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微讶,想了想,咬唇说道:“国公爷,不知府上弟妹可安好?因为我准备不充分,这会子才记起来,倒忘了给弟妹们也准备些礼物。”
安国公眸中了然,知道傅卿云是想打听安国公府而心怀忐忑,又怜惜她因为小林氏的缘故无法向其他人打听,便含笑说道:“大姑娘大病初愈,不用在乎这些个,弟弟妹妹们有姑妈照应,都安好。二弟在国子监读书,三弟在边关历练,四弟跟师傅们学习武艺,嘉妹****跟在姑妈身边跟着学针线女红,表妹与她年纪相仿,正好做伴。”
三言两语便将国公府里的人和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安国公府长房二子一女,包括安国公淳于湛、淳于沛、淳于嘉,老三淳于涵和老四淳于海是二房的。安国公的二叔英年早逝,死在战场上,二婶生下遗腹子也死了。当年北狄一战,安国公的父亲马革裹尸,老安国公重伤凯旋,定下淳于湛与傅卿云的亲事,将爵位传给安国公之后,病逝了。而安国公的母亲在生下淳于嘉之后便去世了。
可以说,安国公在府中一人独大,她嫁过去就是掌家媳妇,上无公婆,下面的小叔小姑们反而要将她当做长辈孝顺。再者,安国公位高权重,京中谁不说这是一门好亲?
傅卿云微叹,聂姑妈果然在安国公府,和前世一样,掌管着安国公府的中馈,她适当露出惊讶的神色:“二公子怎么在国子监读书呢?姑太太是长居于府中么?”
安国公暗道傅卿云聪慧灵敏,一语道出安国公府与别府的不同,颔首回答:“二弟自小喜文不喜武,骨骼不适合练武,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论文武,只要能报效朝廷便可,殊途同归。而姑妈自从姑丈逝世,一直郁郁寡欢,见我们兄弟无长辈扶持,这才到家中主持中馈。”
说罢,安国公细细打量傅卿云的神色。
傅卿云笑若辰星,坦然自若,眸中甚至带着敬佩:“姑太太是个心善、喜爱孩子的,府中公子、姑娘有姑太太照料最好不过。”
安国公松口气,轻摇手中折扇,一派风光霁月,毫不避讳道:“等大姑娘进了府,自然要偏劳大姑娘了,姑妈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太太,在国公府时日久了,聂府也会来接她回去的。”
傅卿云微愣,俏脸一红,微微垂下修长的脖颈,其实她心中却并不乐观。
前世她嫁过去后,聂姑妈一直抓着国公府的权柄不放,她手下的张嬷嬷等人也不是吃素的,纠缠了两年,聂姑妈才放手。最后“牺牲”的却是聂曼君,也就是安国公口中的表妹,最终聂曼君“委屈”成为安国公的妾室。
而聂姑妈在安国公府又住了三四年才被安国公的二姑母贤妃娘娘勒令搬回聂府,在大齐成为北齐之前,聂姑妈已然病逝。
想起聂曼君,傅卿云一阵不舒服,安国公不曾宠幸那些妾室,到了南齐的新都金陵之后,安国公的小妾们爆发不满,联合傅冉云、她的管事媳妇们算计她和淳于芷。
淳于芷,她的女儿,傅卿云心揪了起来,可惜她现在无法给安国公示警,他身边有两条白眼狼,一条叫做聂姑妈,一条叫做淳于沛。
受尽妾室的苦,傅卿云悄悄捏紧拳头,这一世她不要做贤妇,而且安国公不是贪花好色之流,她不要再让那些小妾姨娘给自个儿和安国公添堵。
“大姑娘?”安国公见傅卿云发呆,不由唤了一声。
傅卿云忙敛了心神,牵起嘴角笑:“淳于姑娘出了孝期,也能出门参加姑娘们的聚会了罢?林表妹正想着办个赏荷宴,到时给淳于姑娘发请帖,国公爷可一定要让淳于姑娘赏光。”
淳于嘉比傅卿云小三岁,也是到说亲的年纪了,聂姑妈可以教养淳于嘉,却无法以寡妇的身份出府参加宴会,淳于嘉的品貌也就藏在深闺无人知了。傅卿云想抢占先机,她不想让淳于嘉像前世那般对她处处防备,好像她会害她、苛刻她似的。
安国公眸光略深,嘴角隐隐有酒窝浮现,折扇扇出的风斜斜地吹起傅卿云鬓边的散发,冷峻的眉眼完全化作暖风春雨,丝丝甜腻流进心扉,笑道:“有劳大姑娘。”
林翠玉邀请京中贵女赏荷,是林老夫人出的主意,主要是为了让傅卿云多结交一些伯京贵女,不过有傅冉云落水在前,不能大张旗鼓的办,只邀请了与林府相近的人家。毕竟傅卿云不能在林府久居,迟早要回侯府,在小林氏手下想要出府参加宴会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林翠玉看见名单上添加了淳于嘉的名字,揶揄地看着傅卿云笑。
傅卿云强装镇定,摇着素锦纨扇,问道:“你笑什么?”
林翠玉捂嘴偷笑:“我笑啊,你是个未雨绸缪的,知道和未来小姑子攀交情。快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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