
听见‘洛姑娘’三个字,吴主薄眼角的猛的一抽,“洛姑娘一句话,大公子就见你们了?”
候胜和赵福齐齐发誓,“有一个字不实,天打雷劈!”
吴主薄扫了他俩一眼,回手把那块金子扔回桌上,“既是大公子赏的,那就好好拿着吧!明天跟众人一起回去!”
“这个……”候胜和赵福互看了一眼,候胜一咬牙往前爬了两步,“主薄容禀,大公子还命小人带几车年礼回去给王爷,小人……还得再等两日才能动身!”
“你说什么?”吴主薄忽的提高声调,“你再说一遍!”
候胜一激灵,硬着头皮道:“大公子赏完金子之后,洛姑娘提了一句要不要回点年礼,大公子就让洛姑娘准备去了!”
吴主薄两只三角眼几乎瞪圆了,“又是那个洛姑娘提的?”
候胜生怕他不信,赶紧点头,“是、是、是,大公子看样子对那位洛姑娘十分喜爱,几乎言听计从!”
十分喜爱?言听计从?
吴主薄突然冷笑了两声,扔下吓成一滩泥的候胜和赵福,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