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太阳底下偶遇小林氏顶水碗罚站的可笑情景,傅卿云便每日着意打量小林氏,并让豌豆收集小林氏每日被惩罚的情况。
豌豆打听了四五日,这日又来汇报。
傅卿云笑着问:“豌豆,昨儿个侯夫人被老夫人罚了没?”
豌豆眨巴眨巴大眼睛,恭恭敬敬地说道:“昨儿个侯夫人被老夫人惩罚过两次,一次是因为侯夫人放花盆时落地声大了,老夫人认为侯夫人是故意摔花盆,罚侯夫人在花园子里跪半个时辰;第二次是因为侯夫人浇花时水浇多了,老夫人罚侯夫人在寿安堂的院子正当中顶水碗一个时辰,侯夫人打碎一个瓷碗,老夫人多加半个时辰。”
扁豆噗嗤一笑,赶忙捂住嘴巴。傅老夫人的招数来来去去就那两招,可招数不在多,在管用。
傅卿云嗔怪地瞪她一眼,这小丫头什么表情都流露在脸上,不过,扁豆素来是个精明的,她不忍责怪她,扭回头又问豌豆:“老夫人都是罚侯夫人在太阳底下么?”
豌豆忙回答道:“是。那些婆子说,侯夫人晒得满头大汗,头几天受这种惩罚,连皮肤都晒得起了水泡呢。”
傅卿云微微点头,凝眉深思,神色更加匪夷所思。
豌豆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您听了怎么不高兴啊?”她只当傅卿云喜欢听小林氏被罚是一种恶趣味,但看傅卿云的表情却并非如此。
傅卿云摇摇头:“侯夫人是我亲姨娘,她被罚了,我也没脸,我有什么可开心的?你们下去罢,让韩嬷嬷进来,我有事跟韩嬷嬷商量。”
豌豆和扁豆互相挤眉弄眼地出去,让在小厨房亲手给傅卿云熬红枣燕窝羹的韩嬷嬷进去,韩嬷嬷交代豌豆注意火候便进了正房:“姑娘有事找老奴?”
傅卿云让韩嬷嬷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郑重其事地说道:“韩嬷嬷,我觉得小林氏有些奇怪。小林氏并非是天生丽质的人,容貌跟我母亲比差太多,但她一直保养很好,我前些日子看府中账册,也没看见永和院的账上使了多少银子花在胭脂水粉上,跟二夫人和四夫人的都差不多,也从未听说她从府外买了什么高级的保养品。可嬷嬷看她,保养的跟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似的。”
韩嬷嬷噗嗤一笑:“哪里有二十出头的姑娘?姑娘家过了十八还不成亲的,在我们大齐朝还真找不出几个来。”笑完,敛了脸上笑意,说道:“姑娘还是怀疑她是个妖精变的?”
傅卿云叹口气,无奈地看着韩嬷嬷:“不是这个,若果真她是个妖精变的,现在的她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才对。我是说,她能保养得这么好,肯定是用了什么好使的药材,这跟前头我们猜测的小林氏可能藏了珍贵药材、雪肌膏里的火山红莲正好吻合得上。不知道嬷嬷有没有注意到,这几日小林氏在太阳底下暴晒,可她的肌肤依旧吹弹可破,跟老夫人没罚她时一模一样。嬷嬷不觉得异样么?”
韩嬷嬷吸了口气,细细一想,果真如傅卿云所言,蹙眉说道:“姑娘不说老奴还没注意到,这一说,老奴也觉得不可思议。”
傅卿云见韩嬷嬷认同,又说道:“再说养花这件事,韩嬷嬷,你认为小林氏有可能比专业的养花师傅更懂得养花么?也不见得她有多爱花,她那院子里的花有专门请的花娘打理,何时见过她亲手给花松土了?她养活恪亲王府的牡丹花可以当做是偶然,随后又连续养花数盆菊花,这些娇花可都是出了名的难养难伺候,偏偏她给养活了,难道她有什么法术不成?”
韩嬷嬷汗毛倒竖:“姑娘每日心里可别是琢磨这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越想越诡异,姑娘不害怕么?”
傅卿云活了两世的人,连死的滋味都尝过,又岂会怕这些?她怕的只是找不到答案:“韩嬷嬷别担心,我胆子大着呢,嬷嬷瞧我,不是好着么?”
韩嬷嬷思及傅卿云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的确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那姑娘打算怎么办?派人盯着小林氏怎么养花么?小林氏不是个傻的,戒心很强,轻易不肯信任下面的丫鬟,至今也只有个海桐得重用。”
傅卿云抿唇一笑:“我想的这些也只是猜测,不宜打草惊蛇,先看看小林氏是否有异常再布置下一步,这事不急,她若果真是个精怪变的,这么多年没露出狐狸尾巴,定然是谨慎又谨慎。”
韩嬷嬷微微笑道:“姑娘比她更谨慎,再者,她若是真能靠法术救活那些娇贵的花,肯定会找机会施展法术,我们总能找出破绽。”
傅卿云毫无畏惧的模样让韩嬷嬷稍稍安心,野史话本里的精怪可都有相克之物,总有办法让他们现出原形。
韩嬷嬷着意安排一番,打听永和院守门婆子们的家底,终于挑中一个汉子喜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的梅婆子。她用银子买通梅婆子,当银子出到五十两时,梅婆子咽了口口水,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傅卿云和傅丹云、傅云丽姐妹三人被傅老夫人叫过去训诫一通,让她们跟随傅二夫人和傅四夫人学习管家,让徐嬷嬷从旁辅助。
训诫完,傅老夫人让傅二夫人带着姐妹三人下去各方巡视,教她们哪些是管家媳妇应该注意的地方,独独留下傅二夫人。
傅二夫人忐忑不安地问:“老夫人留媳妇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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