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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儿臣才猜不透父皇的心思呢!”
“不用去猜,他这是想把你推到火上烤呢,明明说了要册立你为太子,却又迟迟不下旨,他恐怕是在想坐山观虎斗!”
凤春秋默,拳头在身侧紧握。
在父皇的眼中,他得到的从来都只是欣赏,却无信任,父皇与他,不过是比君臣之义再多那么一点血缘关系。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父皇待宁逸尘更亲些。
“母妃,这个太子之位势在必行,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借助外祖家的势力。
王贵妃眼中光华一片,她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遂淡淡一笑,“有你这句话,母妃就放心了。”然后再话音一转,“你难得进宫,去陪陪荣宁吧,她近日有些古怪,总是闷闷不乐的。”
荣宁何止是闷闷不乐,自从欧阳珏不辞而别之后,她的一颗心便没平静过。
凤春秋找到她时,她正蹲在一棵花树下看蚂蚁搬家。
她如今已经无聊到用这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借以忘掉心底的伤痛了。
凤春摇摇头,笑道,“荣宁,你这是转了性还是怎么的?居然对蚂蚁情有独钟了。”
荣宁也不回头,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你瞧这些蚂蚁,他们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永远都不会轻言舍弃,我觉得做蚂蚁挺好的!”
“是吗?”见她说得这么有意思,凤春秋也蹲下了身子。
那些蚂蚁从树底下的一个洞里钻出来,抬着一些食物,艰难的但又很努力的往前走,泥地上,很快就连成了长长的一条线。
不得不说,蚂蚁的世界远远比人类的世界更单纯,更团结。
凤春秋瞧着它们,似乎也深有感触,良久无言。
偶有落花吹下,飘落在兄妹俩的头上、衣襟上,两人也浑然不觉。他们一个在想着欧阳珏的绝情决意,一个则想到了身在帝王家的无奈。
直到天空中有微雨落下,凤春秋才神情一凛,拉着荣宁就往屋里跑。
“傻丫头,蚂蚁搬家是要下雨了,亏你还看得那么入神!”
荣宁却微微一愣,“它们搬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和欧阳珏一样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了啊?
她这略显迟钝的表情明显的很不正常,凤春秋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她的小念头,叹息一声,“荣宁,你一番痴情空付,可如何是好?”
“王兄!”多日的郁结都在这一声无奈的呼唤声中彻底释放,荣宁扑倒在他怀里,捶着他的胸,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当初不帮我!人家现在已经走了,我就是想找他都不能了。”
凤春秋任由她捶打,苦笑,“荣宁,你知道他是何人吗?”
“我哪里知道?他就像一个谜,我连去哪里找他都没地儿找!”
“哎,不知道也好!你忘了他吧,我们东国那么多好男儿,你再选一个便是。”
“我不!我就喜欢他一人!”
“可人家已经走了!”
“我等他!”
凤春秋晕,山遥路远,人家又是天兰国未来的君王,他即便将来能再来东国,只怕也是后宫佳丽三千了,荣宁的青春,怎能在他身上虚度?
可荣宁的脾性,他太清楚了,一旦她认定了的事,便很难改变,就算是母妃也拿她没辙。
遂冷冷地瞪着她,一脸的怒其不争,“荣宁,人家若是回家娶妻生子了,你还等他吗?”
“他敢!我杀了他的妻子儿女!”荣宁恶狠狠地喊出一句,那眼里的泪珠儿却是滚了下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也一直在逃避,可今日被凤春秋说出来,她的心肝欲裂,再也承受不了了。
她还存有最后的一丝念想,希望欧阳珏不接受她,也不会接受别人,可是若连这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她是万念俱灭。
她倏然睁大了眼眸,瞪着凤春秋,盈盈拜下,“王兄,我求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不行!我不会答应你的!他的身份原本就可疑,现在又无缘无故失踪,荣宁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啊……王兄你的意思是他被仇家追杀,于是才来京城躲避,现在仇家又找来了,所以他就又跑了?”
晕晕晕……
瞧这不靠谱的想象力,凤春秋真想一巴掌拍晕了她,然后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忘记了,她还是原来那个嚣张刁蛮的小公主。
可小公主还没被拍晕,凤春秋先被她推搡得快晕了。
“王兄,你就帮帮忙嘛!从小到大,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你一定不忍心看我难过的对不对?”
“错!我现在铁石心肠,绝对不会心软!荣宁啊,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他已经离开,就算是没有离开,他的身份和你也是不配的!”
“王兄——”荣宁哭喊着,可着劲地撒娇。
“叫王兄也没用,母妃早就看出你不对劲,特意叫我来看看,你仔细想想吧,这件事若是被父皇母妃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恐怕马上就会为你指一门亲事。”
“不会的,没人敢娶我!”
凤春秋冷了脸,哼道,“你以为人人都是舒鸣宣啊?这天底下敢抗旨,且有那本事抗旨的,你数得出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