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那时那景,但听着流风眉飞色舞的转述和形容,倒也免不得脑补了一下当时的画面,随后便轻笑出声来。
“爷听闻,为了给太后准备这礼物,爱妃把厨房的大铁锅烧炸了?”慕容弈戏谑的笑问出声。
白芷荞嘴角一抽,重重的吸了吸鼻子,“王爷,做大事得不拘小节嘛!”
慕容弈挑眉,“所以?”
白芷荞讪讪的笑,“所以,为了皇祖母的寿辰礼物,牺牲一个铁锅算什么!”
“十两银子!”慕容弈突然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诉说出声。
白芷荞立刻炸毛儿,“你说啥?”
慕容弈瞪视白芷荞,一字一顿的说:“爷说你烧炸的那口铁锅,值十两银子!”
“哦!还蛮贵的哈。”白芷荞摸了摸鼻子,默默的垂下头。
她听出来了,慕容弈是忌惮白月蓉在旁边儿,所以不好直接跟她索赔呢!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顺杆子往上爬,假装听不懂慕容弈的弦外之音了。
一直被忽视的白月蓉坐在马车一角,徒自打量着拌嘴的慕容弈和白芷荞。她内心很惊讶,一向话少清冷的慕容弈,竟然会因为一口铁锅跟白芷荞拌嘴?
难道,慕容弈当真对白芷荞这蠢女人有好感?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就被白月蓉自行否定了。
不!不可能的!慕容弈怎么可能喜欢白芷荞?迄今为止,所有人都认定小白是慕容宸的儿子,慕容弈也不例外。
如此说来,他怎可能喜欢上一个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的蠢女人?假象!这两个人一定是在她面前惺惺作态,佯装恩爱。
心中这样做了一番定义后,白月蓉干脆闭目养神,对慕容弈和白芷荞的拌嘴视若不见。
而慕容弈和白芷荞,依旧围绕着铁锅事件纠缠不休。
慕容弈说:“爱妃,你本事倒是了得!一口铁锅,说烧炸就给烧炸了。”
白芷荞谦虚,“哪是我本事了得?明明是你铁锅年头太久不禁用了。”
慕容弈又说:“爱妃如此生猛,给皇祖母准备的礼物当真能入口么?”
白芷荞咬牙,“王爷放心,这礼物不但能入口,而且十分可口。”
慕容弈似笑非笑,“爱妃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白芷荞气结:“我这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两个人像是幼稚的小孩儿,不停拌嘴,一直持续到宫门口。
当马车稳稳停下那一刻,小白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呼!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慕容弈:“……”
白芷荞:“……”
呵呵,被小屁孩儿这样直白的嘲讽他们两个呱噪,也是醉了好么?
慕容弈剜了白芷荞一眼,弯身迈着大步跃下马车。白芷荞鼓着腮帮子,满脸无辜。这人,瞪她作甚?难道以为他是精力旺盛眼,瞪谁谁怀孕吗?
那厢,慕容弈跃下马车后,流风立刻上前掀开了轿帘。
慕容弈朝小白伸手,将小家伙儿抱了下去。回手正要接应白芷荞,却见那蠢女人徒自拎着长长的及地裙摆,‘咻’的一声跳了下来。
“……”慕容弈双手僵在半空呈扶握姿势,一时间表情有些龟裂凌乱。
偏偏,白芷荞还不曾察觉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亮瞎人眼球的事儿。她自行整理裙摆,一抬眼便看到慕容弈诡异的姿势。
“王爷,你没事儿吧?”白芷荞伸出五指,在慕容弈面前晃了晃。
慕容弈回神,恶狠狠的瞪视白芷荞。他没事!他没事才怪,真是要被这蠢女人气死了!
奈何,周围文武百官马车众多,他不好给白芷荞甩脸色,只得强自忍着,“爷没事,只是被爱妃的不拘小节惊了惊。”
“哈?”白芷荞歪头,有些呆。她什么时候不拘小节的惊到慕容弈了?她怎么不知道?
慕容弈见白芷荞表情蠢呆蠢呆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蠢!实在太蠢了!
他深吸一口气,回给白芷荞一记宠溺的笑,“爱妃下次万不可这样从马车里跳出来,万一扭伤了脚,爷岂不要心疼?”
闻言,白芷荞爽朗一笑,“哪能啊?王爷你真是……”太小瞧我啦!想我白芷荞上过房揭过瓦,墙头上跑过步,冰面上遛过狗……
后面那些话,只荡漾在白芷荞心间,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因为,白芷荞刚开口,就被慕容弈亲昵的拥住纤腰,然后……狠狠的捏了一把。
“白芷荞,你给爷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再说话!”慕容弈贴着白芷荞的耳畔,低声警告。
白芷荞小蛮腰儿痛的一抽,下意识朝四面八方看去。
但见,入眼满是奢华的马车,而马车周围站着无数官员和官员妻眷。
彼时,那些人尽数瞠目结舌,直直朝白芷荞看过来,仿若青天白日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