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雪……”风若歆语气一凝,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像是叹了一口气,“不管前路多坎坷,都过去了。有的记忆是用来深藏的,总有一天,它会在人生的长途跋涉中慢慢地丢失。”
“或许吧。”絮雪浅浅一笑,那妩媚的笑意间尽是耀眼的光芒,美得让人不得不侧目,如阳光般和煦却带着忧伤的苦涩,她侧头,无奈地说,“有时候,命运总爱开玩笑,像我这种生来便没有抽到好牌的人,只能努力打好手中的烂牌。”
风若歆静默地走在絮雪的身侧。
有时候,沉默是最宁静的聆听与安慰。
“从小,我便是人人嘲笑戏弄的对象,因为我是一个私生女,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更是一个军妓的女儿。”絮雪笑了笑,“或许是习惯了卑微地活着,以至于三年前,当我遇到了沐引的时候,我竟不知所措。这个世上,他是第一个不在乎身份地位等虚名,与我结交。多可笑,一个卑微至极的低等妓女默默仰慕着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
“絮雪,你不必卑微。”风若歆紧紧地握住絮雪冰冷的双手,想要把她的手捂暖,“有一个地方,离我们很远很远,那里没有谦卑,没有森严的等级制度,一切都是平等的。那里的人崇尚人人平等,人无贵贱之分,身份无高低之分。”
“真的会有那样的地方吗?”絮雪轻声地喃呢着。
“我……来自那个地方。”风若歆坚定地点头,“所以,絮雪,你不必谦卑。我们是平等的。”
“谢谢。”絮雪眸光莹亮,动然地看着风若歆。
从前,只有他,不介意她的身份、她的地位,毅然而然地与她结交,不顾一切的名声,只为求得一名挚友。
对于那样的他,她很欣赏。
如今,有她将军府的二小姐,同样地不在意身份地位,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职业无高低,身份无贵贱。
如此之人,怎能让她不心生敬意呢?
风若歆理了理絮雪被风吹开的衣袍,贴心地说,“你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保暖。”
“嗯。”絮雪明媚一笑,适才的忧伤已经敛去,了无痕迹。
“到亭内坐,我让筱溪准备了参茶,暖暖身子。”风若歆牵着絮雪的手直直地走向思风苑的专有凉亭。
“花开得如此之美艳,由此可见种梅之人的心思。”絮雪漫步在整片整片开得火红的梅花丛中,看着眼花缭乱的梅花,皱着眉头,轻声地问,“二小姐,我听闻将军府这一片梅花是商国太子商君于亲手种植的,不知此事是否如此?未有料到那尊贵的商国太子竟然有如此心思。”
风若歆停住了脚步,回眸,眸间不禁露出了一份难以察觉的震惊,无意地反问,“商国太子亲手种的?何出此言?”
絮雪无奈地耸了耸肩,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听闻将军府思风苑内的那一整片梅花是商国太子一株一株亲手种植的。心里亦有几分疑惑,但又闻商国太子对二小姐仰慕有加,便也觉得理所当然。难道二小姐不知道此片梅园是商国太子亲力亲为?”
风若歆笑了笑,轻轻地摇头,“不知是谁竟敢口出狂言?偌大的将军府不缺家丁员工,种梅之劳又岂敢劳烦尊贵的商国太子呢?”
“想必都只是一些无稽之谈,不必过多在意此等言语。”风若歆补充道,毫不在意。
此刻,她们已经到达了凉亭。
风若歆与絮雪双双坐下,相对而坐。
“不知是谁传出此谣言?”风若歆捧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参茶,漫不经心地问。
絮雪低着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杯温热的参茶,那被温热的参茶温暖了她冰冷的手,许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蓦然抬头,“那是温玉婕所言。”
风若歆欲要举起的茶杯一愣,那黯然的眸光散落在清淡纯色的参茶内,一荡一荡的,终究褪去了眸间一闪而过的狐疑,她淡然地反问,“温玉婕,是她?”
“嗯。”絮雪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陷入了一种略显忧郁的回忆中。她轻声地诉说着,“那日,温玉婕气败地跑到‘翠花楼’大闹,我只是依稀记得她说过一句话,她说……风若歆那个贱人,商国太子为她在将军府种下了一片珍贵的六瓣红,幽国摄政王竟然把幽国独有的‘柳舞飞笛’赠予那个贱人!‘柳舞飞笛’是沐引的,她没有资格拥有……类似如此之话语。”
“我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些气语。”絮雪继续说,“今日絮雪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二小姐也不必介意温玉婕的一些气话。她向来如此,还望二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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