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驰儿……住手……”
柳驰转头一看,原来是母亲微微睁开双眼在呼唤,将匕首往地上一扔。赶紧过去扶起母亲,但柳母已是气若游丝。
柳驰泪水簌然而下:“娘,孩儿不孝,是孩儿害了您……”
柳母微微摇摇头,勉强抬起手指了指地上的白灵萱,然后摆了摆手。
柳驰明白母亲的意思,咬牙说道:“娘,正这个贱人害死了您,您为何还要孩儿饶过她?”
柳母已是奄奄一息,闻言嘴唇只微微翕动了数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驰看着母亲凄惨的样子,联想到这一切都是白灵萱亲手造成,实在不忍住说道:“母亲,原谅孩儿,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孩子若不报此仇,于心难安。”
柳母闻言大急,心中一激动,直欲坐起身来。忽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长长地吐了口气,头一垂,再也没了声息。
柳驰泪如雨下,伏在母亲遗体上哭了半响,想起母亲的临终遗言,收泪冷冷地说道:“白灵萱,你已害死我母,本来我想杀你报仇,但母亲执意不许。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你若还想害我,便上来动手罢,害死我柳家全家,倒也干净。”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抱着柳母的遗体慢慢走出房门,他再也不想让母亲和白灵萱共处一室了。
白灵萱呆呆地坐在地上,双眼红肿,眼神涣散,秀发凌乱,手脚有几处鲜血汩汩而出,但她却似没有感觉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柳驰抱着柳母欲走出房门,才陡然醒悟。抓过柳驰扔在地上的匕首,轻声说道:“相公,娘真的不是灵萱害死的。灵萱知道相公心中误会已深,但在灵萱心里早已是柳家的人了,又怎么会去害柳家,相公难道真的要灵萱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吗?”
柳驰闻言心中微微一痛,正欲回答说不必。但看了一眼怀中惨死的母亲,正是被她那一碗毒虫亲手给害死的。心肠一硬,冷冷说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证明?”
白灵萱身子微微一震,凄然一笑道:“好,此生已是相公的人,为相公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一眼望向柳驰,脸上满是伤心与凄婉。柳驰终其一生,永远也忘不了这一眼中所蕴含的伤恸欲绝与绝望无助之情。这是糅合了灵萱对自己极度的爱意和自己给予她的无比的伤害的眼神。
只听灵萱轻声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分明是用歌声借喻两人将从此阴阳相隔,柳驰心中一痛。轻轻的歌声中,灵萱握匕的左手已慢慢的插向自己心口,柳驰见状,几乎忍不住要上前打掉灵萱手里的匕首。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和母亲临死的惨状,又硬生生地止住。不过柳驰虽然痛恨,可心中仍然是希望灵萱这一刀不要刺下去。
灵萱见柳驰没有上前来阻止,脸上更是显出绝望神情,左手陡然用力,那匕首原本又是锋利无比,瞬间已插入灵萱的心房。刀口处顿时血流如注,灵萱望着柳驰喃喃说道:“相公……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柳驰见状,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悔恨无比。(联想过去)连忙把柳母的遗体放在床上,扶着灵萱泪流满面说道:“我信,我信……灵萱,你为何要这么傻,我只是一时气话啊……”说完抱起灵萱,要带她出去找大夫。
灵萱摇摇头,用溅满鲜血的手轻抚着柳驰的脸,说道:“相公,不必为……灵萱忙碌了,你……听我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其实……我……并不是蛇妖。”
原来八年前柳驰进城赶考,在一片树林里遇到一个被山中野兽咬伤的小女孩,当时已经昏迷,旁边还躺着两个仆人模样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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