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都让人不得不多加几分提妨。要不是他眸色还算清正,眼中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璃珊宁肯以下犯上得罪他,也要把他打出去。
饶是如此,璃珊也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越看越觉着他那笑,都像狐狸盯着鸡,三分恶意七分算计!
“无功不受禄,民女不敢收郡王的东西。况且男女七岁不同席,王爷肆意出入民女卧房,十分不妥。请王爷自重,别……咳……再来!”
璃珊光顾着说话,差点被汤里没撇干净的骨头渣呛着。中间一断,她这句大义凛然的话,听起来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果然,柳少樘只听到后面‘再来’俩个字,自动忽略前面那些话。凤眸一闪,笑容更盛,“那你先歇着,我得空再来看你!”
还来?他前脚出门,铃兰后脚跟上去,‘呯’地把门关上,顺手落下门栓。
小圆脸气的通红,“堂堂郡王咋脸皮这么厚呢?”
璃珊也恨的直咬牙,早知这家伙是这副无赖德性,就不该救他。
这货知不知道硬赖在庄子上不走。传出去有损她的名声?
恨归恨,璃珊现在最怕柳秒樘一时冲动,送她什么补品。
万一让人知道,她真有嘴说不清了。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柳少樘隔天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老山参给她送来。
“太贵重了,民女不敢收!”
酒杯口粗细的百年老山参,肯定是贡品,璃珊吓出一身冷汗。这哪是她能收的东西?
“小爷赏你的,你回头有好东西也想着我就行!”
柳少樘浑不在意,好像送出去的不是千金难求的老山参,而是从别人家菜地里捡来的一根烂萝卜。
璃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拿什么给你回礼?你这不是送礼,你这是难为我阿!我脑子抽了,才会收下!
“为什么不要!”柳少樘递了几次,璃珊死也不肯接,又想不出别的借口,只好拿‘无功不受实禄’这句客套话推脱。
柳少樘蓦地一扬眉,“冰块子送的草药,你怎么要了?”
“……”这能一样吗?
见她微怔,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是茫然,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柳少樘也不知哪来一股怒气,‘咔嚓’把那根老山参掰成两断,往铃兰手里一塞,咬牙道:“不吃就扔了!”摔门而去。
璃珊看着那只折成两截的老山参,差点吐血,这么糟蹋东西,你也不怕被雷劈?
铃兰捧着那根参跟捧着火炭似的,“姑娘,这个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参断成这样,不吃也还不回去了,只能找机会买了好的,再还他!”
铃兰一脸纠结,“万一让人知道姑娘收了贵人这么重的礼,怕会说闲话。”
璃珊愁的脑仁疼,“那也没办法。”
要是普通无赖上门骚扰,还可以报官。可柳少樘是郡王是贵人,她只是断了腿不能动弹的平民百姓。他耍无赖,她有什么招?
只能叮嘱庄头,管紧庄子上大大小小的嘴巴。
再让大表哥想办法,瞒住自已受伤的事儿,捱过十天马上回家,离柳少樘远远的。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幸好柳少樘也只是嬉皮笑脸的在她眼前乱晃,没事儿刺她几句,然后专挑些贵重无比的补品逼她收下,并没做出什么真正越矩的事儿。
铃兰和庄头一家又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璃珊倒也放心了。
她放心了,柳少樘的小厮柳青却不乐意了,“爷,这姑娘怎么回事儿?爷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她不识好歹就算了,还拿爷当贼防?用不用小人教训……”
“爷让你说话了吗?”柳少樘照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哪只狗眼看见爷看上这臭丫头了?”
柳青傻了,没看上你在这个破庄子上耗着?没看上您让小的回府偷补品?宫里赏出来的贡品,您怕人家不收,还故意把品相弄坏。您这是没看上?
没看上您折腾啥?
柳青的愤愤不平瞬间变成怨念,您怎么折腾,奴才管不着。可是万一让大长公主发现奴才知情不报,还帮您从府里偷东西,奴才这身细皮嫩肉就保不住了!
柳少樘回头看见他脸抽抽的跟核桃似的,抬腿照他屁股就是一脚。
“把你这副死爹嫁娘的哭丧相收起来,小爷看着烦!”
柳青赶紧咧嘴笑,生怕笑的不够,还拿手指头把嘴角眼角往上推。
柳少樘哈哈大笑,“死猴崽子,这模样不错!爷再去玉堂娇听曲,也让你跟着开开眼!”
“小人谢爷恩典!”柳青跟捡了元宝似的,不用手指头推,也笑的见牙不见眼,顺势趴下磕头。
戴春林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瞧见他们主仆二人,在院子里笑骂成一团。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瞬间一沉,难道外头的传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