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珍珠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与年生等人,端了热水,准备伺候暯桐洗漱。
待看到瘫软在床上,彻底晕过去的暯桐,惊的忙放下手中铜盆,扑过去唤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年生这一瞧见,赶紧的就退了下去,急急地赶往御医苑传唤御医。
“唉……”林御医一声长叹,摇了摇头,预备起身写方子。
年生见状,心口一缩,忙上前问道:“林御医,我家娘娘究竟如何了?”
“将就好生养着吧。”林御医说完,只顾着提笔写方子,别的是半句不愿多说。
“究竟如何!”
突然的发问,惊得室内一屋子的人皆是跪了一地:“参见陛下!”
“起来吧,”陆子珺淡淡开口,随后转而看向林御医:“仪贵妃她究竟如何了?”
“陛下!”林御医磕头跪倒:“臣无能。”
简短的三个字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陆子珺的心上,一阵眩晕之感,他强自稳住心神,“朕要听实话。”
“臣无能。”
依旧是短短的三个字,陆子珺踉跄着倒退两步,蓦地一声厉喝:“传旨,将御医苑中的御医都传唤过来!”
“奴才遵命。”高优急急退下,迅速的去往御医苑。
陆子珺不再看别人,几步行到床侧,看着面色惨白如雪的暯桐。只觉得自己的心彷如被人推入了山渊,找不到降落的地方。
明明昨日自己走的时候,还是那般笑靥如花,面如珠玉,可今日她竟是半分生气也没有。抬手轻拂过她被汗湿的秀发,长叹道:“拿过来。”
珍珠初时一愣,待对上陆子珺伸过来的手,忙将毛巾沾了水拧干递了过去。陆子珺接过毛巾,轻柔地替暯桐擦拭着面上的汗珠。看着她身下的被褥皱的凌乱不堪,被角处那深深地齿痕,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她之前所承受的痛苦。
但此刻,他并没有下令处罚谁,他知道,一旦自己罚了,她醒过来,定是会责怪自己的。但并不表示他不追究此事的原因,“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娘娘如此的?”
“昨儿晚上,娘娘说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便就让我们早些退下了。奴婢本想留下伺候,可娘娘说连奴婢也不许打扰,奴婢只得退下。今儿早上,奴婢准备伺候娘娘起床洗漱,进来就看到了这般……”
珍珠跪在地上小心地陈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陆子珺。要知道,娘娘如今昏迷不醒,陛下若是迁怒,谁也逃不了,只能等死。
“以后,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陆子珺说完,手中的毛巾又递了过来。
珍珠忙接过细细的拧了又递过去,暗自庆幸陆子珺并没有责罚自己。
只是,这样安静平和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鱼贯而入的御医们给打破了。一个时辰之后,陆子珺看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心中的愤怒到了极点:“一个一个都说无能,朕养你们还有何用!”
整个皇宫内,谁不知这仪贵妃是皇上的心尖尖,各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唯有角落处的一名年轻御医说道:“陛下,臣有一个法子,或许可救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