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底那股**,咬牙道:“有话,直说!”
兜来绕去的,我怕我真的忍不住要吃了!
没发现碧眸中的郁色,只听见他咯咯的磨牙声,璃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那个…那个……蜀中的年礼到了,是两个三等管事儿送来的。好几千里路走了一个来月,您是不是见他们一面,给点赏钱……再说点什么?”
“说什么?”碧眸微眯,瞧着眼前吞吞吐吐的小丫头,他真想拎过来打一顿。
整天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儿瞎操心,怎么就不问问他这些天做什么了?
还能问什么,当然是问燕王的身体啊!
璃珊简直想翻白眼,又怕眼前这人看见,干笑道:“当然是您想说什么说什么,比如蜀中的收成、王府的人和事儿……”
“与我何干?”
冷冰冰的四个字噎的璃珊半晌喘不上气,理智告诉她点到为止,不能再往下说了。情感却告诉她,有些话你一定要说,就算夙公子怪罪,你也一定要说,否则将来会后悔!
想起这几天清理仓库时的看到的东西,璃珊猛的抬头,直视那双森冷的碧眸。
“世上有一种遗憾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外头传闻燕王身体不好,兴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往京里送东西了。无论如何,他都是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子欲养而亲不待?唯一的亲人?
碧眸倏的沉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他也从不承认燕王是他的父亲!
心底怒意翻滚,可对着小丫头眼中毫不做伪的心疼与焦虑,他身上的杀气一点点褪了。
燕王那张即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却从脑海中滑过……还是十几年前他离开蜀中时的样子,现在应该很老了吧?
动容只是一瞬,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捏成拳,眸光再次冷硬如刀。
有些时候,沉默代表默认,有些时候却是一种冰冷而客气的拒绝,显然夙千夜的沉默属于后者。
璃珊默默转身,该说的她都说了,没有再说下去的的立场,更不知道他们父子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可是……
“每年的年礼中都有八十套衣裳,每季各二十套,料子绣功都是顶好的。从小到大,从您进京那年一直到现在,每年都有,每年的衣裳都比前一年的大些。也不知道那些衣裳的尺寸准不准,反正您也没穿过,想必也没打算穿。可是……”
璃珊声音突然哽了,上前轻轻抓住他的袖子。
“可是,那终究是一份念想。燕王心中肯定实实挂念您,猜您多高了、多重了!否则,他不会吩咐人给您做衣裳,他一直记着您。血脉相连,这些年,您敢说您从来没想过燕王吗?
您要没想过他,为什么收他的年礼?燕王若是不念着您,为什么连桔子这种土产都想到了,千里迢迢的给您送来?无论如何,你们是父子啊!”
碧眸如海,冷沉的没有一丝表情。璃珊盯着他瞧了半晌,终于垂下头,抓着他袖子的手也一点点松了。
“您再想想吧!”无论如何,一定要冷静的想想啊,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