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低头轻柔的揭掉了秋意寒伤口上的敷料,然后认真的敷上了刚才泡好的草药。他将秋意寒的腿抬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伤口的变化,果然刚才还是黑褐色的伤口边缘已慢慢的变成了暗红色,秋意寒此时只觉伤口凉爽舒服,好像是敷了冰块一般。她看着岳天祥认真的样子,眼里满是幸福的笑意。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伤口上的草药慢慢的变干,岳天祥轻轻的拿下了那些草药,按照沈大夫的交代,用干净的棉布拭干伤口周围,然后拿出一块白布包好伤口,这一切动作做完后,岳天祥才轻轻的将秋意寒的腿放到了地上,帮她穿好鞋子。
“谢谢你!”秋意寒感激的看着岳天祥,给他递了一杯热茶。
岳天祥喝完茶水,淡淡一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言谢吗?”
是啊,他们似乎各自在心里都已经有了对方的影子,只要任何一方有难,他们都会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对方,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超出普通的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声谢谢似乎已经多余。秋意寒望着岳天祥迷人的微笑,她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但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其实有好多话可以对自己心爱的人倾诉,但每次在看见他时,秋意寒却总是以沉默对待岳天祥的炙热,不是她不想表达自己的爱,而是她怕爱得太深伤的也深。其实自从她看见岳天祥第一眼时,就被他的挺拔潇洒而倾倒,再后来被他的真诚善良而感动,可这一切她都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她害怕有一天她的身份暴露,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那样只会把伤痛留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她不想看见他伤心绝望,更不想让别人嘲笑他爱上一个魔教女子。
岳天祥看秋意寒默默无语的站着,很尴尬的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完话,他便大步向屋外走。秋意寒不想让这份感情蔓延下去,但那只是自欺欺人,在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有点失落的要离开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岳天祥浑身一颤,慢慢的回头,他看见的是秋意寒柔情似水的目光,但温柔中似乎又闷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回去记的往伤口上敷药!”秋意寒给了岳天祥一个温柔的微笑。
岳天祥笑着点头:“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秋意寒慢慢松开了手,目送岳天祥消失在茫茫的雨幕里……
雨依然在下,岳天乐手里拿着从舞香阁楼下捡来的锦帕,坐在忽明忽暗的油灯前发呆,她不知道那个红衣女子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一个东西,就因为这个东西,让她这个瞌睡虫今夜竟然失眠了!望着跳动的灯芯,岳天乐耷拉着脑袋,她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哥哥,要是哥哥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现,他会不会很生气的将秋意寒姐赶出家门,要是那样,秋意寒和哥哥岂不都很伤心,这样的结果她其实也不想看到。和秋意寒相处这些时日,岳天乐也有点舍不得她离开,可她一看到锦帕上的字,就又担心起自己和家人的安危来,一个魔教女子以借口蜗居在别人的家里,怎么想都好像有什么预谋,要是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为什么拿着魔教的大小姐不作,而低声下气的寄于别人篱下,万一她真想锦帕上说的会给岳家带来什么灾难,那她岳天乐知情不报就是大罪,她怎么对得起忠义盟上下三百多口人,岳天乐的头快要爆炸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岳天乐大喊道:“老天为什么要让我来做恶人,我到底该不该揭穿她的身份,要是她真是魔教中人,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她的声音被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淹没,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到,更不会有人教她怎么做。看着沉寂而黑暗的夜空,岳天乐失望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这时她看见桌子上一个小贝壳,突然眼睛一亮,高兴的叫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平时主意最多,还是听听他的建议再作打算!嗨,没错,就这么办!睡觉!”说完话,岳天乐如释重负,立马扑倒在床上,没有一会便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