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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并不停留,仍往前走,村民们对着那张有人形的桌子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这年头的人都信鬼神,再加上那人形如此的清晰,更加让他们相信,什么叫做因果报应了。
杨泽对于宋小车是挺欣赏的,这小子虽然爱整景儿,可却也着实的机灵,进了他的镇西衙门,以后能有不小的用处,特地给宋小车放了几天的假,让他安排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再去镇西报到,当他的捕快。
一路铜锣开道,众人返回求州。
宋小车留在家里,家里的女人都去忙乎了,他和父亲坐在屋子里说话。
宋老汉道:“儿啊,你现在也是官场上的人了,以后吃的是官家饭,难得县令大老爷看重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干啊,别给爹丢脸,更不能丢了咱们宋家祖先的脸。”
宋小车嗯嗯两声,能当上捕快,这确是好事。他也决定了,以后到了镇西,一定要好好干,先把镇西周边好好转上一圈,他对于道儿上的事明白得很,俗话说叫门清儿,以后抓起犯人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么,说不定好好破上几个大案,还能当上捕头呢!
杨泽带着人回到了求州,早有捕快先行进去报信,衙门里的大小官员迎接出城,官员们得知案子告破。而且是刺史大人亲自审问的鬼魂,这可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刺史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
当然,报信的人是求州的捕快,他当然要向着公羊留说话了,就算是公羊留当时都吓得瘫软了,可在他嘴里也变成了与地下的鬼魂沟通。完全的高大上,关于秦落落被吓晕,更是半个字儿不提,至于杨泽的功劳,那捕快虽然没有看过《春秋》,却会使用春秋笔法,一带而过,只是在夸了公羊留之后。顺便提了两句,弄得案子象是公羊留破的,而杨泽只不过是个跑龙套的罢了。
官员们迎出城来,对着公羊留一通奉承,众星捧月一般地围在他身边,连秦落落都被冷落了,只不过奉承秦公公几句而已。
秦落落大是不满。他是没啥功劳,可公羊留同样也没有,再说他可是钦差,要论高大上。他可比公羊留高大上太多了,对方不过是一个边疆刺史罢了,他可是宫里来的内官。
见杨泽在一旁微笑不语,秦落落忍不住挑拨道:“杨大人,依咱家看,求州的这些官吏都是混帐,竟然不知道是谁破的案子,只会拍马屁,胡乱奉承,只顾着奉承公羊留那个家伙,却把杨兄弟你给晾一边了,这也太不象话了,咱家都看不下去了。”
他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早就养成了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现在竟然开始挑拨杨泽和公羊留的关系,反正杨泽和公羊留关系本来就不咋地,挑拨一下,杨泽也不会去和公羊留说。
杨泽笑了笑,道:“公羊大人缺少功劳,很少这么风光,今天便让他风光一下,又有何妨,咱们就当是做善事了!”
秦落落一愣,这也叫做善事?他嘿嘿两声,道:“这种做善事……嘿,这家伙竟然可怜到这种地步了么,咱家看他不过如此,真是难为京里的贵人了,还给他讨了个爵位!”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公羊留的形象在他心里直落千丈!
杨泽心想:“他有了这种想法,回京之后,怕是不会给公羊留讲什么好话了。不过,却也不见得给我讲好话!”
他好意地提醒了一下,道:“秦公公,其实说起来,这案子的第一功臣应该是你才对,当我们都打算要放弃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坚持,坚持要为许将军昭雪,这不但是对公事负责任的态度,而且也是顾及朋友之义,如果秦公公你当时不坚持,那这案子岂能破得了,公羊大人又岂能有今天的风光?”
秦落落啊地一声,对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这案子的第一功臣应该是他才对,如果没有他的坚持,就没有以后这些事啊!那这么说,公羊留这是抢了他的功劳,这个功劳可不得了,自己回京之后,还指望着能凭借这个,当上个总管级的人物呢!
经这么一提醒,秦落落勃然大怒,这个公羊留太不象话了,抢自己的功劳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嚣张,那些求州的官员也是混蛋,放着自己这个正主不答理,反而拼命拍上官的马屁,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个宦官管不着他们啊!
“求州上下,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混帐!啊,除了杨大人你之外,你是个好人,咱家当你是朋友!”秦落落道。
杨泽点了点头,道:“本官也当秦公公是好朋友。要说这求州有些事嘛,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这次是你看见了,可没看见的呢?唉,以后的事,不好说啊!不过,秦公公你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以后再听说,也就能见怪不怪了,只是苦了本官啊,还得在此地为官!”
这话说得好生凄苦,语气当中充满无奈,听得秦落落直点头,深表同情,不停地安慰杨泽,让他一切放心,他回京里之后,定要好好向贵人们说道说道,不能埋没了杨泽这位好官!